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当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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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安对着里面的医生笑了笑，转头对着等着的徐景和徐中招手，“爸过来吧。”
徐中犹犹豫豫不想往前走，装作看着脚尖的样子，活脱脱像是个小孩。
徐景哭笑不得，一把拽过徐中的胳膊，“爸快点吧！”
徐言安笑看了两人一眼，抬脚走进去，“老师，这是我妻子，这是我岳父。”
“老师好。”徐景跟着徐言安叫了一声老师。
严华欣慰的点头，打量了徐景几眼，“我们言安找媳妇的眼光就是好，不错不错！”
徐景不好意思的笑笑，和徐言安笑着对视一眼。
“老师，”徐言安拉过在两人身后躲着的徐中，“这是我岳父，他最近有点偏头疼，我就想着老师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以帮着我们看看。”
“好说好说，”严华爽朗的笑笑，“我看看来！”
徐中不情愿的抬头，一看到面前的人，直接呆愣住了，徐景看到徐中的表情，心里奇怪，小心的碰了碰父亲的胳膊，“爸？”
“老徐！”
严华倒是一脸惊讶，“怎么是你啊！”
“呵呵，严华。”
徐中扯了扯嘴角，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
“没想到我爸竟然和你老师认识啊！”
办公室门外，徐景靠在墙上，面前站着徐言安，徐言安个子高大，几乎把娇小的徐景锁在了墙里面。
他还故意笑着往里面挤她，徐景没好气的推他一眼，“说正事呢，别闹！”
“我也没想到，严老师是我刚进医院带我的老师，你那时候准备当老师，我也没和你说。”
徐景毕业之后，没有选择做医生，而是做了一个园丁，她说她不喜欢做医生了，原因是什么又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死活不当医生，当时徐言安还很不理解，家里的人也是不同意她的。
徐景点了点头，“听我爸的意思，他们好像很早就认识了。”
“应该是同学吧，大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那就不知道了，”徐言安笑笑，“毕竟咱俩这种缘分，很少的。”
“呵，”徐景冷笑一声，“苏萌和赵臻也不是一样？”
“他俩可没走到最后。”徐言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戒指，抓过徐景的手，给她套在纤细的手指上，“喜欢吗?”
徐景一点惊喜，“你什么时候买的？”
戒指简单大方，没有多余的装饰，圈身上刻着两个小小的X，这是两个人的姓氏首字母。
“很早就买了，忘了给你。”
徐言安摸摸徐景的头，这个戒指确实是很早就买了，徐景去了敦煌，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家里的人都找疯了，徐言安偶尔经过一家商店，在里面看到了这枚戒指，就觉得这个很适合徐景，当下就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给她。
徐景爱不释手的看着，徐言安心中欢喜，低头也看着她。
“言安啊，”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严华从里面探出一个头，“你和小景进来吧。”
“好。”
徐景和徐言安对视一眼，快步进步，“怎么样？”
“不用拍片，”严华笑着说道，“也不用做ct。”
“什么？”徐景惊讶道，“可是我爸的头疼不是很严重吗？”
徐中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偏着头看着办公室里摆着的盆栽，一句话也不说。
严华瞥了徐中一眼，“问问你爸到底是真头疼啊还是假头疼！”
“爸？”
一听这话，徐景也明白了，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徐中，一脸无奈，“您这是又闹的哪出啊！”
徐中低下头装沉默，无论徐景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话。
“回去告诉你妈妈，你爸一点事都没有，吃嘛嘛香的，让她放心吧！”
“您认识我岳母？”
徐言安好奇道。
严华点点头，“我和你岳父岳母年轻的时候，可是很好的朋友啊！”
“哼，谁和你是好朋友。”
徐中嘟囔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恰到好处的让房间里的人听了个清楚。
徐景尴尬的看了严华一眼，又推了推徐中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这样。
“走！”
徐中猛地站起来，“走不走？”
说完不再理徐景和徐言安，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徐景担心自己爸爸，对着严华说了一句抱歉，就赶紧追了出去。
“老师，谢谢了。”
