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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不准你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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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众人都眉头不展之时,一道白色人影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长发披散,冷宫的生活似乎并没有让她便的怎样憔悴,看上去,反而像是看淡了些什么,没有包袱,没有挣扎,没有情绪。

    秦妃缓缓走上台阶,路过楼炎溟的时候,她只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像是赴死一般,头也不回,裙摆被夏日的风吹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女人的背影,孤寂又萧瑟。

    这么些年,若不是还有那么一分信念,她怕是也撑不下去吧?

    禁军也没敢拦着秦妃,他们都知道,在皇帝的心中,秦妃的位置无人可以动。

    ......

    苏清栀垂下眸,不知为何,她的心竟有些痛。

    楼炎溟收回目光,他们没有办法,但是,秦妃是不一样的。

    缓缓看向站在一旁的苏清栀,黝黑的眸中仿佛有些华光流转,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转眼一想,又觉得自己并没什么立场去开口。

    一口气堵在心口,横冲乱撞。

    苏清栀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倒是注意到了一个异常怨恨的目光。

    她翻了翻白眼,这些天宁宁的事已经将她的所有心力都占据了,再加上知道了离北洛的秘密,心里更有些堵。

    此刻的烦躁,当真是一眼难尽。

    “既然秦妃娘娘已经来了,我们就先走了。”长相极为妖孽的男子,突然出声,打破了这尴尬又压抑的气氛。

    “晓晓,我们走吧!”盛藏月低头看了童晓一眼,道。

    童晓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嘟着嘴,不情愿的摇了摇头。

    盛藏月蹲下身,对于男孩颇为任性的举动一点也不生气,说:“皇上他现在在处理事情,你的事情,他现在肯定没有心思去想,明天再来,好不好?”

    童晓黯然的垂着头,道:“可是,我想皇姐了。”

    盛藏月揉了揉他的头,道:“再过几天,我一定陪你来。”

    童晓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离北洛。

    紧紧抿着唇,他不敢问。

    哪怕,他的皇姐说过离北洛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受到困难都可以去找他。

    可是,他依旧不敢!

    注意到男孩希冀又忐忑的目光,离北洛微微转头,说:“名单上有她的名字,你放心吧!”

    盛藏月抬头看了一眼离北洛,呆了一瞬,后才移开目光,笑着揉了揉童晓的头。

    “好了,走吧!”

    皇后站了一会,也是神色落寞的离开了。

    苏清栀也觉得没有事了,转身离开。

    离北洛跟在她身后,自始至终对于云栖投递过来的目光,恍若未见。

    ......王府。

    看到离北洛和苏清栀从皇宫里回来,白珏也不顾自己哥哥同意与否,拉起苏清栀就跑。

    离北洛无奈摇了摇头,她那些女儿家心思,他怎么会不懂,只是......

    那个人如冰一般的心。

    算了,碰碰壁就知道乖了。

    苏清栀莫名其妙的被拉走,问:“怎么了?”

    “青痕,我问你一下哦,皇宫里有没有一个满头白发的人啊?”

    墨玦?

    苏清栀不解的看着白珏,问:“你找他?”

    白珏点头如捣蒜,说:“以前,他帮过我一个忙,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呢。”

    苏清栀笑了一声,说:“那你怎么不自己去宫里找他?”

    白珏摊了摊手,道:“我这不是怕他不在嘛,皇宫那么大,我又不熟悉。”

    “你没去过皇宫?”

    白珏摇了摇头,没去过啊,真的没去过。

    “我还是第一次来华陵呢。”白珏说道。

    苏清栀脑中想着那人那清淡的性子,又看了眼白珏,莫名的觉得两人当真的般配。

    墨玦,白珏......

    名字倒也般配的很。

    那如同神袛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也不知道被女子缠上之后会是个什么模样?

    苏清栀被激起了八卦心,竟是有些兴致勃勃。

    当下也把墨玦所住的宫殿告诉了她。

    直到人影在她眼前消失,她才是转头,穿着一身墨袍的男人轻轻倚在石柱上,唇角轻勾。

    “你都听到了?”苏清栀问。

    离北洛只是点了点头,说:“不碍事,碰刺了,她就会回来了。”

    苏清栀干笑一声:“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我妹妹的眼光确实不怎么好,但他配不上我妹妹。”

    苏清栀:“......”

    翻了翻白眼,苏清栀就朝着药庐走去。

    离北洛低低笑了一声,跟在了苏清栀的身后。

    踏星还守在药庐守着,而顾初九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着宁宁还在睡,苏清栀皱了皱眉,看向踏星,问:“宁宁中间有醒来过吗?”

