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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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可爱的订阅比例未到, 防盗时间过后可看。  似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个道中玉树沈修止, 这原倒也不稀奇,他这样的人哪一世不是人中翘楚,既在这处, 就该是沈修止。

    可惜命数短浅, 人生才刚刚开始就截然而止,永远是个顿号,便是翘楚又如何?

    似玉脚下不停, 越发好奇他一会儿是怎么个自尽法, 先头那七七四十九世, 他可从来没有重复过, 也算是用心钻研的人才了,虽然方向不大对……

    头先两名弟子见似玉妖妖娆娆地跟着, 不由相视一眼,眼露惊愕, 沈师兄面皮生得好毋庸置疑,可性子却极为冷淡, 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可不是谁都受得住的。

    这么久以来,还真没见过哪个敢这么没脸没皮追着沈师兄跑的。

    似玉却没察觉有什么不妥, 见跟着的距离有些远, 还小跑几步追近了些。

    前头的沈修止终是停下脚步, 转身看向她, 目光清冷至极, 叫人心中蓦然一紧, “不要再跟着我。”这话可谓极伤自尊,寻常姑娘脸皮薄,可架不住这般眼神语气,早早奔逃了。

    可似玉不同,她是看着他死的,论交情,和看着他长大也没什么区别,按凡间的规矩来算,应当是长了好几辈的长者,自然没觉出什么不对。

    这般被拒,她心中还有些失落,都说凡人心思易变,这人也终究是变了,以前都是让她目送着走的,现下倒想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寻短见了,好是生分……

    “沈师兄,你回来啦?”尤醨与施梓漆一道从远处走来,一眼便看见了沈修止,连忙往这处快步走来,一见似玉,当即便认出了她,“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进来的?!”这一番厉声质问仿佛将似玉当成了宵小之辈,十分敌视。

    早起的弟子也纷纷往这处靠近,见了沈修止也大抵猜到了什么事,想来又是个痴心错付的女儿家。

    远处施梓漆慢慢走近,看了一眼沈修止,又将目光投向了似玉。

    似玉见她误会了,连忙拿起扫帚示意,“我是来扫除的杂役。”

    “杂役?”尤醨只觉荒唐,也不知那些管事眼神往哪摆,这样子的人竟也招了进来,还不要面皮地跟着沈师兄后头!

    尤醨看似玉越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既然是杂役,为何不去做活,大清早在这里晃荡,生怕别人看不见你不成?!”这话里有话,众人看着似玉,越发觉着这心思不正。

    似玉哪里知晓这些,只得伸手指向沈修止,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就是看他眼熟,一不留神便到了这一处。”

    众人闻言目瞪口呆,不想这女子竟这般坦白,沈修止眉间微敛,似乎极为不喜。

    尤醨一时语塞,她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女人,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勾搭人。

    施梓漆闻言未语,只上前一步看向沈修止,“师兄可认识此人?”

    沈修止看着似玉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薄唇微动,吐出的字半点不近人情,“没见过。”言罢,便没再理会任何人,自顾自转身离去了。

    似玉收回了指头,石头心有些被伤到。

    尤醨见状不屑一笑,阴阳怪气嘲讽道:“可真是会使手段,做不了弟子便要做杂役,死活非要赖着这处是罢,真不知存得什么歪心?”

    “醨儿,莫要妄言。”施梓漆开口阻止,又看向垂着眼怅然若失的似玉,“这一次便算了,你回去干活罢,往后若是再发生擅离职守,你便去自行去请辞罢。”

    似玉不想这样跟着看一眼,便连饭碗都险些保不住,一时赶忙冲着施梓漆点点头,转身离开时心中虽有遗憾不能送这人最后一程,但也没法子,现下保住饭碗才是她的要紧事。

    尤醨见她离开时还依依不舍的神情,气得直剁了一下脚,“师姐,我哪里说错了,你看看她,一个劲儿地卖弄风骚,半点不要脸皮,万一迷惑了沈师兄怎么办?”

    这事牵扯了沈修止,若说得不好难免误了他的清誉,且沈修止为人方正,行教极为严苛,若是知晓他们多嘴多舌,擅论闲话是非,必然不会姑息,是以周遭弟子也不敢说什么,纷纷当作没听见般避开了尤醨,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尤醨见没人附和当即心慌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看向施梓漆,“师姐,我明明没有说错呀,这女人本就不三不四的。”

    施梓漆看了一眼沈修止离去的方向,“往后莫要再这样说话,即便旁人真的言行有差也不是我们的事,她自己要做这样的人,我们说了也没有用,更何况师兄又没见过她,你这样说,又将师兄的名声置于何地?”

    尤醨闻言多少听进去了一些,可心中依旧忿忿不平,一时更加讨厌起似玉,这一日本还好好的心情,平白被这狐媚子弄得极差。

    一日的光景若是认真干活很快便会过去,天色渐渐沉下来,如浓黑的墨重重叠叠染透天际,模糊了周围景色。

    似玉好不容易过了管事娘子那一关,在一片漆黑里回了杂役院,灶早就冷了,连个馒头也没有给她剩下,显然是有人刻意捉弄她。

    所幸似玉吃得是香火,凡间的吃食都是闲着无事拿来磨牙,好消磨消磨嘴上的寂寞。

    她放好了扫帚往屋里去,里头三人却还没歇下。

    三千双手抱臂,眼里尽是不屑,“现下真是什么不要脸的人都要有了,头一回见面就眼巴巴地上去勾缠脚,不知羞耻的骚蹄子!”

