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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游学 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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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悄悄碰了碰公子清,轻声道,“等下让你的马先上,第二局让公子无夏的马上,第三局让公子嘉的马上。”

    “有何讲究?”

    “待赛完马后,我告诉你。”

    公子清点了点头,挥了下手,对随从说,“你去马棚边照应一下,按小夭的顺序上马。”

    “唯,公子!”

    十竹想了想,跟着公子清的仆人一起去了马棚开赛处。

    等公子清目光再次投向众公子时,他们都站到了栏杆处,都在等着马儿开赛。

    已经有读者猜出来了,没错,就是田忌赛马,公子清的马在赛场上已经用了力,处于筋疲力尽状态,拿他的马对公子呈等人的优等马,相当于田忌口中的最差等马对最优等马,肯定是落败的。

    第一局毫无悬念,公子呈等一伙人赢了,他们高兴的齐齐呼出声,“赢了,赢了……”

    公子吕急得浑身跟水里捞出来似的,金币啊,我的金币啊!

    公子清与公子无夏相视一眼,又用余光悄悄看了边上的姜美初。她淡定的站在围栏边上。

    其他人都在兴奋中,南阳君却没有,他干的就是读人的活,这场上什么人什么举止、什么神态,夸张点说,没有一丝能逃过他的眼,当然包括公子清的细微之处。

    刚才一进场,他就发现了公子清对此小奴不同寻常,刚才要应对众人他没有时间细细探究,可现在有时间了,不看不要紧,看过之后,他的眼眸马上眯眼,许国美姬?她什么时候成了公子清的小奴?

    随从收到他的示意后,连忙去打听,不一会儿就来到他身边,“回禀君子,此小奴是公子清前几日花了十个币从曹伯处购来的,小的又去曹伯处查了,说是夷姬身边的仆从。”

    “夷姬?”南阳君冷冷想道,这妇人他可比谁都清楚,让她去离间陈候与公子清,结果被公子清送给了曹伯,难道那次在陈国,未能找到许国美姬,竟被夷姬救了去?

    姜美初当然感觉到南阳君对她的探究,不知不觉朝人后避了避,让人挡住了他的视线,希望这个笑面虎动作不要那么快,让她赌完这场马。

    赌马仍在继续,第二轮又开始了,公子无夏的马可以称得上千里马,一是晋国临近北方游牧民族,有机会搞到这样的好马;二是边邑贸易便利,让他更有机会得到这样的良马。

    所以第二局,他的马一上场便处于领先地位,一直到终了都是,根本毫无悬念,以至于整个马场除了马蹄声,竟无吵杂人声。

    公子呈等一众人板着脸,看着公子无夏的马冲到了终点,刚才是金币冲击,现在又是千里良马,这拔人在内心不得不承认,晋国公子不同往昔了。

    公子吕大跳大叫,“赢了,赢了,我们赢了!”

    公子清笑看众人,“诸位,一比一平。”

    公子江眯眼道:“子清说得没错,一比一平,还有第三局。”

    “把我们的上等马再牵出来。”公子华叫道。

    “唯,公子!”

    公子江等人再次把上等马牵了上来,姜美初暗暗提了提气,公子嘉是个沉稳、厚重的年轻人,那么他的马必然也会‘物象主人型’,会稳重持定,最后一局,在实力上其实相当,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其实比得就是心里战,很多人越到最后心里越承受不住压力,这种心里会让有胜算的事件变得不可预测。

    “子嘉,就看你的马了。”公子清轻轻一笑。

    公子嘉道:“我的马虽不是千里马,但也绝对差不到那里去。”

    公子清点点头,“我们有五层算胜了。”

    “哼,什么五成,我和公子华的马,这几天不知赢了多少头彩,咱们等着瞧吧。”公子江不服输的叫道。

    公子嘉根本不跟他们争论,他心道,要是打楚人能这样争强好胜就好,根本没把赌马之事放在心上。

    这正是姜美初要达到的效果。

    主人情绪稳定,必然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他的下属、包括马。

    众人看向马棚栏杆处,都盯向自己的马,等待赛马主事挥动手中的彩旗,只等他一声令下,六马瞬间齐头并进,向校练场终点跑去。

    “给老子死劲冲啊……”

