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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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一亮,外面就响起了皮靴的声音,门哐地打开,进来四五个鬼子,借着外面的光亮将屋里的女兵扫视了一遍,拉出两个女兵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有鬼子进来提走了两个女兵。当鬼子第3次进来时,我和另外一个姑娘被带了出去。我们被带到对面一间大屋,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惨叫声,我浑身一震,知道新的恶梦又要开始了。

    一进屋,就见一个木台上躺着一个姑娘,她的裤子已被扒掉,露出白生生的大腿。她大叫着拼命挣扎,四、五个鬼子死死按住她,另外两个鬼子俯身在她敞开的大腿中间拨弄着什么。另外在旁边的墙上吊着另外一个女兵,上衣被撕开,洁白的胸膛袒露着,一个五大三粗的鬼子正捏着她娇嫩的乳房凶神恶煞般地逼问着。

    在屋子的另一头,两个女兵反剪双臂,并排跪在那里,她们的下身都被剥光了,一个鬼子一手拨弄着其中一个姑娘的下身,一手托着她的下巴问话。我被推到屋子的一头,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一个戴眼镜的鬼子从桌后面站起来,围着我转了一圈,又拨弄两下我露在军衣外面的乳房看了看,通过旁边站着的一个翻译开始问起话来。他问我的姓名、年龄、职务和履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早已下了决心,闭着嘴一言不发。鬼子连问了我几遍,我就是不吭气。

    一个粗壮的鬼子冲上来,揪住我的衣襟一连打了我几个耳光,打的我耳朵嗡嗡作响,嘴角流血,脸火辣辣的。那戴眼镜的鬼子走过来,拦住了正在打我的鬼子,一手托起我的下巴,看着我被打肿的脸说:“问你个小问题,跟男人睡过觉吗?”

    我一愣,不知他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无耻的问题,随即咬紧嘴唇,仍是一言不发。他放开手,忽然旁边的两个鬼子冲上来,把我拉下凳子,按着我跪在地上。

    一个鬼子上来,解开了我系在腰上的绳子,裤子脱落下来,我下身赤裸了。

    我知道反抗也没有用,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戴眼镜的鬼子蹲下身,扒开我的大腿。当看到我下身那一片狼藉的污物和红肿的下阴时,他似乎有些意外,但马上就明白了什么,站起身,摘掉手套扔在地上,向其他几个鬼子摆摆手。

    他们把我架起来推到旁边的一间屋里。

    黑暗中我看见已有一个女兵躺在墙角,仔细一看是我们妇训班的谢明,她的衣服、裤子都已经被扒开了。隔壁审讯室忽然一阵喧哗,借着墙上的气窗,我看见敌人一下带来20几个女兵,沈茗和我们妇训班的夏雪莲也在里面。他们不再一个个问姓名职务,而是让她们在被剥光下身检查的战友面前排成一排。那个审过我的带眼镜的鬼子走到她们面前,阴沉着脸挨个审视了一遍,然后大声叫了起来。

    他叫完后翻译朝女兵们说:“伊藤太君说了,叫你们凡是没和男人睡过觉的处女都站到左边,跟男人睡过觉的站到右边。”

    我没有想到敌人会这样无耻,想起山本说过的慰安妇的话,我心里不禁一阵悲哀。女兵们显然也被鬼子的无耻激怒了,一个个红着脸谁也不动,她们大多数还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啊。伊藤一把抓住一个女兵拉了出来,正是沈茗。伊藤打量着她明显比其他姑娘成熟的身体不怀好意地问:“你的,和男人睡过觉?”

    沈茗的脸憋的通红,大声地怒骂敌人:“畜牲!”

