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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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烟讲完这段故事依旧气鼓鼓的,心情难以平复。
时间虽然过去那么久了,可是这些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有些事想要释怀谈何容易。
“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真的气坏了,就觉得凭什么?就因为我家穷我就得是小偷呗?对,那时候家庭条件确实不好,可我不应该被这么不公平对待,人确实是分三六九等,但不是去用金钱衡量的好吧!”
沉烟翻了几个大白眼,臭着脸说着。
丘白不知道怎么安慰沉烟,只是在静静地听着,偶尔给些表情表示赞同。
“后来我气冲冲的回到家,把书包往床上一扔就打算躺下睡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睡觉做做梦,在梦里抽死他们也不犯法,
我刚要睡着,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开门声,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这声音好像是爸爸。”
沉烟闭着眼睛回想到当时的场景。
那个黑暗的小屋,那个充满噩梦的小屋。
“你给我起来!还睡!”爸爸刚进屋就一把掀开沉烟的被子,把睡眼朦胧的沉烟揪了起来。
沉烟大概也猜到,这老师肯定又给他打电话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又在学校惹什么事了?你们老师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向我告状!说我们没有管教好你,听说你今天还当着老师的面殴打同学了是吗?你反了天了是不是?”
爸爸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大声咆哮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样子十分骇人。
“我没有!你怎么总听老师的?我说的你为什么从来不听呢!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沉烟眼睛瞟向别处,本来就窝着火呢还被他数落,真是特别不爽。
“你给我闭嘴!!”说着一个脆生生的大嘴巴子呼在了沉烟的脸上。
爸爸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凶神恶煞的给了沉烟一耳光。
沉烟缓缓的看向爸爸,眼里浸满了泪水,一脸苦涩的对爸爸说着。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在学校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吗!你有真正了解真相吗?”
爸爸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小小年纪就学会犟嘴了!脸腾的红起来,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还有理了?你们老师说如果你再这样你就要被退学了!你知道我为了给你找学校费了我多大劲啊,你就不能争点气吗,是不是把我气死了你就好了!!”
爸爸的火已经烧到了脑门上,越来越激动。
沉烟坐在床上,低着头捂着脸,突然觉得有股压得人喘不上气的气场正在向自己靠近。
下意识的抬起头,正对着爸爸那对冒着火的红色眼睛,正紧盯着自己。
还没等沉烟反应过来,就被爸爸像举哑铃一样拎起举过头顶,
沉烟怕极了,都忘记了挣扎,整个脸因为恐惧都扭曲挤在了一起。
随着床板咚的一声巨响,
沉烟被结结实实砸在了床上,这本来睡觉都觉得硌人的床板,要是没有被子格挡减少了点冲击力,今晚怕是命都要交代在这了。
顿时觉得脑袋晕晕的,眼前开始冒起了金星。
沉烟瘫软的堆在床上,缓缓的看向爸爸,只见他还正在气头上,脸上带着股狠劲,正咬牙切齿的嘟囔着些脏话,掐着腰在屋里来回打转。
沉烟看着爸爸的样子,眼里开始有了恐惧。
这样的场景跟从前他要把自己扔出窗外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沉烟往床角挪了挪,警惕的看着爸爸。
爸爸在屋里转悠了许久,自顾自的骂着不堪入耳的话,像着了魔似的。
眼光时不时瞟向沉烟,看见缩在角落的沉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指着沉烟的鼻子大骂到“你别在那装可怜!你给我死过来!你缩那干嘛!给我过来!”
说着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掐着沉烟的胳膊揪到了自己的跟前。
“你说你,要我怎么办呢!我们现在怎么办呢?你真是没用,你太完蛋了,你狗屁不是,你屁都不如,我怎么生你这么完蛋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啊!”
他狰狞的大喊着,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好像现在就能把沉烟嚼碎连骨头都不剩。
沉烟平静的听完他深入灵魂的教训,股股酸涩从胸口涌入身体,痛苦的感觉在身体里不停翻腾着。
她看着眼前恐怖的爸爸,原本还想过辩解,可是现在不想了,都不重要了。
爸爸见沉烟平静的坐在床边,连滴眼泪都没掉出来,更是认为沉烟简直没皮没脸,自己就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小孩!瞬间有股火再次冲上脑顶,
瞪着眼骂骂咧咧的走到跟前,没有一丝犹豫,伸手再次揪起沉烟,这次举的更高了。
沉烟闭着眼睛,能感受到屋顶的灯泡散发出的炙热。
随着咚的一声巨响,床板颤了好几颤,沉烟倒在床上,觉得脸颊发麻,四肢发麻,额头有些刺痛,耳朵里有一阵阵鸣叫,沉烟捂着额头摇了摇脑袋,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干咳了几声,半天没缓过来。
此时的爸爸气还没消,呼哧带喘的冲着瘫软在床上的沉烟喊话。
“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还有,今天我打你的事不许告诉你妈!听见没有!你要是敢告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气冲冲走出家门。
沉烟真是懵了,但不是被吓懵的,而是被摔懵的。
耳朵里的鸣叫声久久没有消失,揉了揉生疼的额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躲在冰冷的被窝里声嘶力竭的哭了许久许久,直到哭累了才睡去。
那一夜沉烟第一次有了个想法,要不就别活了吧,太苦了,活着真的太苦了。
第二天早晨,沉烟按时醒来,浑身疼痛难忍,身体好像散架了一样。
沉烟一瘸一拐的走去镜子旁,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额头有块很大的淤青,还有那双肿的不能再肿的眼睛,真是惨不忍睹。
沉烟冷着脸,泪水毫无声息的滑过脸颊。
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
是不是我当初就不该来,或者说我就不该来这个世界吧。
沉烟讲完这段故事依旧气鼓鼓的,心情难以平复。
时间虽然过去那么久了,可是这些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有些事想要释怀谈何容易。
“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真的气坏了,就觉得凭什么?就因为我家穷我就得是小偷呗?对,那时候家庭条件确实不好,可我不应该被这么不公平对待,人确实是分三六九等,但不是去用金钱衡量的好吧!”
