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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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昭宣的仪态没什么好挑剔的，毕竟是繁星力捧的艺人，内涵上不好下手，可外型体态上不会差，当然不否认也有艺人比起仪态气质，更在乎自己的脸。
像薛昭宣这样天生高颜值的，只需要在仪态上多下功夫，就能从众多好相貌中脱颖而出，繁星在这点上做的很好。
如果硬要说五年前的阿宣比现在差在哪，那就是底气。
没有相应的表演经验却顶着影帝的名头，失忆后的阿宣就像是被推上高台的小娃娃，不敢动，也不敢不动。动了容易跌落高台粉身碎骨，可他没有拒绝的权力。
在没有亲眼所见之前，关青娅也拿不准现如今的阿宣会不会表演，她只能慢慢试，如果阿宣能早些找回记忆，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想到薛昭宣同自己说的那番话，关青娅觉得额角隐隐作痛。
只怕这段时间阿宣是没法恢复记忆了，他甚至将自己与五年后的自己分割开，当做两个人。
不过，当前的问题是，她需要训练他，让他能顺利完成第一个工作。
关青娅并不是想逼迫他去工作，只是，她希望在这个过程中能够帮助他找回记忆。
假扮夫妻的话只是她用来安抚他的，他薛昭宣就是她的丈夫，从来都只有一个薛昭宣。
“三天之后就是杂志拍摄，那我要怎么办？”薛昭宣紧张地捏紧手掌。
在看完那些杂志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不到，而且关青娅说这次合作的杂志曾与他合作过，拍摄团队都是熟悉的人。
性格上略有变化能够以理解角色来搪塞，但本身气质发生巨大变化就很有问题了，更别说工作能力大幅度下降。
拿着对方团队发来的拍摄计划，关青娅仔细看了一遍。
这次的杂志拍摄是电影《不知所谓》专题的采访，薛昭宣出演《不知所谓》的男一号，这电影在首都电影节上包揽了八大奖项，可谓是今年的大满贯得主。
采访的内容大多与这部电影有关，只有两个问题是针对薛昭宣本身提出的。不过这些关青娅都不必担心，他的工作团队都会为他事先准备好。
“你看了《不知所谓》吗？”关青娅不经意问到。
正在等关青娅指导的薛昭宣忽然听到这话，下意识应了声，旋即回答说：“我只看了《白日梦》和《侠》。”
这两部电影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关青娅导演、薛昭宣主演。
关青娅嘴角微微上扬，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如常，“你先看看这部电影，这电影很有意思。”
这电影是段卓执导的，段卓和关青娅是同师门的师兄妹，毕竟都是才华横溢的年轻导演，相互不免较劲。两人虽然不曾联系过，但对对方的风格非常熟悉。
第一次看《不知所谓》的时候，关青娅还有些惊艳。在她看来，这部电影称得上是段卓最优秀的一部作品，薛昭宣在其中的表演更是令人印象深刻，如果换一个人演，即便那人演技再怎么精湛，恐怕都没有这样的惊艳感。
“看完之后到书房来找我。”关青娅说完，起身去了书房。
这电影有96分钟，这段时间足够她做很多事情，例如将薛昭宣之前做过的功课都找出来，她还能稍微做自己的工作。
作为导演，关青娅不可能每天都要准备制作电影，或者是围着自己的电影打转，就在前段时间关青娅还被拜托修改一个分镜头设计的工作。
……
电脑屏幕上，和她对接的负责人闻梁指着其中一页，小心翼翼地说：“关导，你这段能不能再修改下，按照这样来的话，我们预算是不够的。”
关青娅看了眼，心平气和道：“你想怎么修改。”
闻梁松了口气，眼神惋惜又不舍地看着那一页，谨慎小心地说：“这一段改的的非常好，能不能尽可能地降低这段的经费预算。”
其实关青娅有些不耐烦，毕竟她只是被拜托修改分镜头设计，经费预算这些东西应该是他们自己考虑。奈何拜托她帮忙修改分镜头设计的是她的朋友，既然亲口答应了，自然不会反悔，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行，我知道了。”关青娅下颚微抬，神情冷傲，“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对她完全和礼貌不搭边的态度，闻梁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认同，谁让她是关导，她有这个资格。
