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风魔剑客 > 第三回娇女遭劫

第三回娇女遭劫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一念永恒武道宗师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同心帮三位帮主第二天就被释放,而且在将军府做了客,这样做,可说是挣回了面子。

    墨奇知道事情结果竟如此之好,对辛加陀罗的为人有了认识。

    劝辛加陀罗放人的书柬,正是他留下的。

    既然如此,他决定查出杀人劫财的真凶,把这事一管到底。

    晚上,他又到同心帮总舵来,听见屋里人声沸腾,欢声笑语,知是同心帮弟兄在为帮主庆贺,便止住了脚步,一转身往回走。

    他本是来打探那夜大船遭劫的详细情形的,人既然那么多,也不是问话的时候。

    回到小旅舍,向店家要来笔墨,又写了一封便柬,大意是感谢将军大人,表示愿为追查真凶尽力。

    三更过后,他直奔蕃坊。

    顺老路,从后墙园进。

    还未达到墙边,就见一红衣女子,背上背着一人,从墙内跳了出来,墙角暗处有人立即现身,轻声道:

    “顺大街走!”

    红衣女子几跃出了小巷,直朝大街冲去。

    紧接着园内人声沸腾,有人一跃入内,眨眼间又跳了出来,还有个白衣女子,他们也往大街奔去。

    这两女一男,不正是到同心帮总舵杀人的凶手么?

    他们之间的称呼十分奇特,什么“玉女”、“神座”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正待追踪而去,园内又跳出两人,刚冲到大街上,就被一白衣人阻住了。

    三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啊,那红衣女子背负着的,竟是将军府中的小姐!

    那么说,事态严重了。

    接着,白衣人将追赶的人击败,走了。

    他立即从拐角处出来,紧跟在白衣人身后,看他往何处去。

    白衣人出了蕃坊,朝北飞奔,一身轻功已臻一流,使墨奇十分惊讶,这伙人个个武功不凡,到底是什么来路?

    大约又过了一个坊,来到另一个坊内,白衣人消失在一道围墙内。

    墨奇跟踪而入。

    这是一座宽大的四合院,天井里砌着花台,种植着不少花卉。

    上房客室,烛火明亮,人影憧憧。

    墨奇像一片柳絮,飘到了花台下,瞬息凝神,从花叶中的缝隙,偷窥正厅。

    一个熟悉的粗嗓门道:

    “解药喂下,她也快醒过来了,想不到这女娃长得这般娇嫩,一个大食国人,居然有这么个宝贝女儿!”

    坐在太师椅上的书生道:

    “神座,这女娃儿就交给在下看管吧!”

    红衣女啐道:

    “呸!那不等于把鸡送给黄鼠狼了么?”

    白衣女骂道:

    “他就是嘴馋,神座,休要便宜了他。”

    “神座”嘿嘿笑道:

    “大将军,并非本座舍不得这小妞,只是事关重大,这小妞用处很多,伤害了她,利少弊多,待事情办完再说吧。”

    那书生在烛光下满脸邪气,闻言一笑:“神座,何时办得完事啊?”

    “神座”摇头:“这还难说,这老头极为倔犟,不过,劫了他的宝贝女儿,只怕他不得不就范。”

    白衣女道:

    “他准会把东西献上,交换他女儿!”

    红衣女道:

    “这是必然,谁不痛惜自己的骨肉?纵是什么宝贝,只怕也顾不得了。”

    “神座”道:

    “难说。”

    白衣女问:“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老头子宁旨连女儿也不要么?”

    “神座”厉声道:

    “玉女,忘了规矩了么?这件东西为何物,莫说你们,就连本座都不知道。只知道奉命行事,不许打听!”

    “是是!”红白二女吓得连忙行礼。

    坐在右侧、看不见形貌的一人说道:

    “神座,将军府中洪天龙、万庆松这两个老厌物,不把他们做了,办事碍手碍脚的。”

    又有一人道:

    “同心帮帮主已放回,留下只怕也是祸根!”

    “神座”道:

    “五将军、六将军,这事等和辛加陀罗的事了结后,就交由你二位办吧。”

    “遵命!”两人齐声回答;

    “嘿,小妞儿,醒了么?”

