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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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若晨拉着韩宇晨到咖啡厅旁的小巷子内。两人相对无语,一时之间竟然都说不出话来。

    “你从德国回来了?”他看着她依旧美丽的脸庞。

    “对。”她寻觅着他的眼。

    她知道自己仍然深爱着他,更希望自己的婚姻也和父母一样美满甜蜜,但她用了最笨的方式表态,以离家出走分开一阵子的理由想要让彼此厘清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可是她在德国一个月以来,天天念的都是他,甚至还必须压抑自己的思念才能待在德国。

    但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好想和他结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偏偏他一直推拒,让她不得不怨。

    “你想要说什么?”

    “刚刚那男人是谁?”韩宇晨心里很有芥蒂的问道。他觉得那男人看沙若很得表情很暧昧,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沙若晨不会真的被那家伙勾引了吧?

    “他只是我公司的合作对象。”沙若晨闭上眼又睁开眼,觉得耐心几乎宣告用繇,忍不住提高音量,“你到底要说什么?”

    “对不起。”他突然说道。

    “什么?”

    “我应该凭心静气的和你沟通这一切……”

    本来他早就想要向她解释所有的一切,但她临时跑回老家探望父母,之后他又因诊所进口的药物出了纰漏,临时赶赴韩国处理一些事情,等

    到他处理完回来,她早就不见踪影,只留了纸条说要分开一阵子。

    她一向是颇为理智的人,不会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甚至跑得不见踪影,这是她破天荒第一次让他找不到人,他的心都慌了。

    他打电话到她的公司,才知道她跑到德国去实习了,一个月后会回来。他发现她只带一些衣物离开家,所以也以为她只是短期出差而已。

    这一个月来,他每天对着日历数日子,还每天打电话到她的公司询问消息。结果,一个月过去了,她却没回家,他惊慌不已,打电话给她的父母也问不出所以然。本来他打算今天开完研讨会,就要直接到她的公司找她,没想到会直接在咖啡厅见到她。

    “那天晚上我语气太冲了,不小心凶了你,不过我真的没有和其它女人有什么纠葛,而且我真的只是因为喝醉酒,加上无法拒绝厂商的好意,所以才和他们一起去汽车旅馆。”

    她打断他的话,“不用解释太多。”

    他皱眉,“有时候看到的不是全部事实。”

    “够了,你不要说什么了。”她实在也无力多说,这一个月来,她的睡眠质量很差,整天都觉得身体沉重,但头却轻飘飘的。

    “难道你就这样判我死刑了?”他放下身段哀求她,“别生气了好吗?”

    “你也知道我在生气?”她没好气的讥讽道。

    “我一回家,就发现你不见踪影,后来才打电话到你的公司询问……我知道你还为了那天晚上的事在生气,我保证我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那天晚上真的是误会一场……”

    他再度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她转头不看他,“说完了吗?”

    “我找了你一个多月,也过了痛苦的一个多月,你连给我一分钟的时间都不愿意?”他实在非常难过。

    “不然要怎样?”她懊恼的大喊,随即难过的啜泣,“我很想相信你,但你总是避重就轻,而且我早就说过了,我想结婚,所以我要和可以共度终生的人在一起,既然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们切得干脆不是更适合彼此吗?”

    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他的不结婚宣言才是导火线。

    “我没有不婚,只是……”他只是不认为现阶段婚姻对他们之间有什么意义,他们可以平稳甜蜜的过了六年,应该可以过十六年,甚至六十年!如果他们的生命够长的话。

    “可以了,别再说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好吗?”她再怎样费尽唇舌,他也不会愿意走入婚姻。

    “婚姻的事我们再仔细商量好吗?你可不可以先和我回家?我好想你。”他痛心又无奈的找个折衷办法。

    “你突然说要分开一阵子,然后就偷偷摸摸的回家自行打包离开,难道都不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吗?”他不信她这么绝情。

    她瞪着他,怒火忍不住上升,“我不是偷偷摸摸离开,我只是拿了自己的衣服就走,其它这几年共买的东西都留给你,我甚至大方的不跟你计较,你竟然说我偷偷摸摸?”

    她此刻正狠狠的瞪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她的怒脸,一个多月来的失落与困惑全不翼而飞,他甚至觉得一切可以雨过天晴。

    “对不起,我失言了。”韩宇晨拉着她的手,“不过,对于暂时分开的事,我没答应。”

    “所以呢?”

    “你先回家,然后我们好好沟通。”

    “不要。”

    他一愣,耐着性子再度劝道:“你先回家好吗?没有你在我身边,我都睡不好。”

    沙若晨叹了口气,“这一个多月我想了很多,姑且不论你是否有在外面花天酒地,光结婚给予我承诺这一件事,你就不能给我明确的答案,不是吗?”