    伊藤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三、四个鬼子扑上来,抓胳膊按腿,几下就把她的裤子扒开了。女兵的队伍一阵骚动,可十几把闪着寒光的刺刀把她们逼住了。沈茗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嘴里不停地怒骂着敌人。伊藤把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粗暴地扒开阴唇向里面探查,沈茗叫骂着死命挣扎,但挡不住那短粗的手指插入她的yīn道。

    伊藤摸索了一阵,似乎不信似的命两边的鬼子把沈茗的腿大大拉开,用带着白手套的手将她的阴唇再次大大地撑开,看了半天才松了手,命令把她拖到左边去。我心中替沈茗无限悲哀,她几天前本来应该作新娘子,现在却这样落在鬼子手里。伊藤又拉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兵,问也没问就推倒在地,几个鬼子扑上来,扒开了她的裤子。姑娘急的大叫,拼命踢腿,可没踢几下就被按住了。

    在姑娘的哭叫声中,伊藤又扒开了她的阴唇。他们把哭的死去活来的姑娘拖到沈茗身边,接着又拉出来一个,这次是抗大女生队的邵雯,二十三、四岁的模样。敌人忽地围住了她,她挺胸高声说:“你们住手,我自己走!”

    说完走到了右边。翻译官见状神气活现地对女兵们叫道:“你们都看见了,自己不动,皇军就一个个给你们检查,快站过去!”

    女兵们眼见抵抗没有任何意义,低着头缓缓地分左右站开。十几个敌人拥上来,连推带搡地将左边的十几个女兵们推进对面的一间屋子。

    右边只有三个女兵,敌人推着她们朝我们的屋子走来。走到屋门口,伊藤喊了句什么,几个鬼子一拥而上,两人抓一个抓住这几个女同志,其中一个被按在了地上,正是邵雯。尽管她是自己走出来的,鬼子还是扒开了她的裤子,伊藤仔细检查了她的下身后,满意地笑了。四个女同志都被扒开裤子检查过下身,然后被推进了我们的屋子。

    这里的喧嚣刚过,又一批女兵被带进了审讯室,鬼子们故伎重演,逼迫着被俘的女兵们含着眼泪分成了两拨。这次到我们这边的女同志有四个,她们还是被鬼子一一扒开裤子作了检查,然后才被推进了屋。最后,杨政委、章蓉和廖卿也拖着虚弱的身子被带到了我们这里。

    现在,在这间屋子里,全都是原抗大女生队和妇训班的同志,大家都在低声地咒骂敌人,杨政委却在凝神思索着什么。看着她沉重的表情,我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相信这屋子中的每一个人对死亡都有着充分的思想准备,但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恶梦果然很快就降临了,天刚擦黑,敌人吃过晚饭之后,把我们12个人都带进了审讯室,挨个问我们的姓名和职务,不说就吊起来,不一会儿我们就被靠墙吊成了一排,连杨政委和章蓉也挺着大肚子、脚尖点地吊在那里。两盏大汽灯挂在两侧,把我们这一排人照的雪亮。敌人不再问我们,而是从对面的牢房里带出八个年轻的女兵。

    现在我们才完全明白了,敌人是企图用这种卑鄙无耻的办法从我们当中找出对他们有用的人来,现在他们已经部分得逞了,我们几个无疑是他们筛选出来的重点。敌人从女兵群里拉出一个姑娘,我认出,她是卫校的学生孟颍。

    敌人把她推到我们跟前,用鞭子点着我们问她:这几个人里谁是范宜君,谁是杨君茹,谁是沈茗……

    听到敌人点的这一串名字,我不禁吃了一惊,这几个同志不仅都是梅花支队的干部,而且都是重要的领导干部,敌人怎么会掌握的那么准。我忽然想到范大姐落到敌人手里的那个文件包,那里面有梅花支队的花名册。

    鬼子特务机关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这一点我多次领教过。

    这几个在分区赫赫有名的女领导干部的名字他们不会没有听说过,现在落在他们手里,他们肯定要无所不用其极地把她们找出来,然后……看来情况比我原先想到的要严峻的多,远远不是受什么凌辱、牺牲多少条生命的问题,想到这,一股冷汗顺着脊背流了下来。

    孟颍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表现的非常坚强,挺起胸膛对审讯她的鬼子说:“你说的人这里一个也没有!”