    “你、你是谁!啊”达娜惊慌地望着室内的人,挣扎着坐起来,又因无力倒了下去。

    “小妞,点了穴啦,乖乖躺在椅上,不要动,只要你听话,本座就不难为你。”

    “你们是什么人?”达娜又问。

    “不用管。要是你老子肯把一件东西送给我们,你就可以回家,要是你老子不肯,我们就送你回家,不过,是送回一个死妞,懂了么?”

    达娜颤声问:“什么东西?”

    “你老子自然知道。”

    “大船上的货物是你们劫的么?”

    “是又怎样?”

    “人也是你们杀的?”

    “闭嘴,让你好好睡觉吧!”“神座”一指点了她的睡穴。

    “今晚大家累了,歇息吧。两位玉女,把这小妞带回你们房里,好好看管。”

    “是!”由红衣女抱起达娜,二女上楼去了。

    其余人分住两边耳房,墨奇数了数,总共不过六个人。

    片刻,灯火全熄。

    墨奇仍耐心潜伏在原地,又等了盏茶时分,他才直起腰来,双脚一点,跃上了二楼走廊,真是点尘不惊。

    他先在左侧室倾听,里面只有两人的鼻息声。又到客室外倾听,没有声息。

    站在右侧室探查,听到了一人的呼吸声。

    他轻轻推了推窗户,里面扣着呢。他将手掌按在窗子上,提气发力,将木头插销震断,推开了窗子,轻轻跳进。

    达娜被搁在地板上,蜷成一团。

    他先点了她哑穴,然后拍开被贼人点的穴道,达娜睁开眼就看见黑糊糊一个人影,吓得叫起来。

    幸好,她发不出声音。

    墨奇以传音入密说道:

    “姑娘,在下是来救你的,待在下替你解了哑穴,姑娘千万别出声,听清楚了么?”

    达娜点了点头。

    拍开哑穴,达娜利落地爬起身来。

    墨奇推开窗户,两人跃了出来,再从走廊上跳到房顶,只差一步,就可以脱离危险。

    可就在这时,一声断喝声起白天井,接着响起衣袂飘空声,有人电掣般追了上来。

    墨奇道:

    “姑娘,快走!”

    旋即将手一挥:“照打!”

    蹿在半空的黑影一惊,连忙提气双臂—振,朝旁边闪开二尺。

    墨奇急拉达娜手臂,朝街上落去。

    达娜毒素刚消,真力只恢复一半,轻功自是受了影响,两人才跑过两条街,后边追兵已至,眼看难以脱身。

    墨奇道:

    “小姐,你功力未复,先走一步,待在下挡他们一阵!”

    “不,你”“哎呀,小姐,还不快走!你在这里还不成了我的累赘?”

    这话刺伤了达娜。

    她气得一跺莲足,蹿上房走了。

    这时追兵已到,为首的是那“神座”墨奇不等他停步“唰”一剑直点对方心窝,迫得这家伙赶忙闪避。墨奇软剑一抖,又刺向接踵而来的书生,再将剑挽个剑花,扫向两个中年汉子,紧跟着身子一旋,又堵住了想去追赶达娜的“神座”

    好家伙,他身如陀螺,剑似旋风,眨眼间攻击了四大高手,令他们措手不及,闹个手忙脚乱。

    然而,这只是刹那间的事,四大高手回过神来,各施绝招,向他出手。

    “神座”向他当胸击出了一掌。

    大将军一金扇点他肩井穴。

    五将军使的一对日月风火轮,朝他当头砸下。

    六将军一柄呛啷啷脆响的三环追命刀,搠他右臂。

    招式之猛,威力之大,只怕无人招架得住,避过一个难逃一个。

    墨奇当机立断,左手挥出一掌,迎向“神座”身子一侧,避过风火轮、金铜扇,右手一挥,软剑挺得笔直,挡开三环追命刀。

    “啪”!掌与掌相接。

    “当啷”!软剑与刀相撞。

    “神座”被震得退了一步。

    三环刀被磕的转向一边,刀背直击使金铜扇的书生。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墨奇从“神座”身旁溜了出去。他像一阵风,蹿上了房脊,双肩再一晃,已没入黑夜。

    “神座”气得大喝:“追!”