    “奔啊,飞雪,你是好样的,一定要给本公子长脸,不长脸,本公子弃了你去……”

    “……”

    公子江等人手拱在嘴边,不停的朝自己的爱马喊过去,“奔啊,用力奔啊……”

    公子嘉却淡定的站在栏杆处,目光淡淡的看过去,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爱马,其前蹄已经隐隐超过公子呈最心爱的战马了。

    公子呈是邢国公子,邢国与燕相邻,与狄戎相邻,他们不仅有机会得到上好的战马,更有机会与狄戎交战,整个国人都擅战,经常挡住汹涌前来的外敌,是周天子的北门之户,拥有征战便调之权,是个彪悍的诸候国。

    这就是邢夫人能横行晋国的原因,有如此娘家,就算是晋候也要给三分薄面吧。

    可姜美初知道什么叫玩物丧志,这四个字不仅对人,而且对动物也一样,犹其是智商不低的战马,常常第一名,常常得到主人赞赏,常常得到众星拱月般待遇,常常吃到麦牙糖,此马早就飘了,见有马居然能超过自己半步,如何甘心。

    大家都懂的,越是求胜心切,越容易落败,而且……

    姜美初看向被群马跑出的浮土与偶尔崩出来的小石子,她眼眸低垂,直到进校练场看赛马,她才意识到,这个时代的马,马蹄没有盯马掌。

    这是什么概念,这是——就算是千里马,没有马掌的脚掌也经不住常年奔跑的磨损,更何况如此赛马取乐,不停的消耗马蹄下的自然马掌。

    “嘶……唔……”最被看好的战马突然仰头大叫一声,跟着扬了一下蹄,它被小石子咯到了,但到底是战马,应变能力还是有的,意识到自己浪费时间了,连忙放下蹄子继续朝前跑,却有些拐。

    要在平时,落后几步或是一步,也无所谓,可是比赛不一样,那怕是半步,甚至没有半步,都决定成败,更何况是停顿了一会。

    “啊……”

    “啊……”

    ……

    众人惊叫,“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

    “都怪地上的小石子……”

    众人看着场上的马不甘心的叫嚣、顿足!

    姜美初不管他们如何不甘,连忙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马场上,快速移到公子吕身边,悄悄拉了他胳膊一把,让他的头不自主的靠近了自己。

    “别吭声,我说什么,你听着就行,然后按着我的说去做。”

    “凭什……”公子吕的话还没有说完,不知陈国小奴动了他身上什么地方,他竟动弹不得,甚至有口涎眼翻的感觉。

    “就凭我能让你随时随地成为死人。”

    你敢!可惜这话,公子吕只能在心中大吼,此刻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点人穴位,姜美初前世知道,今生也只是在生涩难懂的黄帝内经上看过,琢磨了很久,只学会了一两个,而且试过几次,都没有效果,没想到今天在公子吕身上竟成了。

    果然连老天爷都在帮她,点穴啊!想想就乐。可惜她没时间乐,迅速说道:“等下赢了,你拒绝所有人的金币。”

    为什么?公子呈想大叫,可惜依然如故,他说不出,只能瞪眼。

    “你对押彩头的诸候公子们说,币对某来说毫无用处,某……”

    姜美初的声音轻得几乎连嘴都看不到动,除了公子吕能听到她说的话,其余人等,根本不知道他们有过对话,因为姜美初几乎是用内力把话传到了公子吕耳内。

    “一定要照着我说的做,否则我让你活不过今晚?”姜美初狠辣的双眸映照在公了吕瞪大的双眼里,他感到了恐惧,不知不觉点了点头。

    姜美初见他点头,伸出手指再次点了某个穴道,公子吕又恢复如常了,可他的神情却还是呆滞的,他被陈国小奴吓到了。

    “快看,有马到终点了……”

    “有马到终点了……”

    围观的人群跳动起来,“那是谁的马,赢了……赢了……”

    “啊……”

    “啊……”

    ……

    公子呈等人失落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不可能……”

    “不可能……”公子呈急乎,“我的战马从来都是头彩,怎么可能落败?”

