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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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放下手臂，看着因过度疼痛而弯下腰痛苦地呻吟喘息的兽人，银色匕首反握，从后背插入他的心口。
兹赫库鲁夏一声不吭地倒下去。
“你为什么不反击。”
兽人脸色灰败地躺在地上，听见凯恩的询问咧开嘴无声笑了笑：
“从被你近身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躲不过了……”
“这样也好……我也……累了……”
生命气息快速流逝，兹赫库鲁夏静静地躺在地上，神态安详。凯恩盯着他看了一会，附下身准备抽出匕首。
然而，刚刚弯下的身子却愣在了那里。
失去呼吸的兽人尸体突然出现一阵极为诡异的波动，尸体也随着波动呈现出奇怪扭曲的姿态。几息之后恢复平静，却是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人类少年模样。
尤希娅看向凯恩，后者也是一副疑惑的模样。
卡茵凑过来看了一眼，难以置信地望向两人：
“这，这个什么咕噜夏是人类？！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先回去告诉长老他们吧。”尤希娅摇了摇头，说道。
------------------
“怎么可能？这是绝不可能的事啊……”听了圣女转述的事件经过后，警卫队长几乎是下意识地出言反驳。
“咳咳，怎么不可能。你忘记了吗，”长老提醒他，然后回头带着歉意对尤希娅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非常感谢你们的援助。钢之兽人部落所有成员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恩德。”
圣女摇摇头：“我们只是尽己所能。”她顿了一下，追问道，“长老，你是不是知道兹赫库鲁夏死后奇怪变化的原因？”
“是啊，我当然知道，”老兽人无声地叹了口气，因为这次事件他整个人真正显出疲态，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在一夜之间增长了无数，“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兹赫库鲁夏。他正如你们所见是个真真实实的人类，是在数年前被兹赫库鲁夏从外面带回来的。”
圣女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什么？那这次……”
“那个人类少年被兹赫库鲁夏灌输了大量他的邪术与心得后，就经常以兹赫库鲁夏的身份做各种不光彩的事情。虽然是伪装了外表，但是怎么可能瞒过我的眼睛？咳咳……”长老缓了缓，继续开口，“但是这次的事情……我和他对手这么多年，他的野心有多大我很清楚。能够亲手毁灭我们钢之兽人的机会还要交给傀儡去做……这绝不是他的风格。”
“不管怎样，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如果哪天兹赫库鲁夏本人出现，到时候就算拼尽部落上下之力，也要保住钢之兽人的传承。”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才止住，伸出颤颤巍巍的老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又轻轻地放了回去。做完这一切，长老身体后仰缓缓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不再说话。
尤希娅会意地起身，看了一眼身边的凯恩。后者对她点点头，两人轻轻走出房间。
“出来啦，怎么样怎么样，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两人出来，卡茵连忙迎上去问。
圣女对他摇摇头，示意路上说。
“啊？这样的话，那我们不是白打了？”听完尤希娅的话，卡茵哭丧着一张脸。
“你有做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凯恩闻言没有回头，却冷不丁的开口道。
“额……我……”卡茵语塞，回想起来自己好像真的没帮上什么忙，于是连忙将求助的眼光看向尤希娅
“不是的啊……如果我们不制止那个人类，他也是要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的。”接到卡茵求助的眼光，尤希娅好笑的摇摇头，说着，转过头去征询凯恩的意见：
“事情已经办妥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呢？”
少年沉吟了一下，回答：
“今天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们就启程离开吧。你要不要一起？”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卡茵说的。
魔法学徒忙不迭地点头。
钢之兽人部落旅馆。
圣女与两人告别后回到房间，关上门的同时也隔绝了外面世界的一切喧嚣。最后一点昏暗的日光透过开着的窗子里斜斜地照射进来，她站在地板中央轻轻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桌边点燃魔法灯，明亮的灯光倾泻而出，照映着少女安静姣好的容颜。
“总算迎来一个平静的夜晚，什么也不用想，安安稳稳地睡觉好了。”她轻声自言自语。
随后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仰起头喝了一口。
“碰！”挺直的背脊猛然弯下去，水杯跌落到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温水泼溅在桌面上，漫出大片水迹。
少女捂着胸口，紧闭双眼面色惨白。
卡茵刚刚走进房间，还没来得及大致欣赏这兽人部落里唯一的旅馆房间摆设，一封信“咻”地自窗口飞进来，不偏不倚掉落到桌子上。
魔法学徒讶异的走过去，拿起信打开。
刚看了两行，他的神色就由惊讶转变为震惊和不可置信。
卡茵脸色苍白地几步跑到窗口，探身朝外面看去。
旅馆外，大街上空荡荡的。
第二天最先下楼来的是凯恩。他在一楼的餐厅随便找了个角落的方桌，等待两人。