    那个叫佐藤的鬼子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逼问:“真的没有吗?”

    孟颍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鬼子哼的一声一把抓住了她的裤腰,孟颍有些慌了,急忙向后闪身,可两个比她高一头的鬼子紧紧夹住了她。

    佐藤猛地扯断了姑娘的裤带,她的裤子无力地垂到了地面,两条白皙的腿裸露了出来。

    那鬼子又抓住孟颍的内裤,一把扒了下来,姑娘“哇”地惊叫了起来,同时在两个鬼子的手中拼命扭动身子。佐藤一把按住孟颍的下身,两根手指强行插进她的大腿根,一面摸索一面问:“有没有?”

    姑娘带着哭音大叫:“没有……没有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佐藤见这个小小的女兵不肯屈服,命人抬来一条长凳,将光着下身的孟颍脸朝下按在了凳子上。姑娘的两条腿跨在凳子两侧,身子俯卧在凳子上,鬼子掀起她的上衣,姑娘雪白圆润的屁股显露了出来。佐藤一手抄起一块巴掌宽的竹板,一手按在孟颍柔嫩的屁股上猥亵的揉着,短粗的食指甚至伸向姑娘呈粉红色的肛门揉了几下。受辱的女兵在敌人的蹂躏下哭叫着,两腿乱蹬,但马上就被鬼子制服了。佐藤拍拍姑娘白白的屁股威胁道:“再不说就要吃苦了!”

    见女兵仍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挣扎,抬起手狠狠地拍了下去,“啪”地一声脆响,巴掌宽的竹板重重地打在姑娘白嫩的屁股上。女兵“啊呀”一声惨叫,腿猛地绷直了,白生生的屁股上肿起一道血印。佐藤又举起了竹板,再次重重的打下去,一边打一边逼问:“说,快说!”

    他连打了十几下,直打的血花飞溅,姑娘雪白的屁股被打开了花,疼的连声惨叫。

    佐藤见孟颍的身子软了下来,停下手来抓住姑娘的短发,拉起她的头又问:“疼不疼,再不说就打死你!”

    孟颍无力地摇摇头闭上了眼睛,佐藤气的猛地拉起她的上身,示意两边的鬼子解开绑绳,哗地一声撕开了姑娘的上衣,没等她醒过劲来又一把扯掉了她的内衣,孟颍明白过来时已经是全身一丝不挂了。她大声喊叫:“不,你们这些野兽,你们放开我!”

    佐藤一把攥住姑娘小小的乳房狠狠地捏着说:“你告诉我她们是谁,我就放了你。”

    姑娘哭喊着拼命地摇头:“不,我不知道!”

    佐藤砰地把孟颍仰面推倒在长凳上,一个鬼子将她的双手并在一起,捆在长凳尽头的一个铁环上。佐藤捻着孟颍嫩生生的乳头逼问:“你说不说?说不说?”

    姑娘拼命地哭喊,拼命地摇头,拼命地挣扎,鬼子拿来一条一寸宽的皮带将女兵光滑柔嫩的身子与条凳绑在了一起。两个鬼子各抓姑娘的一条大腿向外拉开,女兵的下身毫无遮掩地袒露出来。

    孟颍的阴部只有少许稀疏的阴毛,粉红色的阴唇象两片鲜嫩的花瓣盛开在白皙丰满的大腿根部。佐藤用粗糙的手指摩擦着女兵的柔嫩的阴唇,一边把玩一边问:“你还不说吗?”

    孟颍脸憋的通红,被鬼子抓住的大腿紧张的颤抖,嘴里哭叫着:“不……不……不……”

    佐藤气急败坏,伸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脱光了衣服,一根紫黑色的肉棒挺了出来。他扒开姑娘粉嫩的大腿,用肉棒顶住她大腿根部的肉缝再次逼问:“说不说?”