    公子清讥笑一声,“以子呈的话,那第一匹应当是你了?”

    “否……否……”

    “既然知道,又何必不愿愿赌服输呢?”公子清微微朝公子呈等人讥笑。

    公子呈等人面面相觑。

    “难道你们只赢得起,输不起?”里二见主人一直不出声,忍不住叫道。

    “放肆,尔等奴仆,那有你说话的份。”公子江指着里二叫道。

    公子无夏嘴角轻勾,“小奴的话亦是我要说的话,难道你们只赢得起,输不起,只想我这金灿灿的金币?”说完,他弯腰伸手拿了一个金币放在太阳底下,迎着阳光,金光刺得人眼都睁不开。

    公子呈瘪掉了。

    有人叫道:“咦,怎么不见公子吕高兴,难道高兴傻了?”

    众人这时才注意到公子吕,只见他傻愣愣的站着,不笑也不言。

    “难道真是高兴傻了!”

    “公子吕?”公子清唤道。

    公子吕眨了一肯,但人没动。

    “子吕兄,你这是……”

    “我……”公子吕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眼珠转了转,转到金币上,转到筹码上,可就是不敢想了。

    “得了数以千金币,你真得乐傻了?”公子清既调笑了公子吕,更是讥笑了公子呈等一伙人。

    公子嘉见不得公子吕傻傻的模样,“卫卿,赶紧让你家公子回神。”

    “诺……诺……”说老实话,赛马赢了,卫卿雪良也傻了,听到公子嘉的叫声,连忙从外围上来,清醒说道:“公子,你的彩头是公子无夏借给你的,得到的当然也应是他的。”

    “啊……哦……也是……也是……”公子吕脑子一片混沌。

    公子无夏摇头,“金币是借给你了,但得到的彩头,某一个都不要,全都给你。”

    “啊……”团儿站在外圈,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连忙捂嘴,难道这就是主人让我们过好日子的金币?她正要找主人的身影,那曾想主人已经到了她身边,“你站到公子清的身后,脸避着大家。”

    “主人……”团儿不解极了。

    “别说话,赶紧趁大家不在意过去。”姜美初催促道。

    “好。”团儿依言趁着人群未在意悄悄立到了公子清身侧,低头微微侧着身子避着人群。

    “可……可我并不想公子们的彩头。”公子吕一脸低落的说道。

    “么……”

    “我没听错?”

    “怎么可能?”

    ……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用穷困潦倒、穷图末路来形容公子吕一点也不过份,这样的人居然不要金币?

    “可你的卿士昨日还死皮赖脸到吾馆舍来借食?”公子华毫不遮掩的把公子吕的窘状放置于人前。

    “然,也曾到我馆舍借过。”

    “也曾到过……”

    ……

    卫卿雪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那里是什么卿士,他简直就是不堪入目的乞讨儿,双手交叉,举至额顶,低头弯腰而道:“多谢众公子垂怜,让我家公子有一口吃食,在下给众位磕头了。”说完,双腿落跪给众人跪了下来,双手跟着磕到了地。面朝厚土的老脸上此刻都是泪水。

    难啊,做男人难……做高官更难……做流浪君主的臣子那就是连狗也不如啊!

    卫卿士举止悲鸣,跟着他一起来的卫国小奴也一样,蜷身伏地,跪在人群前。

    整个校练场上,哑雀无声。

    针落可闻间,有人目光不在落魄发愣的公子吕身上,也不在其状悲鸣的卫卿雪良身上,而在他身后小奴身上。

    公子无夏面无表情的脸生生被抽动的嘴角破功了,什么时候又成卫国小奴了?

    是啊,公子清同样惊讶,跪在卫卿雪良身后做什么,难道我花的十个金币要打水漂,让你这样堂而遑之的成为卫国小奴?