“还有第8场到第11场……”
听着闻梁所说的，关青娅一边在稿子上做标记，一共有四处需要修改的，而理由全都是经费预算不够，在尽力保持原有设计的同时降低预算。
电脑那头的闻梁保持着谦逊礼貌的态度，“那就麻烦关导了，您什么时候能够修改好？”
关青娅偏头看了眼工作日程后，心里大致估算了一番，“下个月14号我把稿子发给你。”
不耐烦听对方的致歉和谢意，关青娅直接关掉视频通话。
卢誉瞻那家伙都和她说了这次预算充足，没想到等她改好了又跟她说预算不够。
关青娅正想着，听到门口传来“叩叩”的声响，抬头看去，薛昭宣面色凝重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站在那做什么，直接进来。”关青娅顺手把标记好的稿子推到一边，把之前找出来的薛昭宣为《不知所谓》做的功课往前推了推。
薛昭宣还停留在之前电影留下的震撼之中，看到书房中央的矮沙发，他直接瘫在沙发上。
这动作惹得关青娅直挑眉，“怎么了？”
薛昭宣抱膝侧躺在沙发上，面朝关青娅，“这部电影很好看。”
他实在找不到什么词汇来描述自己的感受，最后又补充了一个“震撼”。
原来这五年的出现了这么多优秀的电影，五年后的他能主演这些电影，证明了这五年电影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同时也证明“薛昭宣”本身是多么优秀。
他甚至升不起那种念头，能够像“薛昭宣”一样优秀的念头，更别说超越他。
薛昭宣的表现着实逗乐了关青娅，刚才带来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她拿着那份功课走到另一组沙发前坐下，“这是你——为《不知所谓》做的功课，你等下看看。”
接过那本不算薄的本子，薛昭宣翻开看了眼，一时间被上面的字迹所惊艳。
见他惊讶的不说话，关青娅还以为他是被一本的笔记惊讶到了，说：“当初拍《白日梦》的时候，我给你布置了这样的作业，后来你一直都这么做。”
薛昭宣没有改正她所说的话，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他的字写的比我好看多了。”
关青娅一怔，这才想起《白日梦》他交给她的功课，那上面的字迹的确不如现在的好看，不过也称得上是清秀整齐。
突然的回忆让关青娅忍不住起身去找他为《白日梦》做的功课。
正准备看功课内容的薛昭宣见她起身，不禁问：“怎么了？”
从那面书墙的某个分格中找到书脊上写着《白日梦》的本子，关青娅翻开看了眼，规整的方块字映入眼中。
“看看这个，是不是和你的字迹一样。”关青娅笑着把本子放到他面前。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中，尽管字迹比不上手上那本，可这种熟悉感却让薛昭宣有些眼热。
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看到最熟悉的东西，不管是亲人朋友还是“自己”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有五年前的东西才能让他找到一点熟悉感，自己还是那个薛昭宣，而不是别的人。
见他有些意动，关青娅再次起身将他之前写的功课全部拿来。
薛昭宣在拍摄《白日梦》后演技突飞猛进，流量与演技相结合带来巨大的惊喜与利益。不少投资方都向他递出橄榄枝，好在繁星没想把他的商业价值直接榨干，但繁星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最后让他保持一年一部电影的速度参与电影拍摄。
五年来一共五部电影，除去《白日梦》、《侠》和《不知所谓》外，还有《朕没疯》、《我是张三》。
按照顺序将功课放在薛昭宣面前，关青娅语气轻快了几分，“这么看，进步是不是很明显？”
薛昭宣点点头，他翻身到书桌上拿出一支笔，在空白的地方写了个“薛”字，这字迹却与《 不知所谓》功课上的十分相似。
薛昭宣沉默着将笔放回了原处。
见他神色异样，关青娅压低了声音，“别想太多，看看功课，你还要准备杂志拍摄。”
薛昭宣默默点头，蜷缩着靠在沙发上，抱着那本功课仔细读起来。
关青娅注视了他一会，转身坐回书桌前专注修改稿子。
两人待在同一个空间内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安静和谐的气氛愈发让人专注沉浸。
直到响起的闹钟打破这份安静——
关青娅按掉闹钟，下意识说：“阿宣你——”，正要说“你去接觉觉，我去做饭”，她才想起来阿宣已经失忆了，哪里记得觉觉的幼儿园在哪。