    孟颍哭着摇头,两腿乱蹬。佐藤猛一挺腰,孟颍“呀”地一声惨叫,鬼子的肉棒捅进了她的身体。他用力将肉棒捅到底,孟颍痛苦的浑身颤抖不停,他一躬腰将肉棒抽出半截,肉棒已经染成了红色,他的身体向下一沉,肉棒又戳进了姑娘的身体,他一边抽chā,一边恶狠狠地叫:“说!快说!”

    足足半个小时,佐藤累的气喘吁吁,孟颍的下身已是一片殷红。佐藤见姑娘抵死挺住不说,猛一挺腰,在她的身体里谢了精。孟颍象死了一样瘫在长凳上一动不动。佐藤命人草草冲洗了一下姑娘的下身,解开捆住姑娘的绳子和皮带,将她赤裸的身体拉了起来。他抓住姑娘的乳房发狠的大叫:“你说不说?”

    姑娘两腿发抖,几乎站立不住,但仍轻轻地摇摇头。佐藤气的啪地扇了她一个耳光,指着一根柱子喊道:“把她捆上去,给她尝尝利害!”

    几个鬼子七手八脚把软绵绵的孟颍拖到柱子前面,用绳子当胸将她捆在柱子上,佐藤拿出一根木棒,举到孟颍面前问:“你想尝尝这个?”

    我们一看,那木棒上面密密麻麻地缠着一圈一圈的细麻绳。孟颍一声不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佐藤一努嘴,一个鬼子伸手扒开了姑娘的阴唇,佐藤将那根缠着麻绳的木棒插进了她的yīn道。

    孟颍浑身一震,企图并住大腿,但马上被佐藤用手挡住了。

    他把木棒抽出大半截,再用力插进去,咕叽一声响,残留在姑娘yīn道中的浆液和鲜血被挤了出来。他一边插一边叫:“快说!快说!”

    木棒拉出的时候将yīn道内侧嫩红的肉都翻了出来,孟颍痛苦不堪,忍不住呻吟起来,不一会儿,眼泪也流了下来。但直到她疼的昏死过去,她始终没有屈服。

    佐藤见孟颍已失去知觉,气哼哼地拔出木棒,用木棒拨弄着孟颍红肿龌龊的下身对其他姑娘们说:“你们要是不说,都是这个下场!”

    他狠狠地盯着这群惊慌的象小鹿一样的女兵,挨个逼问:“说,她们是什么人?”

    女兵们全都低着头不说话,佐藤一挥手,点了3个姑娘,一群鬼子扑上来,在女兵们的哭叫挣扎中七手八脚把这3个姑娘剥的一丝不挂。

    3个纤弱白嫩的肉体被按在地上和条凳上,3个白皙浑圆的屁股撅了起来,鬼子们有的伸出手指按住屁股顺着腿缝摸下去,有的抡起竹板劈里啪啦地打了下去,屋里响起一片哭喊声。

    忽然一个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都住手,她们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你们找的杨君茹!”

    屋里一下静了下来,连被捆在柱子上的孟颍也睁开了眼睛,说话的正是杨大姐。我的心一下抽紧了:杨政委是抗大女生队的队长、分区干部部的副部长,敌人点名找她很可能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她要是暴露了非常危险。可我也被吊在那里,只有干着急,什么办法也没有。

    佐藤走到杨大姐跟前,看着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似乎有些意外。他一把托起杨大姐的下巴打量着她问:“你是杨君茹?那你告诉我她们当中谁是沈茗?”

    我的脑子轰地一声:敌人为什么谁也不问,单单问沈茗?沈茗论职务无论在梅花支队还是在分区都不算突出,但她长期在敌工部门工作,掌握我军在这个地区的大量情报关系,肯定早已在敌人特务部门挂了号。

    现在梅花支队的名册中出现她的名字,敌人肯定不会放过她,她如果落在敌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不容我多想,杨大姐已经说了话:“这里没有沈茗,她已经在战场上牺牲了。”

    佐藤不相信地盯着杨大姐的脸指着我们问:“那你告诉我她们叫什么名字!”