徐言安对着严华道谢，“麻烦老师了。”
“快去吧！”严华拍拍徐言安肩膀，“想不到啊，你竟然是徐中的女婿，哈哈哈！”
徐言安笑笑，现在这时候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和严华说了一声，大步离开。
严华笑着摇了摇头，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心中一阵感慨。
这辈子想不到还能和徐中再见一面，自己的得意门生竟然还是徐中的女婿，徐言安竟然娶了徐中的闺女，这都是缘分啊！
“爸，你这是干嘛啊！”
徐景好不容易追上了徐中，赶紧抱住他的胳膊，“你走的也太快了吧。”
徐景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一只手扶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徐中的手。
徐中心里有气，但是看到自己女儿这个样子又心生不忍，他闷声道：“怎么让这个严华给我看病？”
“这是徐言安的老师啊，徐言安那天不是说给你找个专家吗？”徐景纳闷道，“爸你怎么了？”
“为什么严医生说您是装的啊？你真的是装的吗?你为什么要装啊！”
“……”
徐中看着自己的女儿，半天说出一句话，“你真是越来越像你妈一样唠叨了。”
“爸！”
徐景摇了摇徐中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看我妈那担心的，我婆婆还问我你到底怎么了呢！”
徐中闷声不说话，看的徐景一阵着急。
“徐景！”
徐言安大步跑过来，“爸。”
徐中低着头没有做声，徐言安也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接过徐中手里拿着的公文包，“我送你们回去吧。”
“你不上班了？”
徐景抬头问他。
“辞职了，”徐言安笑道，“走吧。”
“你怎么辞职了？”徐中惊讶道，“你怎么也没和家里说一声啊！”
徐言安看了看徐景，又不好意思的看向徐中，“我本来打算今天就跟你们说的。”
“……”
“你们真是快把我气死了！”徐中恨恨道，摔开袖子离开。
徐言安和徐景对视一眼，苦笑，只能赶快跟上。
“爸！您稍微慢点啊！”
徐言安开车把徐中先送回了家，他和徐景送两人上楼。
徐中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张婉本就是在房门口等着呢，一听见门声立马打开门，“怎么样怎么样？医生说什么？”
徐中不说话，背着手走到卧室，碰一下关上了门。
张婉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卧室，又看了看两人，“这是怎么了？”
“没事，医生说我爸一点事都没有，”徐景扶着张婉的肩膀在沙发上坐下，“妈你就放心吧！”
“没事？”张婉纳闷的指了指房间，“这像是没事的样？”
“嗯……”徐景犹豫，看着张婉的脸色纳闷说道，“妈，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严华的人啊？”
“严华？”张婉皱眉，使劲想了想，才终于在脑海中有了个模糊的人影，“好像是有这么个人，还是我和你爸的同学呢！”
“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徐言安笑道：“我说的那个给爸看病的专家，就是严华，我入院的老师。”
“什么？”张婉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坏事了坏事了！怎么这个专家偏偏就是严华啊！”
徐景和徐言安相互看了一眼，徐景拉住张婉的手轻轻摇了摇，“妈，到底怎么了啊？”
“怪不得你爸生气呢，”张婉叹了口气，“要是我是你爸，肯定也要气死。”
徐景和徐言安更加奇怪，异口同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婉看了一眼紧闭房门的卧室，喝了一口水，给两个小辈说起了以前的故事。
原来徐中张婉还有那个严华，当年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后来响应政府的上山下乡，几个人就一块去插了队。
在那穷乡僻壤的山里一待就是五六年，那时候徐中和张婉相互看上了眼，已经到了两情相悦的地步，眼瞅着就要结婚定下来了。
可是那时候的知青哪个愿意在这山里戴着，想方设法的要回去城里，徐中和张婉也想，严华也想。
突然一个名额下来了，说城里的局研究所缺一个干事，要选一个文化水平高的人去，在这群知青里面，文化水平最高的要数徐中和严华了，两人旗鼓相当。
严华想回去城里的人谁都知道，徐中也想回去，但是他回去之后就要留张婉一个人待在这里了，他舍不得自己的媳妇啊，这还是没有过门的，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
他这要是走了，被人撬了墙角怎么办，深思熟虑之下，徐中决定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张婉，张婉什么时候走，他就什么时候走。
张婉劝说了好久，徐中就是铁了心要留在这里，张婉无奈，但是也想不到说服徐中的办法。