“什么？”薛昭宣疑惑地从功课中抬头看她，眼角瞥见时间后，突然想起来说：“是不是要去接觉觉了？”
关青娅眼睛一亮，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对上她忽然明亮的眼神，薛昭宣呐呐着说：“……觉觉不是四点半放学吗？”
的确，前段时间他住院时，她基本是在这个时间点去接觉觉，所以他知道这个也正常，并非恢复记忆。
关青娅隐隐后悔方才表现的太激动，上午才和阿宣说过，“认同”他所说的“不是同一个人”的想法，现在就因为他恢复记忆而欣喜，以阿宣那敏感纠结的性子肯定会记下吧。
“……对不起。”
正后悔着，关青娅便听到薛昭宣低声道歉。
关青娅秀眉一皱，神色不虞道：“你没做错，不需要道歉。”
薛昭宣不自觉捏着沙发上的抱枕，诚恳地说：“其实你是想要那个薛昭宣的吧，觉觉的父亲，如果不是我……”，说着他停顿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来的，突然间变成关青娅的丈夫、觉觉的父亲。
关青娅倏地意识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阿宣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失忆了，他坚定地认为自己不是她的丈夫“薛昭宣”。
究竟是什么让他固执地认为自己不是“薛昭宣”？
明明他们五年前的生活轨迹一模一样。
脑海中闪过这种猜测，关青娅决定顺着他的话说：“即便是这样你同样不需要道歉，这不是你主观造成的，它已经发生了，你也是受到牵连。”
听到这话，薛昭宣眼眸微亮，关导这是愿意相信他们不是一个人了？
看到他忽然间明亮起的眼眸，关青娅心中五味陈杂，面上不动声色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还记得我们上午说了什么吗？”
薛昭宣愣怔了下，悄然红了耳根，他小声说：“记得。”
“好，以后不需要向我道歉。现在，我告诉你那所幼儿园的位置，你去接觉觉，我开始做饭。”关青娅冷静地下达指令。
“好的！”
薛昭宣的仪态没什么好挑剔的，毕竟是繁星力捧的艺人，内涵上不好下手，可外型体态上不会差，当然不否认也有艺人比起仪态气质，更在乎自己的脸。
像薛昭宣这样天生高颜值的，只需要在仪态上多下功夫，就能从众多好相貌中脱颖而出，繁星在这点上做的很好。
如果硬要说五年前的阿宣比现在差在哪，那就是底气。
没有相应的表演经验却顶着影帝的名头，失忆后的阿宣就像是被推上高台的小娃娃，不敢动，也不敢不动。动了容易跌落高台粉身碎骨，可他没有拒绝的权力。
在没有亲眼所见之前，关青娅也拿不准现如今的阿宣会不会表演，她只能慢慢试，如果阿宣能早些找回记忆，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想到薛昭宣同自己说的那番话，关青娅觉得额角隐隐作痛。
只怕这段时间阿宣是没法恢复记忆了，他甚至将自己与五年后的自己分割开，当做两个人。
不过，当前的问题是，她需要训练他，让他能顺利完成第一个工作。
关青娅并不是想逼迫他去工作，只是，她希望在这个过程中能够帮助他找回记忆。
假扮夫妻的话只是她用来安抚他的，他薛昭宣就是她的丈夫，从来都只有一个薛昭宣。
“三天之后就是杂志拍摄，那我要怎么办？”薛昭宣紧张地捏紧手掌。
在看完那些杂志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不到，而且关青娅说这次合作的杂志曾与他合作过，拍摄团队都是熟悉的人。
性格上略有变化能够以理解角色来搪塞，但本身气质发生巨大变化就很有问题了，更别说工作能力大幅度下降。
拿着对方团队发来的拍摄计划，关青娅仔细看了一遍。
这次的杂志拍摄是电影《不知所谓》专题的采访，薛昭宣出演《不知所谓》的男一号，这电影在首都电影节上包揽了八大奖项，可谓是今年的大满贯得主。
采访的内容大多与这部电影有关，只有两个问题是针对薛昭宣本身提出的。不过这些关青娅都不必担心，他的工作团队都会为他事先准备好。
“你看了《不知所谓》吗？”关青娅不经意问到。
正在等关青娅指导的薛昭宣忽然听到这话，下意识应了声，旋即回答说：“我只看了《白日梦》和《侠》。”
这两部电影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关青娅导演、薛昭宣主演。
关青娅嘴角微微上扬，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如常，“你先看看这部电影，这电影很有意思。”