    达娜一路飞奔,憋着满肚子气,不过,她又牵挂着这个救她的男人。他要是寡不敌众,伤在贼人之手,甚至命丧当场,她的良心可过不去。

    她停下步来,站在屋脊上远远眺望。

    不过片刻,她听到了喝斥声,几条黑影窜了过来。她吓得赶紧隐伏在瓦楞上,双目眨也不贬地瞧着,只见四条黑影朝她右侧追下去了。如此看来,那救她的小子已逃掉了。

    她放心地站起来,辨认好方向,便往蕃坊掠去。

    这救她的人是个什么模样,她根本就没瞧见。房里,一片漆黑,出来时又只顾奔逃,说话时也没正面朝相。因此,大白天要是在街上碰见了,她也认不出他。

    唉,连个报答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蕃坊,绕到将军府后园,只听里面乱糟糟一片,吓得她急忙奔向蕊楼。

    书房里的灯光仍亮着,父亲老泪纵横,望着香烛发呆,母亲则坐在一旁,低声啜泣。

    “爹、娘,女儿回来啦!”达娜推门而入。

    辛加陀罗猛然一震,回头望见女儿,怀疑是自己老眼昏花。而做娘的却不管是真是假,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女儿就大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卫士护院,大家蜂拥而来,见到了小姐,齐都欢呼起来。

    洪天龙、万庆松闻讯赶来,均都松了口气,向小姐道贺。

    达娜把遇险经过说了。

    洪天龙惊道:

    “果不出所料,贼人势大,依在下之见,将军不如暂离府第,找个安全之地暂避一时。”

    万庆松道:

    “府中人力不足,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辛加陀罗道:

    “商务上许多事要处置,怎能离开?再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可不是办法。”

    达娜道:

    “只可惜师傅老人家外出云游未归,否则,岂能怕了这班盗贼?要不是我误中毒香,他们也休想在我手中讨到便宜!凭什么要让爹爹外出避难?偌大个将军府,竟然对付不了几个盗贼,这个面子丢得起么?”

    洪天龙、万庆松无言可对,小姐的话的确有理,他二人只有惭愧的份。

    “说得好!小姑娘赛过须眉,小生甚为赞赏!”一个清朗朗而骄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在窗外响起。

    “什么人!”达娜说着就要往外冲。

    但叶丽蓉不让,双手紧紧抱住女儿。

    “辛老先生,还记得我蓑衣客么?”一个苍劲的声音传进屋里。

    辛加陀罗大喜:“金老先生,快请进!”

    达娜也跳了起来:“啊哟,金师叔,你怎么今天才来呀,我还当”她一阵风似地来到客室,只见一个身披蓑衣、满脸银须的和气老头和一个清秀英俊、一脸傲气的年青书生,正从门外走进。

    “当我死了么?”蓑衣老者笑道。

    辛加陀罗也迎了出来:“老朋友,别听这个丫头的,她可不懂事!”

    达娜嚷道:

    “我可没乱说,我只当金师叔游山玩水去了。”

    叶丽蓉道:

    “快让人来沏茶,准备早点,天都亮啦!”

    达娜跳着出去了。

    众人分宾主坐下。

    蓑衣客道:

    “天不亮就来打扰,失礼了。”

    辛加陀罗道:

    “老朋友,别见外了,你来看我,已是欢喜不尽,还说得上打扰二宇?”

    “听说贵府出了大事,所以”

    “所以来助阵,讨么?”达娜接口道,她刚从外面进来:

    “不错,老夫还请了这位大侠,岭南狂生江狂浪一同前来助力。”

    蓑衣客是何等人物,洪万两人并不曾听说,但这“岭南狂生”却是两广一带大大有名的人物,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年青。

    两人赶忙起立,向岭南狂生问候。

    江狂浪双手抱拳:“不敢,二位请坐下。”

    辛加陀罗叹道:

    “贼人自恃武艺高强,横行无忌,望两位鼎力协助才好。”

    蓑衣客道:

    “老夫本在洞庭逍遥,烟波垂钓,这日游岳阳楼,得遇这位岭南大侠,相识之后颇为投契,蒙江大侠盛邀,到广州府一游。来到广州府,便听到将军府的种种传闻,甚是惊骇,遂连夜赶来。”

    达娜拍手道:

    “这下子好啦,有师叔和这位狂生前来”

    “小孩子家没规矩,称江大侠”辛加陀罗岔断她的话。

    达娜伸了伸舌头:“又不是我取的外号。”

    江狂浪笑道:

    “不妨不妨,就称狂生吧!”