严华和徐中那时候的关系不错，徐中不想走了，但是他知道严华是对那城里多么向往，他就把严华叫出来喝酒，想要和他好好说说，告诉他自己不走了，让兄弟在城里好好混，有空的时候能回来看看就看看。
严华很激动，鼻子眼泪流了一脸，拉着徐中的手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徐中也哭，也喝大了，两人一直喝到几乎凌晨。
第三天，徐中起来想要回去，却发现自己是在去城里的火车上，身边放着两个行囊，整齐的衣服，还有干粮。
他想回去啊！他不想走，张婉还留在乡里呢！
但是他怎么回去？他是回不去的，出来的人还想回去，研究所急缺人手，他们怎么可能徐中回去。
徐中就这样靠着和张婉通了一年多的信，终于等到了知青返乡，严华和张婉一块回来的。
徐中一看到张婉就哭了，一年多，他想回都回不去，两个年轻人靠着写信过了一年多的异地，这期间徐中的爸妈不知道催了多少次婚，就差点霸王硬上弓了。
严华笑着叫了一声哥，徐中心里有气，看的严华这个样子，直接一拳打了过去，严华懵了，张婉也懵了，她立刻抱住徐中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张婉对徐中和严华当年喝酒的事情一概不知，她就知道徐中选择了回城，她心里高兴，为自己的爱人高兴，他不用和自己一样在这个山里戴着了。
其实，那天喝酒的时候，严华和徐中说，他喜欢张婉，他为了张婉他可以留在这山里，一辈子回不去都没关系。
反正他和徐中两个人之间，总是要有一个人回去，不是他就是徐中，逃不开的，那张婉也就只能嫁给留下的那个。
两个人开始拼酒，但是严华这小子阴啊，他喝的酒里都是掺了白水的，徐中什么都不知道，实诚的一碗一碗的往肚子里灌。
严华趁着徐中醉酒，把他送上了火车，他自己留在了山里，准备和张婉培养感情。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张婉和徐中的感情那么深，一年多没见面，只靠着几个月的一封信，感情竟然一点都没有变。
都到这地步了，严华死心了，他把张婉当成了自己妹妹一般对待，张婉对他还是不冷不热。
徐中知道这些，还是在他回城之后，他写信质问严华，严华才和他说的，当时信里还挑衅徐中，徐中气的把信都给撕了。
这些事情，张婉是一直都不知道的。
张婉说完这些事，口渴的厉害，徐景赶紧送了一杯茶过去，“妈，看不出来啊，当年您还有这么大的魅力呢！”
“没大没小，”张婉瞪了徐景一眼，“这些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在火车站你爸一拳把严华打倒在地，正好被路过的巡警看见，直接把两个人抓紧了局子里，要不是严华解释，可能你爸还要在里面待上个几个月，到时候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怪不得我爸说，”徐景看了徐言安一眼，“说要不是言安在这里工作，他一辈子都不来这里。”
“你爸心里堵着气呢，老倔驴，”张婉指了指脑袋，“转不过弯来了！”
徐言安对着里面的医生笑了笑，转头对着等着的徐景和徐中招手，“爸过来吧。”
徐中犹犹豫豫不想往前走，装作看着脚尖的样子，活脱脱像是个小孩。
徐景哭笑不得，一把拽过徐中的胳膊，“爸快点吧！”
徐言安笑看了两人一眼，抬脚走进去，“老师，这是我妻子，这是我岳父。”
“老师好。”徐景跟着徐言安叫了一声老师。
严华欣慰的点头，打量了徐景几眼，“我们言安找媳妇的眼光就是好，不错不错！”
徐景不好意思的笑笑，和徐言安笑着对视一眼。
“老师，”徐言安拉过在两人身后躲着的徐中，“这是我岳父，他最近有点偏头疼，我就想着老师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以帮着我们看看。”
“好说好说，”严华爽朗的笑笑，“我看看来！”
徐中不情愿的抬头，一看到面前的人，直接呆愣住了，徐景看到徐中的表情，心里奇怪，小心的碰了碰父亲的胳膊，“爸？”
“老徐！”
严华倒是一脸惊讶，“怎么是你啊！”
“呵呵，严华。”
徐中扯了扯嘴角，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
“没想到我爸竟然和你老师认识啊！”
办公室门外，徐景靠在墙上，面前站着徐言安，徐言安个子高大，几乎把娇小的徐景锁在了墙里面。
他还故意笑着往里面挤她，徐景没好气的推他一眼，“说正事呢，别闹！”
“我也没想到，严老师是我刚进医院带我的老师，你那时候准备当老师，我也没和你说。”
徐景毕业之后，没有选择做医生，而是做了一个园丁，她说她不喜欢做医生了，原因是什么又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死活不当医生，当时徐言安还很不理解，家里的人也是不同意她的。
徐景点了点头，“听我爸的意思，他们好像很早就认识了。”
“应该是同学吧，大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那就不知道了，”徐言安笑笑，“毕竟咱俩这种缘分，很少的。”
“呵，”徐景冷笑一声，“苏萌和赵臻也不是一样？”
“他俩可没走到最后。”徐言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戒指，抓过徐景的手，给她套在纤细的手指上，“喜欢吗?”