这电影是段卓执导的，段卓和关青娅是同师门的师兄妹，毕竟都是才华横溢的年轻导演，相互不免较劲。两人虽然不曾联系过，但对对方的风格非常熟悉。
第一次看《不知所谓》的时候，关青娅还有些惊艳。在她看来，这部电影称得上是段卓最优秀的一部作品，薛昭宣在其中的表演更是令人印象深刻，如果换一个人演，即便那人演技再怎么精湛，恐怕都没有这样的惊艳感。
“看完之后到书房来找我。”关青娅说完，起身去了书房。
这电影有96分钟，这段时间足够她做很多事情，例如将薛昭宣之前做过的功课都找出来，她还能稍微做自己的工作。
作为导演，关青娅不可能每天都要准备制作电影，或者是围着自己的电影打转，就在前段时间关青娅还被拜托修改一个分镜头设计的工作。
……
电脑屏幕上，和她对接的负责人闻梁指着其中一页，小心翼翼地说：“关导，你这段能不能再修改下，按照这样来的话，我们预算是不够的。”
关青娅看了眼，心平气和道：“你想怎么修改。”
闻梁松了口气，眼神惋惜又不舍地看着那一页，谨慎小心地说：“这一段改的的非常好，能不能尽可能地降低这段的经费预算。”
其实关青娅有些不耐烦，毕竟她只是被拜托修改分镜头设计，经费预算这些东西应该是他们自己考虑。奈何拜托她帮忙修改分镜头设计的是她的朋友，既然亲口答应了，自然不会反悔，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行，我知道了。”关青娅下颚微抬，神情冷傲，“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对她完全和礼貌不搭边的态度，闻梁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认同，谁让她是关导，她有这个资格。
“还有第8场到第11场……”
听着闻梁所说的，关青娅一边在稿子上做标记，一共有四处需要修改的，而理由全都是经费预算不够，在尽力保持原有设计的同时降低预算。
电脑那头的闻梁保持着谦逊礼貌的态度，“那就麻烦关导了，您什么时候能够修改好？”
关青娅偏头看了眼工作日程后，心里大致估算了一番，“下个月14号我把稿子发给你。”
不耐烦听对方的致歉和谢意，关青娅直接关掉视频通话。
卢誉瞻那家伙都和她说了这次预算充足，没想到等她改好了又跟她说预算不够。
关青娅正想着，听到门口传来“叩叩”的声响，抬头看去，薛昭宣面色凝重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站在那做什么，直接进来。”关青娅顺手把标记好的稿子推到一边，把之前找出来的薛昭宣为《不知所谓》做的功课往前推了推。
薛昭宣还停留在之前电影留下的震撼之中，看到书房中央的矮沙发，他直接瘫在沙发上。
这动作惹得关青娅直挑眉，“怎么了？”
薛昭宣抱膝侧躺在沙发上，面朝关青娅，“这部电影很好看。”
他实在找不到什么词汇来描述自己的感受，最后又补充了一个“震撼”。
原来这五年的出现了这么多优秀的电影，五年后的他能主演这些电影，证明了这五年电影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同时也证明“薛昭宣”本身是多么优秀。
他甚至升不起那种念头，能够像“薛昭宣”一样优秀的念头，更别说超越他。
薛昭宣的表现着实逗乐了关青娅，刚才带来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她拿着那份功课走到另一组沙发前坐下，“这是你——为《不知所谓》做的功课，你等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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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惊讶的不说话，关青娅还以为他是被一本的笔记惊讶到了，说：“当初拍《白日梦》的时候，我给你布置了这样的作业，后来你一直都这么做。”
薛昭宣没有改正她所说的话，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他的字写的比我好看多了。”
关青娅一怔，这才想起《白日梦》他交给她的功课，那上面的字迹的确不如现在的好看，不过也称得上是清秀整齐。