    杨大姐说:“她们都不相干。”

    说完头一扬脸闭上了眼睛。佐藤气急败坏地走到还被按在地上的几个女兵跟前,一把拉起一个姑娘的短发,用脚踢着她柔软的肚子逼问:“你说,她是杨君茹吗?”

    姑娘呻吟着咬紧了嘴唇。佐藤手一挥:“打!”

    几个鬼子同时举起板子,劈劈啪啪地打了下来,女兵们一个个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佐藤见状拉开被捆在柱子上的孟颍的大腿,指着红肿的阴户对其他几个女兵说:“你们不说,就让你们学她!”

    说着一挥手,上来几个鬼子,重新把孟颍拖到条凳上,仰面朝天地捆住她的双手,分开她的大腿露出阴部。一桶冷水浇了上去,冲掉了还在不断流出来的精液。一个鬼子脱掉了裤子,只穿一块兜裆布逼了上去。孟颍眼睛一闭,痛苦地大叫:“不……”

    鬼子可不管那一套,掀开兜挡布,掏出那让在场的女兵们人人心悸的家伙,当着所有女兵的面,狞笑着将黑乎乎的肉棒插进了孟颍已被折磨的又红又肿的肉缝。

    姑娘疯了一样拼命喊叫、挣扎,条凳几乎被她掀了起来。可鬼子紧紧抓住她的两个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的乳房,死死地压住她,粗硬的阳jù在她纤细的身体里粗暴地作着活塞运动,不一会儿,姑娘的大腿根就被染成了红色。

    那鬼子抽chā了一阵,猛然一挺腰,大喝一声,阳jù顶在女兵的身体里不动。

    片刻之后,他满足地抽出了阳jù,大股白花花的精液从孟颍微张着的yīn道口流了出来。那鬼子刚刚离开,另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鬼子又扑了上去,孟颍悲惨而又无力地叫着:“不……你们放开我……”

    看着自己的战友被鬼子轮奸,在场的女兵们都哭成了泪人,杨大姐高声叫骂,可残暴的敌人根本不为所动。鬼子一个个扑了上去,当第5个鬼子插入孟颍软的象一滩泥的身体时,我实在忍不住了,一股热血冲上头来,朝着佐藤高叫:“畜牲,你们放开她,我就是沈茗!”

    佐藤一愣,接着得意地笑了,走过来捏住我的脸颊嘲弄地说:“没想到沈副部长这么年轻漂亮。”

    说完吩咐两个鬼子把我放下来,推进了旁边的一间小屋。

    他们把我按坐在屋子中央的一把椅子上,把我的手铐在椅子背上,一盏大汽灯吊在我头顶上发出嘶嘶的声音。佐藤坐在我对面的一张桌子后面,手里把玩着一只精致的小手枪,我认出那是郑明强送我的那只,心中涌出一阵悲哀。佐藤手里把玩着手枪,眼睛却死死盯着我的脸,半天不吭声。

    我心里紧张异常,祈祷着上苍保佑,不要让这鬼子看出破绽。

    我心里很清楚,白校的姑娘们都还是些孩子,没有经过残酷斗争的锻炼,敌人这种残暴的审讯,难保所有的姑娘都能挺的住,早晚会被他们抓住线索。但愿鬼子把我错当成沈茗,也许能给她争取几天的时间。

    佐藤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诡秘地一笑,把手枪放在桌上问道:“沈小姐今年多大了?”

    我顺口答道:“23。”

    “什么职务?”

    我沉默了,我知道我不能回答敌人这个问题。佐藤站起身来,拉开我敞着的衣襟,扫了一眼我高耸的胸脯说:“看来沈小姐这两天吃苦头了。”

    随后他一只手捏住我的乳头,一边捻一边说:“女人是一种很脆弱的动物,是不是啊,沈小姐?”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胸前传来,我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他突然捏紧了我的乳头嘲弄地问:“你们敌工部的大门朝哪边开啊,沈小姐?”