    “我没有不结婚,只是要给我时间。”

    “我想结婚,想有自己的家庭,你能达成我的愿望吗?”她深深的凝视着他,语气里有着深层的悲伤,“还有,我从来不知道你从未考虑过结婚这件事,我很抱歉没有事先和你谈过这些事,我还以为我们心照不宣呢!更以为我们可以一起步入婚姻。”

    他想辩驳,“我只是!”

    沙若晨打断他的话,“没想到我的蠢念头自以为是的占住你好几年,甚至白白浪费了我们彼此的时间,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了,我现在退出你的生活,你可以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也去寻找自己的生活。”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感到又难过又愤怒,“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云淡风清?我虽然现阶段没有考虑过婚姻,但我很认真的经营我们的感情,你怎么这么快就可以抹杀一切?”

    “可是感情到最后不就是要步入婚姻吗?”她伸手制止他的欲言又止,“我知道你有千百种理由辩驳我,但我会认真经营这一段感情的目的,就是希望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一旦发现不可能达成之后,你觉得我们之间的情份还可以持续吗?”

    “那我们的亲情呢?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撇到一边?”

    “我不知道。”沙若晨一脸痛苦,“给我们彼此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好吗?”

    几天后

    韩宇晨一大早就站在沙若晨住处门外,忐忑不安的走来走去。她会愿意见他吗?万一她不想见他还把他赶出去呢?虽然她说给好时间想想,但他觉得没什么好想的,他不会愿意放手的。

    想了想半天没有定论,他下决心放手一博,反正先了她再说。

    按下电铃之后,他听到里面传来急速的脚步声,大门被猛力一推。

    “佩娟,你来了……”沙若晨应惊讶的看着黏在他身边,曾几何时,她已经改变了这个习习惯?

    她没回答,反而问题:“你来有什么事?”她抬起下巴增加自己的气势,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为了这段感情痛不欲生。

    他皱眉,非常不满意她这种疏离与陌生的说话方式,“你说话一定要这样吗?”

    “不然要怎样?”

    “我……”他发现再多的方语也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意,所以干脆直接逼近她,顺势将她搂进怀里。

    “你做什么?”她挣扎。

    “你怎么回事?怎么瘦了一大圈?”他摸上她的腰,发现她瘦了好多。

    “没事,最的天气热,吃不下。”现在才关心,不会太矫情吗?

    “你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她别过脸不看他。

    但他硬是拨正她的脸,着迷的望着她,同时伸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脸蛋。在她挣扎的同时,轻轻的攫住她的红唇,温柔谴蜷的舔吮着,舌头缠绵的在她的嘴里挑逗着。

    她一惊,瞬间呆住。

    他加重力道,灵活的舌头挑弄着她的唇瓣,猛力吸吮她口中的津液。

    “走开。”回神过后的她用力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的缠住,动弹不得。

    “你好香……我好想你……”他深深的搅弄她的唇,万分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她火气直冲,大力的咬住他的下唇,逼得他不得不放开她。

    “你怎么了?”他万分惊愕的问道。

    “你怎么可以随便亲我?”她怒火冲天的瞪着他,“如果你要找女人,诊所有一堆很愿意送上门来的美丽病人和俏护士,如果不喜欢,还可以上酒店物反正你管道很多,应该也很习惯和她们混在一起。”

    “你还在生气?”他叹口气,在她又用力挣扎时坚持搂住她。

    他不管她的挣扎,硬是推她坐在沙发上,自己也紧紧的贴在她身边,免得一个不高兴,又溜走了。

    “我生气?”她哼了一声,“吃醋是情侣才会有的行为,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我吃什么醋?你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她的声音严厉,语气尖锐,让他知道自己这场仗有多难打。

    “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解释?是这样吗?”他心情复杂万分的说道。

    “不然我要怎么样?麻木的和你继续生活?”她气呼呼的应道。

    他懊恼的叹口气,突然发现平时冷静、优雅、理智的女人是很难对付的人说她们理智,是因为她们深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如果是她们理智范围外的,打死她们也都不会相信。

    “别生气了。”

    “哼?”她讨厌他这种一派轻松的样子,为什么她气得要命,他却这么冷静?他放开搂住她纤腰的手,起身懊恼的踱来踱去。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结婚惹的祸端,如果他不好好处理,搞不好她真的决定与他分手。

    最好,他终于下定决心般的站在她面前,咬牙说道:“好吧!如果你想要结婚的话、那么我们就来结婚吧!”

    他宁愿和她结婚也不愿她离去。

    她一愣,然后哈哈大笑,眼泪却不禁流出眼眶。

    “若晨,你别这样笑,你笑得我心都疼了。”他怜爱的凝望着她,心脏仿佛被描住般的疼痛。

    她红着眼眶,连珠炮似的脱口而出,“真是太可笑了,你以为说要结婚,我就会前嫌尽释吗?你以为我就会高高兴兴的答应和你结婚?”

    他突如其来的要结婚没有让她兴奋,反而带来悲伤,因为她看得出来他内心深处的想法!结婚,只是暂时敷衍她的一个手段。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希望一直很简单呀!她只要一个可以真心过一辈子的男人,生个可爱的小宝贝,安安稳稳的过一生,这样真的是奢求吗?