徐景一点惊喜，“你什么时候买的？”
戒指简单大方，没有多余的装饰，圈身上刻着两个小小的X，这是两个人的姓氏首字母。
“很早就买了，忘了给你。”
徐言安摸摸徐景的头，这个戒指确实是很早就买了，徐景去了敦煌，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家里的人都找疯了，徐言安偶尔经过一家商店，在里面看到了这枚戒指，就觉得这个很适合徐景，当下就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给她。
徐景爱不释手的看着，徐言安心中欢喜，低头也看着她。
“言安啊，”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严华从里面探出一个头，“你和小景进来吧。”
“好。”
徐景和徐言安对视一眼，快步进步，“怎么样？”
“不用拍片，”严华笑着说道，“也不用做ct。”
“什么？”徐景惊讶道，“可是我爸的头疼不是很严重吗？”
徐中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偏着头看着办公室里摆着的盆栽，一句话也不说。
严华瞥了徐中一眼，“问问你爸到底是真头疼啊还是假头疼！”
“爸？”
一听这话，徐景也明白了，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徐中，一脸无奈，“您这是又闹的哪出啊！”
徐中低下头装沉默，无论徐景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话。
“回去告诉你妈妈，你爸一点事都没有，吃嘛嘛香的，让她放心吧！”
“您认识我岳母？”
徐言安好奇道。
严华点点头，“我和你岳父岳母年轻的时候，可是很好的朋友啊！”
“哼，谁和你是好朋友。”
徐中嘟囔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恰到好处的让房间里的人听了个清楚。
徐景尴尬的看了严华一眼，又推了推徐中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这样。
“走！”
徐中猛地站起来，“走不走？”
说完不再理徐景和徐言安，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徐景担心自己爸爸，对着严华说了一句抱歉，就赶紧追了出去。
“老师，谢谢了。”
徐言安对着严华道谢，“麻烦老师了。”
“快去吧！”严华拍拍徐言安肩膀，“想不到啊，你竟然是徐中的女婿，哈哈哈！”
徐言安笑笑，现在这时候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和严华说了一声，大步离开。
严华笑着摇了摇头，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心中一阵感慨。
这辈子想不到还能和徐中再见一面，自己的得意门生竟然还是徐中的女婿，徐言安竟然娶了徐中的闺女，这都是缘分啊！
“爸，你这是干嘛啊！”
徐景好不容易追上了徐中，赶紧抱住他的胳膊，“你走的也太快了吧。”
徐景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一只手扶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徐中的手。
徐中心里有气，但是看到自己女儿这个样子又心生不忍，他闷声道：“怎么让这个严华给我看病？”
“这是徐言安的老师啊，徐言安那天不是说给你找个专家吗？”徐景纳闷道，“爸你怎么了？”
“为什么严医生说您是装的啊？你真的是装的吗?你为什么要装啊！”
“……”
徐中看着自己的女儿，半天说出一句话，“你真是越来越像你妈一样唠叨了。”
“爸！”
徐景摇了摇徐中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看我妈那担心的，我婆婆还问我你到底怎么了呢！”
徐中闷声不说话，看的徐景一阵着急。
“徐景！”
徐言安大步跑过来，“爸。”
徐中低着头没有做声，徐言安也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接过徐中手里拿着的公文包，“我送你们回去吧。”
“你不上班了？”
徐景抬头问他。
“辞职了，”徐言安笑道，“走吧。”
“你怎么辞职了？”徐中惊讶道，“你怎么也没和家里说一声啊！”
徐言安看了看徐景，又不好意思的看向徐中，“我本来打算今天就跟你们说的。”
“……”
“你们真是快把我气死了！”徐中恨恨道，摔开袖子离开。
徐言安和徐景对视一眼，苦笑，只能赶快跟上。
“爸！您稍微慢点啊！”
徐言安开车把徐中先送回了家，他和徐景送两人上楼。
徐中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张婉本就是在房门口等着呢，一听见门声立马打开门，“怎么样怎么样？医生说什么？”
徐中不说话，背着手走到卧室，碰一下关上了门。
张婉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卧室，又看了看两人，“这是怎么了？”
“没事，医生说我爸一点事都没有，”徐景扶着张婉的肩膀在沙发上坐下，“妈你就放心吧！”
“没事？”张婉纳闷的指了指房间，“这像是没事的样？”
