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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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人群愤愤散去,隐隐有几声“废物市长!”“让他下台!”钻入了一位路过绅士的耳中。

    这位绅士身材修长高大,穿着黑色的呢绒大衣,深灰色的围巾绕在脖颈处,露出弧度锋利的下巴。

    他举着黑色的十二骨伞,雨水没有打在身上和拉着的行李箱上分毫。

    但肩膀和发丝上却还是有微末的水珠闪烁着,似乎是在雨下站过一小段时间。

    伞面在经过下水道旁的时候,微微翘起一点。

    绅士俊美矜贵的五官平和,笔挺的大衣穿在他的身上,修身而贵气。

    他的眼珠是雾霾一般的灰蓝色,深邃的眉宇十分俊美。他目光疏离不带任何表情地看了一眼行李箱,箱体已经被合起来了,但尸体浸了雨水,膨胀苍白若开始腐烂的豆腐,只能留出一条缝隙。

    绅士的目光落在那抹高跟鞋的红上。

    仍没什么情绪,就像是一个因为好奇,随便看了眼热闹的路人一样,悠然走开。

    他周身都是漠然的气质,仿佛这些下等人的活动与他无关——或者说,他和这里任何人的气质,都格格不入。

    那些躁动的情绪空气,在经过他的时候,都会变得乏味而空洞,令男人像吞吃人欲的深渊,连着那双忽然自漆黑中跳跃起某种兴味的瞳孔,都诡谲非人。

    “漂亮的东方美人……”

    他轻叹一声,华美的咏叹调宛若大提琴低沉的弦声,匿入层层雨幕。

    作者有话说:

    节奏似乎有些慢了,皱眉……

    第178章3你被刚刚碎尸、抛尸的连环杀人犯盯上了

    雨水在窗户外侧的玻璃上滑落,房间灯光温暖,地毯上洇过皮鞋的脚印,柔软的细毛将雨水和脏污吸干,繁复的花纹托着主人的鞋底,欢迎他回家。

    这是一间装潢豪华的书房,窗外是一楼的花园,车库旁边是地下室入口。

    位于伊恩梅斯小镇的富人区,邻居无一不是上流社会的达官显贵。

    从雨幕中走进的绅士早已收了黑色的雨伞。

    他向里面走去,没有去管拉进房间来的行李箱。

    似乎也不在意里面的人此时的状态。

    实际上……他也确实第一次将整个人放进一个小小的、以往只是用来装尸块尺寸的箱子里。

    在真的将少年按进去的时候,他也有些愣住了。

    其实只是试试看。

    毕竟少年那么轻、那么漂亮又脆弱,好像只是轻轻一折就会萎靡掉的玫瑰。

    男人盯着岑清那红得过分的嘴唇,思绪不断下沉。

    他甚至去碰了,验证那两瓣嘴唇到底有没有涂口红。

    尖锐娇艳的颜色。

    桌角镶着金的红木桌上摆着凌乱的纸张,而与之截然相反的是纸张前方,排布着井然有序的书籍,书目语言晦涩难懂,昭显着阅读者孤僻高傲的行径。

    苍白修长的指尖从一张纸上划过。

    纸上的笔迹凌乱密集,宛若恐怖漫画的氛围。

    两个小人相携走出小巷,乌糟糟的环境似乎在模拟黑夜下的雨滴。

    男人随手拾起旁边的笔,把其中一个小人叉掉了。

    钢笔尾部的金色的花体英文显示出他的姓氏。

    埃尔维斯。

    然后在另一个小人的旁边画了一个方体,埃尔维斯似乎很明了方体是什么,也没有因为打乱的计划而愤怒,他平静地想着行李箱里装着的少年,笔尖抵在画面中“行李箱”的底部。

    他维持这个姿势没有动,像是在思考。

    良久后。

    红色的笔水像是鲜血般滴了上去。

    “啪嗒”

    作为整张纸上最显眼的色泽,好像在提醒他带了一个活人回家。

    就在这时,男人听到房间中传来并非他发出的微末噪音。

    埃尔维斯转头,目光看向门口。

    黑色的磨砂皮革高级奢华,要花费并不少的价钱才能定制,比今天下水道丢弃的那只箱子还要贵一些,沾了雨水后,也只是露出深色的湿痕,缓缓滑落。

    令人不由得想到蜷缩在里面的美丽少年。

    雨水沿着雪白的脖颈,滑进温热细腻的锁骨窝,聚起清澈的水洼,随着浅浅的呼吸,沿着肌肤滑入领口。

    它裹紧了昂贵的宝物。

    像是封存着一只站在深夜街边,引动绅士欲望的高等魅魔。

    他将少年的身体折叠,抵在墙面上,鼻梁能轻易碰到柔软、带着温热温度的大腿内侧。

    因为太软了,才直接塞进箱子带回了家。

    这样纤细柔美的腰身,直接断绝了被他临时折断的可能性。

    男人走向箱子,这个低矮的箱体甚至还不到他的大腿。

    湿淋淋的行李箱里面,传出一声声带着娇气意味的闷哼,好像不满被塞进这样一个狭小又密闭的空间,柔软的腰身和手腕都被折起。

    同时也在恐惧着、颤抖着,猜测自己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故,在里面悄悄静落泪。

    埃尔维斯弯腰,指尖触上去时,微微笑了。

    ——不,也不完全算是那种需要被屏蔽在窗外的噪音。

    只是一位年轻的、穿着媚俗裙子的东方少年,从喉咙腔器中溢出的不明呓语。

    醒了?

    ……

    .

    咕噜噜、咕噜噜……

    轮子在地面上平滑拖行,岑清迷糊糊地半阖着眼睛,手腕和双腿已经半麻了,血液仿佛都流淌地缓慢,不愿意去四肢的末梢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