    蓑衣客道:

    “这位江兄弟不拘小节,老先生不必介意。”

    又问达娜:“你师傅呢?”

    “哼!还问哪,三个月前就出去游山玩水、访朋会友自在逍遥去了,我死求活求要跟着出去见见世面,可就像对着庙里的菩萨说话,一点用部没有。这不,到现在还乐而忘返,扔下徒弟在这里受欺负!”达娜嘴儿翘得老高说。

    蓑衣客大笑道:

    “好个小妮子,编排起你师傅来了!”

    江狂浪见她委屈的神情,也觉得好笑。

    蓑衣客又道:

    “到底怎么一回事,愿闻其详。”

    辛加陀罗从大船被劫讲起,余人又断续作了补充。

    说起达娜昨夜的险遇,蓑衣客十分注意。

    他问:“救你的人是谁?”

    “不知道。”

    “贼人的巢穴还找得到么?”

    “找得到!”

    江狂浪道:

    “好极!请小姐带路,小生倒要会会这些肖小之辈。”

    洪天龙忙道:

    “早点已备,两位远道而来,还是先休歇一阵才是。”

    说话间,仆人早已送上粥点。

    吃喝间商议擒敌之法,决定夜间行动。

    是夜二更后,由达娜引路,蓑衣客金旭、岭南狂生江狂浪和洪天龙、万庆松以及二十多名看家护院,直奔贼人巢穴。

    贼人住在金鼎坊,由蕃坊过莲花坊便到。

    达娜当先从房上跳下,只见黑灯瞎火,没有一点声音。

    金旭、江狂浪怕她有失,一边一个站在她身后。

    达娜怒声道:

    “大胆的贼子,达娜小姐今日来找你们算帐,快给你家小姐滚出来!”

    没有回答。

    金旭道:

    “不必再费神,没有人。”

    江狂浪也道:

    “是一座空院。”

    洪天龙命护院武士进上房搜索,果然没有人踪。搜遍上房及两侧厢房,也找不到一点痕迹。除了房舍整整洁洁以外,就象没住过人。

    回到将军府,达娜懊恼不已。

    上到二楼,她没精打采地回自己的闺房。

    跨进屋里,猛觉一股乳香扑鼻,心知不好,急忙往房外退,但是身不由已,腿一软,栽倒在地。

    达娜小姐再次失踪,把个将军府闹腾得天翻地覆。

    辛加陀罗一个上午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虔诚地向真主祈祷。

    乌云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

    岭南狂生气得离开了将军府,单枪匹马地去追踪贼人。

    蓑衣客金旭,却决心守护在辛加陀罗身边,以免又遭不测。

    洪天龙派出了大量人手,分散到大街小巷、码头车行去打探线索。

    辛加陀罗在书房里痛苦的祈祷着,请真主为他决断,该不该送出贼人们索要的那件东西。

    显然,达娜的性命就决定在这件东西上。

    东西无论有多大价值,总还有失而复得的希望。然而人的性命却只有一次,失去后不会复生。可是,他受人重托,又岂能背信弃义?

    早上,最先发现小姐失踪的是侍女菊花。

    辛加陀罗夫妇的卧室与达娜相对,当即奔进屋中,发现桌上压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得简单明白:“尔愚昧无比,再敢抗命,达娜将遭惨死。限酉时正,尔独自携物至莲花坊,东西验收后即放达娜”

    经过一上午的思索,他作出了决定。

    午饭时,他与蓑衣客金旭同桌共餐。

    “老夫情不得已,只有照贼人吩咐去做,金老先生虽不明其中缘由,但望今后为老夫作证,这不情之请,还望先生允应。”

    金旭慨然允诺,道:

    “达娜小姐危在旦夕,当以救人要紧,老朽虽不明贼人强索何物,愿为将军作证。”

    辛加陀罗老泪纵横,道:

    “多谢先生,此中情节,容后相告,现在,老夫只有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了!”

