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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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因为韩斯衡的手不能碰水，后面的一段时间内, 除了除夕和新年, 乔臻每天都邀请他来家里吃饭。
乔母见了韩斯衡被伤成这样也吓了一跳, 随后就数落起小区熊孩子的重重罪状, 对韩斯衡来家里吃饭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意见。
要去爷爷家拜年前, 乔臻从家里“偷”了好多饺子送到韩斯衡家，叮嘱他吃外卖或者下饺子，不要吃泡面。
韩斯衡见她一副管家婆的样子，无奈表示自己的手好多了。
乔臻看了他一眼，他立刻点头说好。
从爷爷家拜年回来后，韩斯衡来乔臻家做客拜年, 送了乔母一套贵妇级护肤品, 又送了乔父几盒名贵的茶叶。
乔父乔母一开始不要, 可韩斯衡坚持要送, 说自己最近一直来家里吃乔母做的菜, 一定要表示一下。
乔臻父母推脱不过最终收下了。
韩斯衡走后, 乔母一边拆护肤品一边感叹，“这孩子, 倒是挺不错的。”
乔臻点头, “嗯”了一声。
“对了臻臻，这几天张璋没找你吗？”
“没有啊。”乔臻摇头, “他肯定对我也没有那个意思。妈妈你就不要操心了。再说, 他在B市啊, 我可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
乔母想了想觉得有理, “他家确实有点远了。但他不应该看不上你啊。”明明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妈妈，你以为我是人民币啊？你可别再和张阿姨偷偷搞小动作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张璋不喜欢自己正好，免得麻烦。
“就是。”乔父也在一旁皱眉，“臻臻不愿意就算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女儿多大了嫁不出去似的。”
“我不也是为臻臻好嘛！”乔母有些委屈，“我们单位那些人，时不时就问我臻臻有没有对象，我不着急啊？”
“着急什么？臻臻不结婚就住家里好了，难道我们还养不起吗？”乔父对那次相亲的事情也不知情，知道后心里不免也带了点怒气。
“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吗？以后我们走了，臻臻一个人不需要个伴啊？不生个孩子，以后谁给她养老送终？你们就是把生活想得太简单了……”
乔父重重地叹气，超不过妻子，他无奈地闭了嘴。
乔臻也黑线，“妈你想这些也太早了吧？我大学还没毕业呢。总之你不要再关心我和张璋的事了，我们不可能的。”
乔母将护肤品摆好，想了想最终点头同意了。
她确实不好再提这事了，不然搞得自己女儿多上赶着要和张璋好似的，太掉份了。
*
新年过后，乔臻陪着韩斯衡去医院换了最后一次药，医生嘱咐以后就不用来了，直接把纱布拆了以后自己涂药就可以。
换药的时候，乔臻看了一眼他的下巴处，还是焦黑的一块，顿时担心不已。
“医生，怎么还这么黑啊？还能变好吗？”
韩斯衡在医生之前开口，语气有丝无奈，“臻臻，这是药水的颜色。”
“哦。是吗？”乔臻凑过去，想仔细看看。
韩斯衡伸手挡住她的眼睛，“心疼我啊？那你做我女朋友吧。”
还在医院就乱说话！
乔臻将他的手甩开，瞪了他一眼不管了。
被他打了个岔，乔臻没看到他伤口的具体情况，一直到几天后他拆了纱布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他哄骗了。
拆了纱布之后，他下巴处的伤口还很明显，黑色褪掉了一点，变成了深红色的一片凸起。对比他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很是扎眼。
也许是因为他年轻，恢复能力好。开学时，除了下巴处的伤疤依旧明显，韩斯衡脸上和手上的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淡淡的粉色，不仔细看的话已经看不太出来了。
*
开学后不久，乔臻接到了艾文的电话。
艾文说她目前负责一个小学生的唱歌比赛，每周六录制一期，问乔臻有没有意愿来实习。
这个实习每周只要一天，负责小朋友们在节目组的事宜，有报酬。
乔臻思忖过后表示了愿意。
艾文挺开心的，通知她从下周开始，每周六上午9点前来电视台报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乔臻在网上搜索了一圈，大致了解了这个节目的流程和嘉宾。