“嗯……”徐景犹豫，看着张婉的脸色纳闷说道，“妈，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严华的人啊？”
“严华？”张婉皱眉，使劲想了想，才终于在脑海中有了个模糊的人影，“好像是有这么个人，还是我和你爸的同学呢！”
“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徐言安笑道：“我说的那个给爸看病的专家，就是严华，我入院的老师。”
“什么？”张婉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坏事了坏事了！怎么这个专家偏偏就是严华啊！”
徐景和徐言安相互看了一眼，徐景拉住张婉的手轻轻摇了摇，“妈，到底怎么了啊？”
“怪不得你爸生气呢，”张婉叹了口气，“要是我是你爸，肯定也要气死。”
徐景和徐言安更加奇怪，异口同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婉看了一眼紧闭房门的卧室，喝了一口水，给两个小辈说起了以前的故事。
原来徐中张婉还有那个严华，当年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后来响应政府的上山下乡，几个人就一块去插了队。
在那穷乡僻壤的山里一待就是五六年，那时候徐中和张婉相互看上了眼，已经到了两情相悦的地步，眼瞅着就要结婚定下来了。
可是那时候的知青哪个愿意在这山里戴着，想方设法的要回去城里，徐中和张婉也想，严华也想。
突然一个名额下来了，说城里的局研究所缺一个干事，要选一个文化水平高的人去，在这群知青里面，文化水平最高的要数徐中和严华了，两人旗鼓相当。
严华想回去城里的人谁都知道，徐中也想回去，但是他回去之后就要留张婉一个人待在这里了，他舍不得自己的媳妇啊，这还是没有过门的，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
他这要是走了，被人撬了墙角怎么办，深思熟虑之下，徐中决定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张婉，张婉什么时候走，他就什么时候走。
张婉劝说了好久，徐中就是铁了心要留在这里，张婉无奈，但是也想不到说服徐中的办法。
严华和徐中那时候的关系不错，徐中不想走了，但是他知道严华是对那城里多么向往，他就把严华叫出来喝酒，想要和他好好说说，告诉他自己不走了，让兄弟在城里好好混，有空的时候能回来看看就看看。
严华很激动，鼻子眼泪流了一脸，拉着徐中的手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徐中也哭，也喝大了，两人一直喝到几乎凌晨。
第三天，徐中起来想要回去，却发现自己是在去城里的火车上，身边放着两个行囊，整齐的衣服，还有干粮。
他想回去啊！他不想走，张婉还留在乡里呢！
但是他怎么回去？他是回不去的，出来的人还想回去，研究所急缺人手，他们怎么可能徐中回去。
徐中就这样靠着和张婉通了一年多的信，终于等到了知青返乡，严华和张婉一块回来的。
徐中一看到张婉就哭了，一年多，他想回都回不去，两个年轻人靠着写信过了一年多的异地，这期间徐中的爸妈不知道催了多少次婚，就差点霸王硬上弓了。
严华笑着叫了一声哥，徐中心里有气，看的严华这个样子，直接一拳打了过去，严华懵了，张婉也懵了，她立刻抱住徐中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张婉对徐中和严华当年喝酒的事情一概不知，她就知道徐中选择了回城，她心里高兴，为自己的爱人高兴，他不用和自己一样在这个山里戴着了。
其实，那天喝酒的时候，严华和徐中说，他喜欢张婉，他为了张婉他可以留在这山里，一辈子回不去都没关系。
反正他和徐中两个人之间，总是要有一个人回去，不是他就是徐中，逃不开的，那张婉也就只能嫁给留下的那个。
两个人开始拼酒，但是严华这小子阴啊，他喝的酒里都是掺了白水的，徐中什么都不知道，实诚的一碗一碗的往肚子里灌。
严华趁着徐中醉酒，把他送上了火车，他自己留在了山里，准备和张婉培养感情。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张婉和徐中的感情那么深，一年多没见面，只靠着几个月的一封信，感情竟然一点都没有变。
都到这地步了，严华死心了，他把张婉当成了自己妹妹一般对待，张婉对他还是不冷不热。
徐中知道这些，还是在他回城之后，他写信质问严华，严华才和他说的，当时信里还挑衅徐中，徐中气的把信都给撕了。
这些事情，张婉是一直都不知道的。
张婉说完这些事，口渴的厉害，徐景赶紧送了一杯茶过去，“妈，看不出来啊，当年您还有这么大的魅力呢！”
“没大没小，”张婉瞪了徐景一眼，“这些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在火车站你爸一拳把严华打倒在地，正好被路过的巡警看见，直接把两个人抓紧了局子里，要不是严华解释，可能你爸还要在里面待上个几个月，到时候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怪不得我爸说，”徐景看了徐言安一眼，“说要不是言安在这里工作，他一辈子都不来这里。”
“你爸心里堵着气呢，老倔驴，”张婉指了指脑袋，“转不过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