天色才刚蒙蒙亮，鲜有人来吃早饭，偌大的一楼饭厅，除了凯恩也只有值了一夜班的兽人小厮歪在柜台后一个接一个打着哈欠。
少年等了约有半个多钟头，楼上拐角处才出现尤希娅的身影。
她今天脸色不怎么好，一身白裙更显出身形单薄。尤希娅扶着栏杆慢慢走下楼来，直至凯恩桌前。她冲他绽出一个抱歉的笑：
“今天起床晚了点。”
凯恩回望她，“昨晚没睡好吗？”她看上去精神很差的样子。
尤希娅摇头，“我没事。”昨晚那种莫名其妙的窒痛感觉想想还是不要告诉凯恩了，可能只是过于劳顿的原因？少女猜测着。
想到这里，她坐下来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刚才去卡茵房里找到的。”
凯恩接过，是一张纸条，上面有几行娟秀的字体，大意是卡茵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急事，所以先一步离开了，让二人不必再等他之类的话。
圣女坐在那里有些忧心，“卡茵她实力还不够，自己一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少年收起纸条：
“最重要女扮男装还扮得那么差。”
林间小路空气清新，连嫩绿的树叶都仿佛散发出美好的气息。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缓步而行。
返回伯多禄修道院，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是比较不利的。凯恩伤势未好，只有一只手臂能动，但是时间紧迫，他们彼此都不愿再有什么耽搁了。
因此两人约定好，走一步算一步，如果实在不行就原路折回，绝不硬拼。
走在前头的少女脚步一停，身子晃了晃。凯恩上前一把扶住她，皱起眉头：
“还说没事？这一路过来都几次了？”
窒息的痛感又很快消失，圣女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我也觉得奇怪。”
凯恩好看的蓝眸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开口：
“你之前在骨之兽人部落，有没有受过伤？”
“没有……啊，难道是……”尤希娅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对劲，战斗过程仔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她的脸色白了几分。
“那个人类少年的邪术……那团黑气，好像有一部分……吸进了我的身体里。”
在尤希娅催动那只金色大手抓向兹赫库鲁夏时，那颗人头魔法灯嘴中吐出的黑气，也没有被神圣护盾完全抵御，而是在护盾消散之后，很少一部分进入了圣女身体。当时她忙于应战来不及理会，结果过后把这事给忘了。
凯恩听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好一会才出声：
“你确定是那团黑气造成的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少年垂下眼，银发挡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那么，我或许可以帮上一点忙。”
凯恩放下手臂，看着因过度疼痛而弯下腰痛苦地呻吟喘息的兽人，银色匕首反握，从后背插入他的心口。
兹赫库鲁夏一声不吭地倒下去。
“你为什么不反击。”
兽人脸色灰败地躺在地上，听见凯恩的询问咧开嘴无声笑了笑：
“从被你近身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躲不过了……”
“这样也好……我也……累了……”
生命气息快速流逝，兹赫库鲁夏静静地躺在地上，神态安详。凯恩盯着他看了一会，附下身准备抽出匕首。
然而，刚刚弯下的身子却愣在了那里。
失去呼吸的兽人尸体突然出现一阵极为诡异的波动，尸体也随着波动呈现出奇怪扭曲的姿态。几息之后恢复平静，却是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人类少年模样。
尤希娅看向凯恩，后者也是一副疑惑的模样。
卡茵凑过来看了一眼，难以置信地望向两人：
“这，这个什么咕噜夏是人类？！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先回去告诉长老他们吧。”尤希娅摇了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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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这是绝不可能的事啊……”听了圣女转述的事件经过后，警卫队长几乎是下意识地出言反驳。
“咳咳，怎么不可能。你忘记了吗，”长老提醒他，然后回头带着歉意对尤希娅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非常感谢你们的援助。钢之兽人部落所有成员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恩德。”
圣女摇摇头：“我们只是尽己所能。”她顿了一下，追问道，“长老，你是不是知道兹赫库鲁夏死后奇怪变化的原因？”
“是啊，我当然知道，”老兽人无声地叹了口气，因为这次事件他整个人真正显出疲态，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在一夜之间增长了无数，“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兹赫库鲁夏。他正如你们所见是个真真实实的人类，是在数年前被兹赫库鲁夏从外面带回来的。”
圣女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什么？那这次……”
“那个人类少年被兹赫库鲁夏灌输了大量他的邪术与心得后，就经常以兹赫库鲁夏的身份做各种不光彩的事情。虽然是伪装了外表，但是怎么可能瞒过我的眼睛？咳咳……”长老缓了缓，继续开口，“但是这次的事情……我和他对手这么多年，他的野心有多大我很清楚。能够亲手毁灭我们钢之兽人的机会还要交给傀儡去做……这绝不是他的风格。”