和一般的选秀节目很像，这个名叫《新童声》的节目有4个固定的导师，他们都是大家熟知的歌手。每期导师会从参赛选手中选择看中的人到自己的队伍。组队结束后，四个队之间再进行竞争，争夺最后的第一名。
不同之处就在于，参加这个节目的都是还在上小学的学生，参赛的歌曲也以儿歌为主。
《新童声》的播出平台不是S卫视，而是它的副级电视台S综艺。演播室同样位于S大楼内，只是比成人唱歌节目的舞台要小一些。观众也少很多。
第一次参与这个节目，乔臻负责在后台接待参赛的小朋友和他们的家长。乔臻发现，每个小朋友几乎都带着2，3个家长一起来。最多的甚至还带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姑姑。
好在家长们虽然多，对她的态度还是很客气的。第一天工作，除了一开始应付家长们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些手忙脚乱外，整个节目录制过程中，乔臻的工作还是很顺利的。
节目从早上录制到下午3点就结束了，乔臻下班后没有回学校，而是坐地铁去了S市最大的电脑电子产品聚集地——淮南路。
韩斯衡的18岁生日就快到了，她打算送他一个生日礼物。
乔臻对这些科技产品并不是很多，她只是听说程序员需要一把好的键盘，于是打算送一个好一点的机械键盘给他。据她所知，韩斯衡现在用的是笔记本自带的键盘。她想着，换一个机械键盘，他码起代码来应该会更加顺畅吧。
在来之前，乔臻已经在网上搜索了关于机械键盘的介绍，知道分为青轴、红轴、黑轴、茶轴等好几种类型。本打算直接在网上买的，可她看得眼花缭乱，最后还是决定来这里实际感受一下各种类型到底有什么不同。
淮南路上有好几个数码城，每个数码城又有好几层。乔臻转了转觉得自己不仅眼花，头都要晕了。
于是随便进了一家店铺，里面20几岁的店员正在捣鼓一个电脑。乔臻走过去问道：“请问，这里有机械键盘吗？”
那男生抬头，见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漂亮女孩子，热情道：“有啊。美女想买什么价位的？”
“呃……”乔臻犹豫道，这种店好像都是要还价的，她想起自己在网上看的键盘，竖起两个指头，迟疑着说，“大概，2000？”
男生一愣，见到她两根指头的时候还以为要200的，没想到是个小富婆。他立马笑起来，“好嘞！那店里的键盘随你挑！”
他看了看乔臻，又问道，“你用来干嘛的？打游戏吗？”这年头，女生打游戏也很普遍了。
乔臻摇头，“我送人的。他平时需要码代码。”
“男朋友吧？”男生了然，笑了笑，“他收到肯定高兴死了。”
“不是，就送朋友的。”乔臻微怔了一下，还是解释道。
男生不以为意，从柜台后面拿出几个键盘放在柜台上，“美女，这几款你看看。我个人建议是买黑轴或者茶轴的。青轴的声音有点太响了。”他说着在其中一款键盘上随意敲击了几声，“你感受一下，是不是有点响？”
乔臻微微点头，声音确实挺大的。
她将柜台上的几款键盘是试了一遍，“咔咔咔”地声音此起彼伏，使用起来和普通键盘的手感确实不同。
店员在一旁继续介绍：“黑轴呢比较适合男生，比较硬，按下的力度需要大一些。红轴和茶轴各方面算是比较中庸吧。如果第一次用机械键盘，你怕他不习惯的话，可以试试茶轴。等以后习惯用机械键盘了再换成黑轴的。”
见乔臻还有些犹豫，他趁热打铁，“美女，我这几个都是国外名牌的，质量你放心。价格上我也给你最低价，你买了绝对不亏。”
“那，那就茶轴吧。”时间不早了，天色隐隐开始发暗，这个男生说的和她在网上查到的也差不多，乔臻就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
和店员稍微还了一下价格，乔臻直接在这家店买好了键盘，带着它回了学校。
*
晚上，外出过夜的陆单凝在宿舍微信群里发了消息。
【单凝：大家下周日都没事吧？我男朋友请大家在小月楼吃饭。】
暑假的时候，陆单凝正式和校外的那个人在一起了。两人现在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宁语檬立刻就回复了。
【一只柠檬：没有没有！亲爱哒你终于想起来要请我们吃饭啦！】
【燕子：我也没事。】
乔臻看了下日期，才突然发现下周日正好就是韩斯衡的生日。他说过要和自己一起吃晚餐过生日。
【臻臻：是中午还晚上啊？我晚上有点事情。】
【单凝：那就中午！我都行。】
【臻臻：好，中午我可以的。[愉快]】
【单凝：那就说好了，下周日中午小月楼。我让男朋友订位了。】