    南阳君一直注意着伪装的许国美姬,不知为何,他感觉今天校场上的一切仿佛都在她操控之中,她想干什么?

    难道是复国?想到这里,他大骇,莫不是许国美姬,而是许国公子禧?

    姜美初跪在雪良身后,半天听不到公子吕说出自己教给他的话,急得想跳起来揣他一脚,而卫卿雪良,她根本没机会跟他对好台词,余下的一切只能靠她这个‘卫国’小奴干了。

    抬起头,噌了地上的灰土,姜美初满脸是泪,与灰土交和在一起,简直比小奴还像小奴。

    公子无夏觉得自己不能直视,这小女人,又要搞什么花花肠子?哈哈……果然是曾经最熟悉的恋人,连对方想放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这屁是臭是香,公子无夏都不会介意,为何呢?恋人啊,就算是臭屁那也是香的。

    哈哈……扯远了,说笑了,咱们言归正传,讲故事!

    公子清眉头皱起,帮故人的阵仗是不是太大了。是大了,不过公子清想得还是小了,更大的在后头呢。

    姜美初哀嘁嘁的说道:“我家公子自从被卫代叔抢了候位,没有一天不想着先主遗训,没有一天不想着复国,解卫国民众于水火之中,可惜,卫代叔倚着楚人强大,我家公子出逃时,竟没能带出一兵一卒,没有兵卒如何能复国呢?

    公子无奈,只得走上了求助周天子及诸候国的道路,可惜,两年来,公子求助无门,日显窘迫,让我家卿士……”小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公子嘉皱眉,“既然如此,为何不拿金币呢,有了金币,或许利于成事呢?”

    哎呀妈呀,姜美初正差人接台词呢,没到是最厚重的公子嘉,连忙挤出眼泪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公子说过,钱、币那怕再多也有穷尽之时,是最不可靠的身外之物。”

    “啊……”

    ……

    人群中,有人惊叹出来,“想不到公子吕竟有此等贤能想法,这钱币可不就是说花就花了。”

    “然,这位贵人说得是。”

    “那你家公子想……”说话之人看向呆愣的公子吕。

    姜美初抹了抹脸,让脸更花了,哭泣道:“我家公子说,与其要币,不如游学结两国交好。”

    “游学结两国交好?”

    “这是何意?”一个穷得要饭的落魄公子不要金币,已经够让人惊讶了,还说什么游池,结什么两国之好,这又是什么鬼,公子江忍不住问道。

    姜美初说道:“公子想学前朝名君主,游历各国诸候国,学习各诸候国异于其他国的富国之策,以图日后复国之用。”

    “那个前朝君主,何富国之策?”问话之人是南阳君,他已不再笑面,而是一脸严肃。

    姜美初如何没有注意到南阳君中眼中的精光,可她只能装傻:“公子没对小奴说过是那个君主,也没对小奴说过什么富国之策,小奴只是觉得,今天赌马的诸候公子们与其给千金币,不如待我家公子如贵客,让我家公子到你们国家学习,以图后谋。”

    公子呈等人是混不错,可人家不傻啊,小奴弯弯曲曲的一番话,他们终于听明白了,“让我们把他当贵人奉养?”

    “公子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姜美初瘪嘴说道。

    “呵呵……”公子呈假笑。

    “公子也不要笑嘛,我家公子说了,每国学习两年,一直到刚才投注的二十一个诸候国结束。”多少人投注彩头,姜美初可记得一清二楚。

    众人都惊讶的看向卫国小奴,乱轰轰中,连多少人投彩头都搞得一清二楚,莫不是成精的小奴?

    可不就是成精的小奴嘛!公子无夏和公子清同时相互看了看,同时抽动嘴角,这一圈下来,四十二年就没了,那时,公子吕也差不多寿终正寝了吧。

    公子无夏低下头,轻抵额头,真的,要不是场合不对,他能笑出泪,对于无能的公子吕,这何偿不是最好的安排。

    卫卿雪良早就被小奴的一番话炸得脑袋发翁,流浪的生活竟就这样解决了?