    “若晨,我爱你……”

    “不要轻易说爱我。”她气呼呼的转过身不愿看他,“你一定是因为我说要结婚,所以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要娶我。”她的眼眶再度不争气的流下泪水,“我不是吵糖吃的孩子,我只是希望你能真心面对我。”

    既然爱他,为什么不愿给她一个承诺呢?既然做了承诺,又为什么那么心不甘情不愿呢?

    他的双眸染上无可奈何的情绪。谁说沙若晨是聪明的女人?她明明笨得要死,难道她看不出来他爱她爱到入骨吗?

    “我不要因为这种无可奈何的关系让你突然改变心意说要娶我,这样我会觉得很不堪,好像你是被我逼的。”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会被逼迫而改变心意的人。”他强调。

    “不管怎样,你以为我会和一个不想结婚的人结婚吗?”一想到她的期盼被他忽略,她的想法被他嗤之以鼻,她就深深的感到痛苦。

    “若晨,我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这是他的真心话,只是他不想那么快结婚而已,但为了她,他可以牺牲自己的原则。她欲言又止。他将她转过身来面对他,“其实结婚和过一辈子都是两回事,很多人当初结婚就是因为想一辈子在一起,但还是没能达到最后一站,所以只能走向离婚一途。”

    “但也有人顺利幸福过一辈子。”她回呛,“就算是我没有安全感作崇好了,我就是执意选择婚姻,我做不来时髦的不婚选择。”

    “那你可以给我多点时间吗?我们应该多多沟通。”

    她叹口气,这次没有气没有怨,反而只有深深的无奈和心灰意冷,“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反对婚姻,你只是没想过选择婚姻,所以不管给你多少时间,你的骨子里就是会迥避婚姻,我说的对吗?”

    他一愣,无法反驳,而且她的口才一向赢他,让他根本想不出什么理由。

    看到她一副灰心又伤心的模样,他缓缓的搂住她的腰,“不要这么灰心的样子,既然我有心想改变,有心和你结婚,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你先搬回家好吗?没有你在身边,我都睡不好。”他继续劝说,同时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欲,阻止自己想将她推倒沙发上缠绵的欲望。

    想了片刻,她抬头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好好想想。”她不应该对他的要求心软,更不该答应和他回去,所以她现在只能抑制自己的想法,所以想先打法他走,她才好静静的思考一番。

    “好吧!”他不想逼急她,免得她又打包没了踪影,那样他一定会发疯的。

    隔天一早,韩宇晨又迫不及待来按门铃。沙若晨说给她时间思考一下,所以他很“大方”的给了她一个晚上时间思考,她应该心里有底了吧?韩宇晨纳闷的等着,但等了三分钟,就是没人来开门。

    她出门去了吗?应该不会吧!现在才六点半。

    他再度按门铃,知道五分钟后,门才被缓缓的打开。

    “你怎么又来了?”刚刚从门缝里看到他,沙若晨真的吓一跳,他一大早来打扰她做什么?

    “我昨晚睡不着,所以……”这是实话,他昨晚失眠一整夜,脑袋里全是混乱的思绪。

    “拜托,现在才六点多,要来也晚一点好吗?”沙若晨疲惫的瞪着他。本来她想趁假日睡个好觉,没想到作息被他完全打乱。

    “你的脸色很难看,怎么了?”他摸上她的额头,没发烧,但她脸色苍白泛青,显然不太正常。

    “我很好。”她挥开他的手。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她不会将生活过得乱七八糟,晚上睡也睡不好,白天只能猛灌提神饮料才能上班。沙若晨摇摇晃晃的往厨房走,她口渴得想要喝杯水。

    “你要去哪里?”韩宇晨急忙帮她关上大门。

    “喝水。”

    一进入厨房,沙若晨便迫不及待倒水来喝,但一阵昏眩袭来,在她还未能说话前,另一波天旋地转的昏眩再度袭来,她一个跟跄,手中的玻璃杯不小心掉落在地,发出碎裂的声响。

    原本待在客厅的韩宇晨听到玻璃碎裂声,吓了一大跳,他匆忙来到厨房,发现沙若晨晕厥在地。

    “若晨?”他拍拍她的脸,翻开她的眼睑稍微做了一些检查,但她的脸色却十分苍白且毫无意识。

    韩宇晨惊慌的立即将她抱起,往门外冲。

    “咦?韩宇晨,你怎么会在这儿?”一大早就买了早点送来给沙若晨的何佩娟,在家门口看到韩宇晨时着实吓了一大跳,但一看到他抱着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沙若晨,更是惊慌的手足无措。

    “走开,不要挡我的路。”韩宇晨抱着沙若晨,心急如焚的往外走。

    “若晨怎么了?”何佩娟紧张兮兮的跟着他,在他匆忙跳上出租车时跟着坐上出租车,直往医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