小月楼毗邻S市有名的月牙河，是有上百年历史的酒楼了，主打S市的传统菜，价格中等。坐在临河的位置，推窗望景，别有一番风味。是以，它家的生意非常好，用餐高峰期基本都要提前预订。
除了陆单凝，宿舍的其他人还没去过小月楼，对这次的饭局都很期待。
*
很快到了韩斯衡生日那天，乔臻早早发了信息祝他生日快乐。然后和舍友一起去小月楼找陆单凝她们汇合。
陆单凝男友毕业已经有几年了，西装革履带着无边框的眼镜，外表看上去很成熟。陆单凝在他旁边笑得娇俏，倒显得少女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陆单凝男友表现得如同他外表一样，彬彬有礼，张弛有度，既不会太过于亲密到讨人厌也不会冷场。一顿饭下来，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很好。
吃过饭后，陆单凝提议一起去K歌。大家都同意了，乔臻见时间还早，也跟着一起去了，准备下午到时间直接从这里去找韩斯衡。礼物等回学校的时候再送他。
到了KTV的包厢，宁语檬这个麦霸立刻就占领了点歌机，“唰唰唰”地点了一堆。
乔臻和何秋燕都不是爱唱歌的人，两人坐在一旁看着宁语檬和陆单凝拿着麦克风对着屏幕从流行歌曲唱到网络神曲再到经典老歌。
听得入神，乔臻连手机响了都没有及时发现。等她察觉时，手机里已经有了韩斯衡好几个未接来电。
她连忙走到外面回电话给韩斯衡。
“你在哪里？”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韩斯衡焦急的声音。
乔臻扶住自己的额头，感觉有些头晕，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在KTV里面，抱歉呀，里面太吵了没听到手机铃声。”
韩斯衡似乎叹了口气，“地址发来，我过来找你。”
乔臻照着他的意思将定位发过去，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颊走回包厢。
“臻臻，你脸好红，太热了吗？”何秋燕看见乔臻回来，皱眉打量着她的脸。
“不是。可能刚刚米酒喝多了，现在有点上头。”乔臻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小月楼的米酒太好喝，她一不留神就喝多了。刚才还不觉得，现在在包厢里坐了会儿，头有点发晕，还想睡觉。
“那怎么办？不然我陪你回学校吧？”何秋燕建议道。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她还得给韩斯衡过生日呢。
小生日就算了，18岁生日还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的。这种米酒度数不会太大，自己休息休息应该就好了。
可乔臻没想到，一直到韩斯衡找到她，她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见到韩斯衡，几个舍友都有些惊讶。乔臻和她们解释了一下，和韩斯衡一起先离开了。
刚出门，韩斯衡就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担忧地说：“臻臻，我们回学校去吧。你的脸好红。”
“不要。”乔臻摇头，一口回绝，“你不是说已经订好了市里的餐厅吗？回学校肯定来不及了啊。等吃完饭再回去，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你。”
她脸色通红，眼睛带着水汽，有点小孩子无理取闹的架势，怎么看都像是喝醉的样子。看她这样，韩斯衡抿了抿唇，“可是你，你真的可以吗？我没关系的，以后我们一起吃饭也一样的。”
乔臻今天穿了一条米白色的长袖连衣裙，外加一件咖啡色的开衫。衣服不厚，此时被风一吹，头越发觉得难受。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拂到耳后，她不自觉地就将声音提高了：“那怎么一样啊？今天是你生日！”
乔臻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意识不清了，也不知道在和谁赌气，跟中了邪似的非要陪他过生日。“我可以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四处看了看，指着附近的一家酒店，“我去酒店睡一会儿。现在快3点了，我睡2个多小时，到5点多起床去找你。”
紧接着点点头，加深确认，“好了就这么定了，你自己去附近商场逛一逛。到时间我们再汇合。”
当时的乔臻，完全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如果她知道，她一定爬也要爬回学校去。