    我心里一惊,听出他话里有话,难道他……不容我多想,他抄起桌上的小手枪说:“我们有情报,沈小姐要嫁给一个姓张的,可这枪上刻着一个“郑”字。根据我们的记录,这只枪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告诉我,这姓郑的又是什么人呐?”

    我脑子里嗡地乱了,看来我低估了敌人的狡诈,他们有很充分的准备,根本就没有相信我是沈茗。佐藤不等我答话,一手托起我的下巴连珠炮似的厉声问:“你到底是谁?谁是沈茗?她在哪儿?”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敌人本来并不知道花名册上的人是否都还活着,他们追问范大姐就说明了这一点。我挺身而出冒充沈茗实际上暗示敌人沈茗就在我们中间,天啊,我害了她,我最好的朋友。我只能将错就错了。

    我涨红着脸大声叫道:“我就是沈茗!你们杀了我吧!”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到我的脸上,一边打一边问:“说!哪个是沈茗?”

    我毫不示弱地叫道:“我就是!”

    他捏住我的脸颊狠狠地吩咐道:“她不说,给他上刑!”

    三、四个鬼子上来把我解了下来,推到墙根的一张条凳上坐下。佐藤跟过来指着我吩咐:“扒了!”

    鬼子们的眼睛里冒出兽性的光,几个人三下两下就把我的衣服和裤子都扒了下来,我本来就没有了内衣,一下就全身赤裸了。他们把我重新推到椅子上,光溜溜的背靠着冰冷的墙。他们把我的手绑在一起吊在墙上,又把我的腿平按在凳子上,在我的大腿根和膝盖捆上两道粗麻绳。我知道,这就是鬼子经常用来对付我们的同志的老虎凳。

    佐藤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肩头和胸脯威胁说:“我刚才说过,女人是一种很脆弱的动物,光着身子的女人就更脆弱,你可要好好想一想啊!”

    见我不答话,他摆摆手转过身去。两个鬼子将一根木杠插到我的脚下,猛地向上抬起,我的小腿象要被撅断了,我疼的“啊”地大叫起来,他们在我的脚下垫上一块砖。

    膝盖上的筛子紧紧固定住我的大腿,本来只能向后弯的小腿却被迫向前弯过去,我疼的汗流了下来。

    一个鬼子抬起我的脸问:“说,谁是沈茗!”

    我还是那句话:“我就是!”

    杠子又插了进来,两个杠子“嗨嗨”地向上抬,我就觉的有无数根钢针在扎我的膝盖,忍不住“啊呀……啊呀……”

    地叫起来。又一块砖头垫了进去,我呼吸困难,脸憋的通红,心跳的象打鼓,汗水乎乎地往下流。佐藤过来抓住我的乳房捏着大声问:“你说不说?”

    我真希望他的手再使点劲,这样可以分散一点那钻心的疼痛。他看我不说话,狠狠地下令:“再加!”

    又一块转加了上去,我感到下半身好象被一把利锯生生地锯断了,忍不住哭出了声。佐藤以为我要屈服了,抓住我的头发喝问:“快说,谁是沈茗?”

    我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喉头哽着一团腥气,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是被凉水浇醒的,醒来的时候已是全身平躺被绑在一条长椅上,头在椅子的我外面,披头散发垂向地面。一股凉水浇到我的脸上,见我醒了过来,一个鬼子问:“说,你是谁!”

    我被绳子勒的喘不过气来,只能吃力地回答:“我是沈茗。”

    一大股凉水哗地浇到我的脸上,我吃力地摇头躲闪,立即有两只大手抓住了我的头,水直冲我的鼻子浇了下来。凉水冲进了我的鼻腔、直入胸腔,我被呛的大声咳嗽起来,我觉得要被呛死了,水停了下来。他们不停地逼问我,我就是一句话:“我就是沈茗。”

    一只有力的大手捏住了我的鼻子,我大张开嘴呼吸,一股凉水哗地浇到我的嘴里。

    我拼命挣扎,可捏住我鼻子的手象铁钳一样丝毫不松,我简直快要憋死了,只得大张开嘴,任凉水不断地灌进我的肚子。他们松开了我肚子上的绳子,不断给我灌水,一边灌一边逼问,我不说就不停地给我灌。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当几个鬼子放下手中的胶管把我从长椅上解下来的时候,我好象全身要爆裂了一般,肚子象灌了铅一样沉重。他们强迫我跪在地上,我一低头水就从嗓子里涌了出来,我看见自己的肚皮竟跟临产的孕妇差不多。佐藤拍拍我鼓涨的肚皮问:“怎么样,还不说?”