沉烟翻了几个大白眼,臭着脸说着。
丘白不知道怎么安慰沉烟,只是在静静地听着,偶尔给些表情表示赞同。
“后来我气冲冲的回到家,把书包往床上一扔就打算躺下睡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睡觉做做梦,在梦里抽死他们也不犯法,
我刚要睡着,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开门声,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这声音好像是爸爸。”
沉烟闭着眼睛回想到当时的场景。
那个黑暗的小屋,那个充满噩梦的小屋。
“你给我起来!还睡!”爸爸刚进屋就一把掀开沉烟的被子,把睡眼朦胧的沉烟揪了起来。
沉烟大概也猜到,这老师肯定又给他打电话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又在学校惹什么事了?你们老师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向我告状!说我们没有管教好你,听说你今天还当着老师的面殴打同学了是吗?你反了天了是不是?”
爸爸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大声咆哮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样子十分骇人。
“我没有!你怎么总听老师的?我说的你为什么从来不听呢!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沉烟眼睛瞟向别处,本来就窝着火呢还被他数落,真是特别不爽。
“你给我闭嘴!!”说着一个脆生生的大嘴巴子呼在了沉烟的脸上。
爸爸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凶神恶煞的给了沉烟一耳光。
沉烟缓缓的看向爸爸,眼里浸满了泪水,一脸苦涩的对爸爸说着。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在学校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吗!你有真正了解真相吗?”
爸爸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小小年纪就学会犟嘴了!脸腾的红起来,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还有理了?你们老师说如果你再这样你就要被退学了!你知道我为了给你找学校费了我多大劲啊,你就不能争点气吗,是不是把我气死了你就好了!!”
爸爸的火已经烧到了脑门上,越来越激动。
沉烟坐在床上,低着头捂着脸,突然觉得有股压得人喘不上气的气场正在向自己靠近。
下意识的抬起头,正对着爸爸那对冒着火的红色眼睛,正紧盯着自己。
还没等沉烟反应过来,就被爸爸像举哑铃一样拎起举过头顶,
沉烟怕极了,都忘记了挣扎,整个脸因为恐惧都扭曲挤在了一起。
随着床板咚的一声巨响,
沉烟被结结实实砸在了床上,这本来睡觉都觉得硌人的床板,要是没有被子格挡减少了点冲击力,今晚怕是命都要交代在这了。
顿时觉得脑袋晕晕的,眼前开始冒起了金星。
沉烟瘫软的堆在床上,缓缓的看向爸爸,只见他还正在气头上,脸上带着股狠劲,正咬牙切齿的嘟囔着些脏话,掐着腰在屋里来回打转。
沉烟看着爸爸的样子,眼里开始有了恐惧。
这样的场景跟从前他要把自己扔出窗外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沉烟往床角挪了挪,警惕的看着爸爸。
爸爸在屋里转悠了许久,自顾自的骂着不堪入耳的话,像着了魔似的。
眼光时不时瞟向沉烟,看见缩在角落的沉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指着沉烟的鼻子大骂到“你别在那装可怜!你给我死过来!你缩那干嘛!给我过来!”
说着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掐着沉烟的胳膊揪到了自己的跟前。
“你说你,要我怎么办呢!我们现在怎么办呢?你真是没用,你太完蛋了,你狗屁不是,你屁都不如,我怎么生你这么完蛋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啊!”
他狰狞的大喊着,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好像现在就能把沉烟嚼碎连骨头都不剩。
沉烟平静的听完他深入灵魂的教训,股股酸涩从胸口涌入身体,痛苦的感觉在身体里不停翻腾着。
她看着眼前恐怖的爸爸,原本还想过辩解,可是现在不想了,都不重要了。
爸爸见沉烟平静的坐在床边,连滴眼泪都没掉出来,更是认为沉烟简直没皮没脸,自己就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小孩!瞬间有股火再次冲上脑顶,
瞪着眼骂骂咧咧的走到跟前,没有一丝犹豫,伸手再次揪起沉烟,这次举的更高了。
沉烟闭着眼睛,能感受到屋顶的灯泡散发出的炙热。
随着咚的一声巨响,床板颤了好几颤,沉烟倒在床上,觉得脸颊发麻,四肢发麻,额头有些刺痛,耳朵里有一阵阵鸣叫,沉烟捂着额头摇了摇脑袋,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干咳了几声,半天没缓过来。
此时的爸爸气还没消,呼哧带喘的冲着瘫软在床上的沉烟喊话。
“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还有,今天我打你的事不许告诉你妈!听见没有!你要是敢告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气冲冲走出家门。
沉烟真是懵了,但不是被吓懵的,而是被摔懵的。
耳朵里的鸣叫声久久没有消失,揉了揉生疼的额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躲在冰冷的被窝里声嘶力竭的哭了许久许久,直到哭累了才睡去。
那一夜沉烟第一次有了个想法,要不就别活了吧,太苦了,活着真的太苦了。
第二天早晨,沉烟按时醒来,浑身疼痛难忍,身体好像散架了一样。
沉烟一瘸一拐的走去镜子旁,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额头有块很大的淤青,还有那双肿的不能再肿的眼睛,真是惨不忍睹。
沉烟冷着脸,泪水毫无声息的滑过脸颊。
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
是不是我当初就不该来,或者说我就不该来这个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