以至于后来，她每次想起当时做决定时的样子，都觉得自己蠢爆了。
第四十章
因为韩斯衡的手不能碰水，后面的一段时间内, 除了除夕和新年, 乔臻每天都邀请他来家里吃饭。
乔母见了韩斯衡被伤成这样也吓了一跳, 随后就数落起小区熊孩子的重重罪状, 对韩斯衡来家里吃饭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意见。
要去爷爷家拜年前, 乔臻从家里“偷”了好多饺子送到韩斯衡家，叮嘱他吃外卖或者下饺子，不要吃泡面。
韩斯衡见她一副管家婆的样子，无奈表示自己的手好多了。
乔臻看了他一眼，他立刻点头说好。
从爷爷家拜年回来后，韩斯衡来乔臻家做客拜年, 送了乔母一套贵妇级护肤品, 又送了乔父几盒名贵的茶叶。
乔父乔母一开始不要, 可韩斯衡坚持要送, 说自己最近一直来家里吃乔母做的菜, 一定要表示一下。
乔臻父母推脱不过最终收下了。
韩斯衡走后, 乔母一边拆护肤品一边感叹，“这孩子, 倒是挺不错的。”
乔臻点头, “嗯”了一声。
“对了臻臻，这几天张璋没找你吗？”
“没有啊。”乔臻摇头, “他肯定对我也没有那个意思。妈妈你就不要操心了。再说, 他在B市啊, 我可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
乔母想了想觉得有理, “他家确实有点远了。但他不应该看不上你啊。”明明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妈妈，你以为我是人民币啊？你可别再和张阿姨偷偷搞小动作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张璋不喜欢自己正好，免得麻烦。
“就是。”乔父也在一旁皱眉，“臻臻不愿意就算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女儿多大了嫁不出去似的。”
“我不也是为臻臻好嘛！”乔母有些委屈，“我们单位那些人，时不时就问我臻臻有没有对象，我不着急啊？”
“着急什么？臻臻不结婚就住家里好了，难道我们还养不起吗？”乔父对那次相亲的事情也不知情，知道后心里不免也带了点怒气。
“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吗？以后我们走了，臻臻一个人不需要个伴啊？不生个孩子，以后谁给她养老送终？你们就是把生活想得太简单了……”
乔父重重地叹气，超不过妻子，他无奈地闭了嘴。
乔臻也黑线，“妈你想这些也太早了吧？我大学还没毕业呢。总之你不要再关心我和张璋的事了，我们不可能的。”
乔母将护肤品摆好，想了想最终点头同意了。
她确实不好再提这事了，不然搞得自己女儿多上赶着要和张璋好似的，太掉份了。
*
新年过后，乔臻陪着韩斯衡去医院换了最后一次药，医生嘱咐以后就不用来了，直接把纱布拆了以后自己涂药就可以。
换药的时候，乔臻看了一眼他的下巴处，还是焦黑的一块，顿时担心不已。
“医生，怎么还这么黑啊？还能变好吗？”
韩斯衡在医生之前开口，语气有丝无奈，“臻臻，这是药水的颜色。”
“哦。是吗？”乔臻凑过去，想仔细看看。
韩斯衡伸手挡住她的眼睛，“心疼我啊？那你做我女朋友吧。”
还在医院就乱说话！
乔臻将他的手甩开，瞪了他一眼不管了。
被他打了个岔，乔臻没看到他伤口的具体情况，一直到几天后他拆了纱布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他哄骗了。
拆了纱布之后，他下巴处的伤口还很明显，黑色褪掉了一点，变成了深红色的一片凸起。对比他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很是扎眼。
也许是因为他年轻，恢复能力好。开学时，除了下巴处的伤疤依旧明显，韩斯衡脸上和手上的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淡淡的粉色，不仔细看的话已经看不太出来了。
*
开学后不久，乔臻接到了艾文的电话。
艾文说她目前负责一个小学生的唱歌比赛，每周六录制一期，问乔臻有没有意愿来实习。
这个实习每周只要一天，负责小朋友们在节目组的事宜，有报酬。
乔臻思忖过后表示了愿意。
艾文挺开心的，通知她从下周开始，每周六上午9点前来电视台报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乔臻在网上搜索了一圈，大致了解了这个节目的流程和嘉宾。
和一般的选秀节目很像，这个名叫《新童声》的节目有4个固定的导师，他们都是大家熟知的歌手。每期导师会从参赛选手中选择看中的人到自己的队伍。组队结束后，四个队之间再进行竞争，争夺最后的第一名。