    见众人不吭声,姜美初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我家公子说,他第一个要去的就是莒国……”

    公子吕呆呆看向小奴,我什么时候说过。

    众诸候国公子也纳闷,他们主仆什么时候对过话,不过只是一部分人一闪而过的念头,此刻他们的思路完全被小奴牵着走,根本没想这么多。

    “为……为何?”莒国公子华惊讶到失态。

    姜美初回道:“因为莒国近年发展最快,是东夷最富的诸候国,有太多东西值得学习了,难道公子不欢迎我家公子,还是嫌我家公子穷,看不起我家公子,周天子可说我家公子有卫风之气、纯淳之极。”

    “没……没,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跟周天子对着干,我嫌活得长啊,公子华暗暗骂道。

    “那公子是同意待我家公子为贵客两年了?”

    在东周,贤士,各国贵族名流可以凭着本事、身份混迹于诸候,以得到各诸候的奉养、或是支持,比如历史上有名的晋文公重耳就曾流亡多国,得到多国资助,而最有名的就是秦国的秦穆公,在他的帮助下,回到晋国夺得晋候位,成就了‘秦晋之好’。

    “这……”见众人盯着自己,莒国公子华敢说什么呢,他要是敢不同意,能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了,不就是接到国内养上个两年嘛,说不定还不要花上千金呢,“这没有的事,吾肯定待公子吕为尊客,让他享受君子的待遇。”

    姜美初仿佛高兴的叫道:“公子,公子,你听到了嘛,他们同意了。”

    他们……其他二十个诸候国纷纷躺着中枪,可是他们无力反驳,谁让自己赌上了呢!

    看着众人精彩纷呈的脸,姜美初可没有放过他们,再次抹泪,“小奴知道,周天子重诚贵信,更把礼仪廉耻放在第一位,希望诸公子们不要出尔反尔,让天下人耻笑。”

    戏演到这里,公子无夏还能拿小女人怎么样呢,这个见证的中人非他不可了,他得配合着她演完啊!

    “子清……”

    “子夏兄——”

    公子无夏面色无澜:“你我皆为公子吕及众诸候做个见证吧,也好让公子吕有机会到各国游学一番。”

    “然,吾觉得甚妥。”公子清一本正径的点头。

    一场赌马赌钱,然后赌他们轮流养活公子吕,奉他为坐上宾,让他能体面流浪的事件终于被姜美初做成了。

    看着众诸候国公子们纷纷签字给承诺,姜美初终于松了口气,薛姬、团儿,我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些了,至于公子吕有没有机会夺候成功,就看他的造化了。

    被人摆了一道,心情总是不爽的,公子呈等人作完诚诺后纷纷告辞离开了马场。

    难道作诚诺就有用了?在未来有没有用,姜美初不知道,但在此时的东周,这绝对是有用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在人们心目中,诚诺高于性命!一个人没有了最基本的诚信,在这世上很难立足,这就是最质朴的人文情怀。

    南阳君最后一个离开公子无夏等人,笑得一团和气,“子夏兄这一箱金币果然还是给了公子吕。”

    “子吕兄,你运气可真好。”

    看着金币,回过神的公子吕也高兴,揖礼,“多谢子夏,一年多前,你就助我金币到成周,今天又助我金币游学,你的大恩子吕感激不尽。”

    公子无夏微微一笑,“公子客气了。”

    在公子无夏等人交谈之间,南阳君的目光就差把姜美初看穿,真是太骇人了,她想遁走。

    终于,南阳君朝晋、陈、蔡三国公子揖礼,“天色已傍晚,要不要一起进宫?”

    公子清眯眯笑道:“天气炎热,我等要洗漱一番才能进宫。”

    “那某就先行一步了。”

    “君子请——”

    南阳君转身离时,深深的看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小奴,勾嘴一笑,绝然而去。

    老天啊,这家伙不会认出我来了吧,那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