“不管怎样，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如果哪天兹赫库鲁夏本人出现，到时候就算拼尽部落上下之力，也要保住钢之兽人的传承。”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才止住，伸出颤颤巍巍的老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又轻轻地放了回去。做完这一切，长老身体后仰缓缓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不再说话。
尤希娅会意地起身，看了一眼身边的凯恩。后者对她点点头，两人轻轻走出房间。
“出来啦，怎么样怎么样，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两人出来，卡茵连忙迎上去问。
圣女对他摇摇头，示意路上说。
“啊？这样的话，那我们不是白打了？”听完尤希娅的话，卡茵哭丧着一张脸。
“你有做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凯恩闻言没有回头，却冷不丁的开口道。
“额……我……”卡茵语塞，回想起来自己好像真的没帮上什么忙，于是连忙将求助的眼光看向尤希娅
“不是的啊……如果我们不制止那个人类，他也是要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的。”接到卡茵求助的眼光，尤希娅好笑的摇摇头，说着，转过头去征询凯恩的意见：
“事情已经办妥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呢？”
少年沉吟了一下，回答：
“今天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们就启程离开吧。你要不要一起？”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卡茵说的。
魔法学徒忙不迭地点头。
钢之兽人部落旅馆。
圣女与两人告别后回到房间，关上门的同时也隔绝了外面世界的一切喧嚣。最后一点昏暗的日光透过开着的窗子里斜斜地照射进来，她站在地板中央轻轻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桌边点燃魔法灯，明亮的灯光倾泻而出，照映着少女安静姣好的容颜。
“总算迎来一个平静的夜晚，什么也不用想，安安稳稳地睡觉好了。”她轻声自言自语。
随后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仰起头喝了一口。
“碰！”挺直的背脊猛然弯下去，水杯跌落到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温水泼溅在桌面上，漫出大片水迹。
少女捂着胸口，紧闭双眼面色惨白。
卡茵刚刚走进房间，还没来得及大致欣赏这兽人部落里唯一的旅馆房间摆设，一封信“咻”地自窗口飞进来，不偏不倚掉落到桌子上。
魔法学徒讶异的走过去，拿起信打开。
刚看了两行，他的神色就由惊讶转变为震惊和不可置信。
卡茵脸色苍白地几步跑到窗口，探身朝外面看去。
旅馆外，大街上空荡荡的。
第二天最先下楼来的是凯恩。他在一楼的餐厅随便找了个角落的方桌，等待两人。
天色才刚蒙蒙亮，鲜有人来吃早饭，偌大的一楼饭厅，除了凯恩也只有值了一夜班的兽人小厮歪在柜台后一个接一个打着哈欠。
少年等了约有半个多钟头，楼上拐角处才出现尤希娅的身影。
她今天脸色不怎么好，一身白裙更显出身形单薄。尤希娅扶着栏杆慢慢走下楼来，直至凯恩桌前。她冲他绽出一个抱歉的笑：
“今天起床晚了点。”
凯恩回望她，“昨晚没睡好吗？”她看上去精神很差的样子。
尤希娅摇头，“我没事。”昨晚那种莫名其妙的窒痛感觉想想还是不要告诉凯恩了，可能只是过于劳顿的原因？少女猜测着。
想到这里，她坐下来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刚才去卡茵房里找到的。”
凯恩接过，是一张纸条，上面有几行娟秀的字体，大意是卡茵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急事，所以先一步离开了，让二人不必再等他之类的话。
圣女坐在那里有些忧心，“卡茵她实力还不够，自己一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少年收起纸条：
“最重要女扮男装还扮得那么差。”
林间小路空气清新，连嫩绿的树叶都仿佛散发出美好的气息。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缓步而行。
返回伯多禄修道院，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是比较不利的。凯恩伤势未好，只有一只手臂能动，但是时间紧迫，他们彼此都不愿再有什么耽搁了。
因此两人约定好，走一步算一步，如果实在不行就原路折回，绝不硬拼。
走在前头的少女脚步一停，身子晃了晃。凯恩上前一把扶住她，皱起眉头：
“还说没事？这一路过来都几次了？”
窒息的痛感又很快消失，圣女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我也觉得奇怪。”
凯恩好看的蓝眸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开口：
“你之前在骨之兽人部落，有没有受过伤？”
“没有……啊，难道是……”尤希娅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对劲，战斗过程仔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她的脸色白了几分。
“那个人类少年的邪术……那团黑气，好像有一部分……吸进了我的身体里。”
在尤希娅催动那只金色大手抓向兹赫库鲁夏时，那颗人头魔法灯嘴中吐出的黑气，也没有被神圣护盾完全抵御，而是在护盾消散之后，很少一部分进入了圣女身体。当时她忙于应战来不及理会，结果过后把这事给忘了。
凯恩听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好一会才出声：
“你确定是那团黑气造成的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少年垂下眼，银发挡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那么，我或许可以帮上一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