    柳絮白了一眼似玉,“可不是吗?还说什么看着眼熟,当谁不知道她那样的货色能见过什么世面,这会子倒在道观里头钓“鱼”呢,可惜人家不接这钩子呀,白白费心机了~”

    似玉看了眼她们,只觉她们的精力很是旺盛,她这样饱经风霜的石头狮都觉很是疲惫了,这些凡人皮这么脆也不知哪里来的体力,还有精力闲扯钓鱼钓虾米的话头。

    她一边想着,一边摘掉头上的发带,松了衣裳,准备爬上大炕睡觉。

    三千见她这般嚣张,当即走到她面前,扯过她的被子甩在到地上,狠踩了几脚,末了又一脸无辜地看着似玉,“哎呦,似玉,我不小心踩着了你的被子,对不住,我也不是故意的~”

    似玉:“???”

    柳絮和翡翠站在一脸恶意,这若是常人自然也只能认栽了,敌众我寡,这三对一哪里敌得过呀,她们说不小心便只能是不小心,这样的手段她们惯会使的,前头那个与她们同住的便是这样欺负走的,后头可还要更过分没使出来,等着一天天折磨她呢。

    似玉满眼匪夷所思,这种事她见过的,乱葬岗的孤魂野鬼身上就是间歇性抽搐,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便能扭打成一团,很是莫名其妙的形容。

    她一时无言,只能伸手比划了下脑袋,语气委婉礼貌,“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比如脑子这一块儿?”

    三千:“……”

    屋里狠狠静默了半晌,这显然是说不到一块儿的,柳絮见状直接端起早准备好的洗脚水,连盆带水全泼到似玉的被褥上,笑得很是和善,“姐姐她不是故意的,我替她给你陪个不是,顺便给你洗洗被子~”

    似玉伸手抹了一把脸,颇有些为难,这种没事找事的,其实狠揍一顿也就消停了,可是凡人偏生皮薄,一个力道控不好,捶死了去都有可能,着实难办。

    三千见她不敢吭声,呸似玉一口,语气多有不屑,“好啦,被子也给你洗了,去睡罢,明日还要早起做活呢~”

    似玉躲开了她的口水,伸手抓住三千和柳絮往炕上丢去,兴致大起,“天色还这般早,怎么能睡得着?”

    翡翠见这情形连忙往外跑,一声救命还未喊出,便被似玉飞掷而去的盆子砸晕了去。

    似玉上前几步拉着翡翠往回拖,兴奋地像个变态,“漫漫长夜,咱们不如做点有趣的事~”

    三千:“……!!!”

    柳絮:“?!!!”

    二人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似玉已然把翡翠往床榻上一甩,直砸向了她们。

    三千疼得惨叫出声,似玉已然一步跨上大坑,一把拉住她的脚拖过去,腿一跨坐在她身上,动作粗鲁地解她身上的系带。

    三千连忙挣扎却抵不过她的力气,心中一片恐惧战栗,直吓哭道:“你要……要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

    柳絮看着一脸狰狞的似玉浑身发寒,腿都吓软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连女人都不放过!!!

    外头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这屋子本就破旧,又在山下,夜里山风阴冷,再下起雨自然比不得精砖细瓦御寒。

    似玉上了石炕,将靠炕的窗子压了几块石头,才避免了雨水漏进来,屋里燃着一盏破油灯,驱散了些许寒意,外头雨声泠泠,如玉珠般颗颗落在灰瓦片上,显得屋里极为安静舒适。

    沈修止本就虚了,又一动不动站了好一阵儿,早已力尽,一时间颇为昏昏沉沉,靠在石炕上时醒时昏,情形很不稳定。

    似玉忙活了一整日也有些疲乏,上了石炕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见他身子暖得像个火炉,便越发凑过去。

    沈修止感觉到温暖,无意识地伸手揽过,将她如一个暖炉般抱着怀里。

    这般舒服的似玉有些想要幻化出原形,窝在他身旁,可又被发现了,只得伸手抱着他的窄腰,将脑袋往他怀里蹭了几番才安分睡下。

    沈修止第二日早间醒来,那烧才算是彻彻底底的退了,他慢慢睁开眼,还有些病后的无力,片刻才发觉身后有软绵绵的东西靠着他,整个被窝极为温暖。

    他伸手掀开被子,便看见腰上缠着一只细白的手,有一些肉乎乎的,雪白细腻,像一块羊脂暖玉,透着温润的光泽。

    他当即起身,却因为用力过猛脑中一片晕眩,直倒在了那一片温软上。

    似玉胸口被压得一窒,当即被压醒了来,直睁开迷迷糊糊的眼儿,问道:“道长,你怎么了?”

    沈修止牙后槽紧紧一咬,极为费劲才从她身上起来,“你怎么这般……!”他一时怒极,又因为自己压到她身上,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只得厉声道:“我们男女有别,怎么能同床共枕!”

    似玉一大早便被凶了一遭,很是不开心,“抱在一起多暖和,你昨日里还往我这处靠,怎么早上起来就变了,果然男人在床榻上做什么都是不能信的,变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