不同之处就在于，参加这个节目的都是还在上小学的学生，参赛的歌曲也以儿歌为主。
《新童声》的播出平台不是S卫视，而是它的副级电视台S综艺。演播室同样位于S大楼内，只是比成人唱歌节目的舞台要小一些。观众也少很多。
第一次参与这个节目，乔臻负责在后台接待参赛的小朋友和他们的家长。乔臻发现，每个小朋友几乎都带着2，3个家长一起来。最多的甚至还带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姑姑。
好在家长们虽然多，对她的态度还是很客气的。第一天工作，除了一开始应付家长们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些手忙脚乱外，整个节目录制过程中，乔臻的工作还是很顺利的。
节目从早上录制到下午3点就结束了，乔臻下班后没有回学校，而是坐地铁去了S市最大的电脑电子产品聚集地——淮南路。
韩斯衡的18岁生日就快到了，她打算送他一个生日礼物。
乔臻对这些科技产品并不是很多，她只是听说程序员需要一把好的键盘，于是打算送一个好一点的机械键盘给他。据她所知，韩斯衡现在用的是笔记本自带的键盘。她想着，换一个机械键盘，他码起代码来应该会更加顺畅吧。
在来之前，乔臻已经在网上搜索了关于机械键盘的介绍，知道分为青轴、红轴、黑轴、茶轴等好几种类型。本打算直接在网上买的，可她看得眼花缭乱，最后还是决定来这里实际感受一下各种类型到底有什么不同。
淮南路上有好几个数码城，每个数码城又有好几层。乔臻转了转觉得自己不仅眼花，头都要晕了。
于是随便进了一家店铺，里面20几岁的店员正在捣鼓一个电脑。乔臻走过去问道：“请问，这里有机械键盘吗？”
那男生抬头，见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漂亮女孩子，热情道：“有啊。美女想买什么价位的？”
“呃……”乔臻犹豫道，这种店好像都是要还价的，她想起自己在网上看的键盘，竖起两个指头，迟疑着说，“大概，2000？”
男生一愣，见到她两根指头的时候还以为要200的，没想到是个小富婆。他立马笑起来，“好嘞！那店里的键盘随你挑！”
他看了看乔臻，又问道，“你用来干嘛的？打游戏吗？”这年头，女生打游戏也很普遍了。
乔臻摇头，“我送人的。他平时需要码代码。”
“男朋友吧？”男生了然，笑了笑，“他收到肯定高兴死了。”
“不是，就送朋友的。”乔臻微怔了一下，还是解释道。
男生不以为意，从柜台后面拿出几个键盘放在柜台上，“美女，这几款你看看。我个人建议是买黑轴或者茶轴的。青轴的声音有点太响了。”他说着在其中一款键盘上随意敲击了几声，“你感受一下，是不是有点响？”
乔臻微微点头，声音确实挺大的。
她将柜台上的几款键盘是试了一遍，“咔咔咔”地声音此起彼伏，使用起来和普通键盘的手感确实不同。
店员在一旁继续介绍：“黑轴呢比较适合男生，比较硬，按下的力度需要大一些。红轴和茶轴各方面算是比较中庸吧。如果第一次用机械键盘，你怕他不习惯的话，可以试试茶轴。等以后习惯用机械键盘了再换成黑轴的。”
见乔臻还有些犹豫，他趁热打铁，“美女，我这几个都是国外名牌的，质量你放心。价格上我也给你最低价，你买了绝对不亏。”
“那，那就茶轴吧。”时间不早了，天色隐隐开始发暗，这个男生说的和她在网上查到的也差不多，乔臻就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
和店员稍微还了一下价格，乔臻直接在这家店买好了键盘，带着它回了学校。
*
晚上，外出过夜的陆单凝在宿舍微信群里发了消息。
【单凝：大家下周日都没事吧？我男朋友请大家在小月楼吃饭。】
暑假的时候，陆单凝正式和校外的那个人在一起了。两人现在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宁语檬立刻就回复了。
【一只柠檬：没有没有！亲爱哒你终于想起来要请我们吃饭啦！】
【燕子：我也没事。】
乔臻看了下日期，才突然发现下周日正好就是韩斯衡的生日。他说过要和自己一起吃晚餐过生日。
【臻臻：是中午还晚上啊？我晚上有点事情。】
【单凝：那就中午！我都行。】
【臻臻：好，中午我可以的。[愉快]】
【单凝：那就说好了，下周日中午小月楼。我让男朋友订位了。】
小月楼毗邻S市有名的月牙河，是有上百年历史的酒楼了，主打S市的传统菜，价格中等。坐在临河的位置，推窗望景，别有一番风味。是以，它家的生意非常好，用餐高峰期基本都要提前预订。
除了陆单凝，宿舍的其他人还没去过小月楼，对这次的饭局都很期待。
*