突然的回忆让关青娅忍不住起身去找他为《白日梦》做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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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面书墙的某个分格中找到书脊上写着《白日梦》的本子，关青娅翻开看了眼，规整的方块字映入眼中。
“看看这个，是不是和你的字迹一样。”关青娅笑着把本子放到他面前。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中，尽管字迹比不上手上那本，可这种熟悉感却让薛昭宣有些眼热。
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看到最熟悉的东西，不管是亲人朋友还是“自己”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有五年前的东西才能让他找到一点熟悉感，自己还是那个薛昭宣，而不是别的人。
见他有些意动，关青娅再次起身将他之前写的功课全部拿来。
薛昭宣在拍摄《白日梦》后演技突飞猛进，流量与演技相结合带来巨大的惊喜与利益。不少投资方都向他递出橄榄枝，好在繁星没想把他的商业价值直接榨干，但繁星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最后让他保持一年一部电影的速度参与电影拍摄。
五年来一共五部电影，除去《白日梦》、《侠》和《不知所谓》外，还有《朕没疯》、《我是张三》。
按照顺序将功课放在薛昭宣面前，关青娅语气轻快了几分，“这么看，进步是不是很明显？”
薛昭宣点点头，他翻身到书桌上拿出一支笔，在空白的地方写了个“薛”字，这字迹却与《 不知所谓》功课上的十分相似。
薛昭宣沉默着将笔放回了原处。
见他神色异样，关青娅压低了声音，“别想太多，看看功课，你还要准备杂志拍摄。”
薛昭宣默默点头，蜷缩着靠在沙发上，抱着那本功课仔细读起来。
关青娅注视了他一会，转身坐回书桌前专注修改稿子。
两人待在同一个空间内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安静和谐的气氛愈发让人专注沉浸。
直到响起的闹钟打破这份安静——
关青娅按掉闹钟，下意识说：“阿宣你——”，正要说“你去接觉觉，我去做饭”，她才想起来阿宣已经失忆了，哪里记得觉觉的幼儿园在哪。
“什么？”薛昭宣疑惑地从功课中抬头看她，眼角瞥见时间后，突然想起来说：“是不是要去接觉觉了？”
关青娅眼睛一亮，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对上她忽然明亮的眼神，薛昭宣呐呐着说：“……觉觉不是四点半放学吗？”
的确，前段时间他住院时，她基本是在这个时间点去接觉觉，所以他知道这个也正常，并非恢复记忆。
关青娅隐隐后悔方才表现的太激动，上午才和阿宣说过，“认同”他所说的“不是同一个人”的想法，现在就因为他恢复记忆而欣喜，以阿宣那敏感纠结的性子肯定会记下吧。
“……对不起。”
正后悔着，关青娅便听到薛昭宣低声道歉。
关青娅秀眉一皱，神色不虞道：“你没做错，不需要道歉。”
薛昭宣不自觉捏着沙发上的抱枕，诚恳地说：“其实你是想要那个薛昭宣的吧，觉觉的父亲，如果不是我……”，说着他停顿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来的，突然间变成关青娅的丈夫、觉觉的父亲。
关青娅倏地意识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阿宣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失忆了，他坚定地认为自己不是她的丈夫“薛昭宣”。
究竟是什么让他固执地认为自己不是“薛昭宣”？
明明他们五年前的生活轨迹一模一样。
脑海中闪过这种猜测，关青娅决定顺着他的话说：“即便是这样你同样不需要道歉，这不是你主观造成的，它已经发生了，你也是受到牵连。”
听到这话，薛昭宣眼眸微亮，关导这是愿意相信他们不是一个人了？
看到他忽然间明亮起的眼眸，关青娅心中五味陈杂，面上不动声色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还记得我们上午说了什么吗？”
薛昭宣愣怔了下，悄然红了耳根，他小声说：“记得。”
“好，以后不需要向我道歉。现在，我告诉你那所幼儿园的位置，你去接觉觉，我开始做饭。”关青娅冷静地下达指令。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