    我倔强地说:“我就是沈茗!”

    “哐!”

    一只大皮靴踢在我的肚子上,一股苦水哗地涌出我的喉咙,我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无数只大脚踢了过来,踢在我的胸脯上、肚子上、腰上、屁股上,我已分不出点来。忽然一只大脚踩住了我的肚子,猛一用力,我全身象要爆裂一样,水不停地涌出喉咙,同时下身一凉,一股浊水从下面喷了出来。我羞忿难当,一口气接不上来,就又昏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隐约能听到近处小声的啜泣和远处声嘶力竭的惨叫。我吃力地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是光着身子躺在冰冷的土地上,手被一副铐子铐在背后。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看清这是原先的牢房,一同被带出去的姐妹们都在,唯独少了杨大姐。

    同志们都是或蹲或坐被铐在墙上的一排铁环上,看见我醒来,一个关心的声音问:“小关,你怎么样?”

    我听出这是邵雯,她比我大几岁。这温暖的问候让我立刻就流下了热泪。我急切地问:“杨大姐怎么样?”

    同志们都默默地摇头,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令人心碎的惨叫,人人心里都象灌了铅,眼里挂满了晶莹的泪花。

    大约半夜时分,传来一阵皮靴的声音,牢门哐地打开,几个鬼子拖着一个人进来,噗通扔在地上。是杨大姐,她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嘴角淌着血,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敌人放下杨大姐,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发现了屋里唯一光着身子的我,两个人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又拖了出去。

    在外面的审讯室,我见到孟颍和另外3个被剥光衣服的小姑娘整齐地在墙角坐成一排,手捆在背后,腿都大敞着,一个个哭的死去活来。在她们每人敞开的腿间,都龌龊的一塌糊涂,大腿根沾满了血迹,每人的身下都流着一大滩白色的黏液,显然她们都被敌人糟蹋了,而且都不止一次。我恨的只想大骂这群野兽,他们连这么小的姑娘都不放过。

    审讯室的另一边,还有几个小女兵被吊在房梁上,有的裸着上身,有的光着下身,一群敌人还在围着她们施暴,人丛中不时传来几声稚嫩的叫声和淫荡的狂笑。看来审讯已经告一段落,我不明白敌人半夜带我出来干什么。看看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我不禁打了个冷战:难道又是轮奸?

    我又想错了,我被径直带进那间小审讯室,屋里灯火通明。我一进屋就吃惊地发现,晚上我坐过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苗条的女兵,手被反捆在背后。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我的呼吸立刻急促了起来。敌人把我推到桌子跟前,让我跪在椅子前面,和被捆在椅子上的女兵面对面。天啊,一股热血冲上头来:真是沈茗。我象被一颗子弹击中了心脏,几乎吐出血来。

    佐藤慢悠悠地从桌子后面转过来,欣赏着我俩的表情,半天才很得意地说:“怎么样关小姐,你不说,我们也能把沈副部长找出来。老朋友见面,分外亲热吧。”

    看来敌人什么都知道了。

    沈茗见我全身一丝不挂,急切地问:“小关,你……”

    佐藤打断她的话说:“沈副部长,关小姐这是为了你啊。你不要激动,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谈。现在我给你点时间好好思考一下。关小姐今天受苦了,我要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我悲愤交加,不顾一切的大叫:“你们杀我了我吧!”

    佐藤命几个鬼子将还在不停挣扎的沈茗从椅子上解下来,把她架到墙角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