    金旭道:

    “将军虽非我天朝人,但居天朝数十载,为人正直慷慨,可说是有目共睹。如今情势急迫,实出无奈,将军不必自责。但将军一人前往赴约,老朽担心贼人”

    “虽然冒险,但为救出小女,顾不得许多。老夫已年迈,本打算再过两年,返回大食国安度余年。而达娜年方豆蔻,怎能让她再说她娘只生她一个女儿,老夫回国时,她娘不愿远离故土,要和女儿相依为命,要是达娜遇到不测,她娘也活不下去所以,老夫纵是丢了性命,也要救出达娜。”

    金旭心中连连叹息,一时无话可说。

    酉时正,辛加陀罗独自进了莲花坊坊门,迎面是一条笔直的大街,行人熙来攘往,他茫然地注视着行人,慢慢地踱着步。行了七八丈光景,突听身后有人叫他。

    “辛加陀罗大人,东西带来了么?”

    他猛一惊,急急转过身来。

    一个年纪三旬的书生,正站在他面前。

    “带来了,达娜呢?”

    “往前走五丈,十字路口有一家小茶铺,你只管走进去,自有人接待,好了,快走!”

    辛加陀罗心急如焚,当即依言朝前再走。

    十字路口右边拐角上,果有一家颇为清静雅致的茶铺,里面只有两个中年人和一个老者在品茶,两个秀美的店小二站在店门茶炊旁。一见他走进来,一个店家便道:

    “客官请坐。”嗓音娇脆,酷似女子声音。

    辛加陀罗无心探究,找个无人的座位坐下,心中忐忑不安。

    里面的三个客人齐都面向着他,老者开言道:

    “辛加陀罗将军,幸会幸会!”

    “尊驾是”

    “不必多问,东西带来了么?”

    “达娜呢?”

    老者向一个店家递了个眼色,那店家知盈地对辛加陀罗道:

    “随我来。”

    辛加陀罗忙站起身,跟着他到了茶室后门,店小二用手朝左方一指,身子挡在门口不让他进。

    辛加陀罗探头一瞧,里面是个小天井,达娜正绑在一根柱子上,嘴里塞着一块手绢,见他来了急得“唔吾”连声,不知要说什么。

    辛加陀罗心一酸,叫道:

    “达娜,不必担心,为父救你来了!”

    店小二当即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拖回茶座坐下。辛加陀罗虽然用力挣扎,却毫无用处。

    敢情这茶博士也身具不凡武功。

    老者笑道:

    “看见了么?只要大人交出东西,马上就可带女儿回府。”

    “你们怎知道东西在我手里?”

    “这个嘛,你就不必问了,快交出东西!”

    “你们是何许人?”

    “恕不奉告。”

    “这东西并非我有,乃是代人收藏,你”“住口!莫非要拖延时间等救兵么?”

    “好!我交东西。不过,有言在先,如果你们不放我女儿,我就连夜上京奏明当朝皇上,哪怕搜遍天下,也要找到你们!”他神情激动,言之铮铮,不可轻估。

    老者笑道:

    “我们只要东西,你那宝贝女儿要之何用?”

    辛加陀罗掀开锦袍,从腰上解下一个小包,打开后是一只精致的木匣,匣盖上雕着一支腾云驾雾的龙。他正要揭开木盖,被老者制住,道:

    “慢,老夫自会验证。”

    他一把抢过木匣,起身到了后院,不一会笑眯眯走出来,将木匣用绸巾裹上,再系到腰间,以外衫遮住。

    “好,将军大人,老夫等告辞!”

    “我女儿”

    “你自去松绑就是。”

    三人和两个茶博士满脸兴奋,片刻间出店扬长而去。

    辛加陀罗急忙冲进后院,替达娜解了绳索,取出塞在口中的手绢。

    达娜有气无力地道:

    “爹爹,贼人走了?”

    “是的。你受伤了?”

    “没有,女儿被制了穴道,快请金师叔来替女儿解穴。”

    “不行啊,剩下你一人,我怎么放心?”

    “光爹爹一人来么?”

    “他们只准爹爹一人来呀。”

    “叫爹爹来为何事?”

    “为你呀!”

    “不是,女儿的意思,他们要何物交换?”

    “这个以后再说。”

    “这店里的人都被贼人制了穴,到一个时辰穴道自解,爹爹,女儿已能行走,这就回府吧!女儿发誓,就算走遍天涯海角,女儿也要找到这伙贼人,夺回宝物,雪此大辱!”

    “唉,达娜,中国有句古话:舍财免灾。你一个女儿家,再不要过问江湖事。”

    达娜咬着牙,和辛加陀罗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