很快到了韩斯衡生日那天，乔臻早早发了信息祝他生日快乐。然后和舍友一起去小月楼找陆单凝她们汇合。
陆单凝男友毕业已经有几年了，西装革履带着无边框的眼镜，外表看上去很成熟。陆单凝在他旁边笑得娇俏，倒显得少女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陆单凝男友表现得如同他外表一样，彬彬有礼，张弛有度，既不会太过于亲密到讨人厌也不会冷场。一顿饭下来，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很好。
吃过饭后，陆单凝提议一起去K歌。大家都同意了，乔臻见时间还早，也跟着一起去了，准备下午到时间直接从这里去找韩斯衡。礼物等回学校的时候再送他。
到了KTV的包厢，宁语檬这个麦霸立刻就占领了点歌机，“唰唰唰”地点了一堆。
乔臻和何秋燕都不是爱唱歌的人，两人坐在一旁看着宁语檬和陆单凝拿着麦克风对着屏幕从流行歌曲唱到网络神曲再到经典老歌。
听得入神，乔臻连手机响了都没有及时发现。等她察觉时，手机里已经有了韩斯衡好几个未接来电。
她连忙走到外面回电话给韩斯衡。
“你在哪里？”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韩斯衡焦急的声音。
乔臻扶住自己的额头，感觉有些头晕，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在KTV里面，抱歉呀，里面太吵了没听到手机铃声。”
韩斯衡似乎叹了口气，“地址发来，我过来找你。”
乔臻照着他的意思将定位发过去，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颊走回包厢。
“臻臻，你脸好红，太热了吗？”何秋燕看见乔臻回来，皱眉打量着她的脸。
“不是。可能刚刚米酒喝多了，现在有点上头。”乔臻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小月楼的米酒太好喝，她一不留神就喝多了。刚才还不觉得，现在在包厢里坐了会儿，头有点发晕，还想睡觉。
“那怎么办？不然我陪你回学校吧？”何秋燕建议道。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她还得给韩斯衡过生日呢。
小生日就算了，18岁生日还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的。这种米酒度数不会太大，自己休息休息应该就好了。
可乔臻没想到，一直到韩斯衡找到她，她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见到韩斯衡，几个舍友都有些惊讶。乔臻和她们解释了一下，和韩斯衡一起先离开了。
刚出门，韩斯衡就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担忧地说：“臻臻，我们回学校去吧。你的脸好红。”
“不要。”乔臻摇头，一口回绝，“你不是说已经订好了市里的餐厅吗？回学校肯定来不及了啊。等吃完饭再回去，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你。”
她脸色通红，眼睛带着水汽，有点小孩子无理取闹的架势，怎么看都像是喝醉的样子。看她这样，韩斯衡抿了抿唇，“可是你，你真的可以吗？我没关系的，以后我们一起吃饭也一样的。”
乔臻今天穿了一条米白色的长袖连衣裙，外加一件咖啡色的开衫。衣服不厚，此时被风一吹，头越发觉得难受。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拂到耳后，她不自觉地就将声音提高了：“那怎么一样啊？今天是你生日！”
乔臻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意识不清了，也不知道在和谁赌气，跟中了邪似的非要陪他过生日。“我可以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四处看了看，指着附近的一家酒店，“我去酒店睡一会儿。现在快3点了，我睡2个多小时，到5点多起床去找你。”
紧接着点点头，加深确认，“好了就这么定了，你自己去附近商场逛一逛。到时间我们再汇合。”
当时的乔臻，完全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如果她知道，她一定爬也要爬回学校去。
以至于后来，她每次想起当时做决定时的样子，都觉得自己蠢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