    踏星摇了摇头。

    离北洛站在床边,此刻细细看着,才发觉,宁宁和他,有些地方,竟是惊人的相似。

    他刚伸出手,想要将宁宁抱在怀里,手背却突然一痛。

    “不准你碰!”苏清栀坐在床边,防狼似的防着离北洛。

    “他......”

    “我不准!”苏清栀冷冷的看着离北洛。

    有些原则性问题,苏清栀从来不会打哈哈,例如宁宁的问题。

    是他的儿子又如何?

    只要她不同意,谁都别想把宁宁带走!

    苏清栀心里对离北洛的怨恨,只增不减。

    离北洛缓缓收回手,完美异常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心口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猜到了苏清栀的心中所想,他淡淡的开口:“我只是想抱抱他。”

    “你凭什么抱他?”

    苏清栀将宁宁抱在怀里,自从宁宁受伤以来心里的压抑感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你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吗?”

    “你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白眼。”

    “你知道他......”多渴望有一个父亲?

    苏清栀咬着唇,那几个字没说出口。

    怎么说出口?

    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是也剥夺了宁宁拥有父亲的权利吗?

    “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清儿,不管你信不信。”离北洛顿了一下,微微侧头看着逆着光的人,说:“我不为自己错过的五年辩驳,但是,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也不会让宁宁受到伤害!”

    苏清栀垂下眼眸,抿唇,一言不发。

    宁宁的身体依旧冰冷,冷的让她都在发颤。

    “宁宁,你醒过来啊!”

    也许是自责,也许是无法接受自己杀了那么多人的事实,也许,是无法面对,所以,他宁愿永远睡着,不醒来,就可以不用承受?

    “宁宁,忘了娘亲告诉过你什么了吗?”

    “不是你在做的,就不需要承受。”

    “娘亲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呀。”

    为了让宁宁醒过来,苏清栀甚至都用了针灸,也让白珏配了药,可是宁宁不醒,根本无法喝下去。

    就在苏清栀担心的食不知味的时候,顾初九回来了。

    男人一向干净的衣服上全是污泥,苏清栀看着他,微微一愣,问:“你去采药了?”

    顾初九的背上,背着一个背篓,满满的都是药材。

    顾初九点了点头,道:“我想了一下,宁宁不是不愿意醒来,他应该是被困在了自己的梦境里。”

    “这不是毒,而是一种蛊,你们的黑金蛊虽强,但是毕竟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所以反而无法察觉。”

    顾初九走向床边,将身上的背篓放下,道:“我去采了一些毒草,这些草,是梦蛊的食物,让宁宁吃下去,然后找出梦蛊的所在。”

    苏清栀听懂了顾初九的话,但还是有些担心,看着背篓里的草,神色有些犹豫,她知道梦蛊草,是一种毒性很强的草药,只会用来做毒药。

    宁宁现在本身就没有意识,身体也弱,就这么吃下去,怕梦蛊还没有找到,他倒是先一命呜呼了。

    苏清栀不敢赌!

    顾初九想了想,他只是体质有些特殊,对毒物的感知很强,对于药理,倒不是特别的了解。

    半晌后,他才道:“白珏呢?她是医圣,应该有更好的办法。”

    她叹了口气:“她出去了。”

    关键时刻,人不在!

    ......

    “主上,已经找到了云上崖在华陵的据点,只是我们来晚了一步,已经人去楼空了。”

    离北洛残忍的笑了一声:“敢伤我的人,还想跑?”

    “既然那么想跑,那就让他们跑。”

    扶辰一下子就懂了离北洛的话,反而有点不可置信。

    “主子的意思是利用......”

    “刚好,一箭双雕!”

    扶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闪身就离开了房间,只剩下窗户在阳光下晃个不停。

    离北洛从软塌上起身,以前的不在乎,只是因为没有在乎的人,所以他才纵容那些对他不利的因素存在。

    可是,现在,那些人已经伤害了他想要保护的人,那么就不要妄想他在心慈手软。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

    皇宫中。

    跟着苏清栀的赘述,白珏终于找到了墨玦的住处。

    她悄悄掩下自己的气息,躲在屋前的一棵树上,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到男人躺在软榻上,看书的模样。

    啊,好帅。

    白珏看着有几分迷恋。

    男人细白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白珏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自己是男人手中的书。

    看着看着,就神魂颠倒了。

    虽然对貌美的男人已经有了几分审美疲劳,可是,就是耐不住墨玦那如清风流水一般的气质。

    从你心口划过时,了无痕迹,可是下意识想起时,他又是那么的让人迷醉。

    白珏不由的咯咯笑起来。

    找了这么久,她甚至都动用了离北洛的力量,才是找到墨玦在华陵。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身份这么尊贵,竟是皇宫里的大皇子。

    屋中的墨玦头也不太,袖袍一甩,一股劲风就已经朝着大叔射去。

    白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急忙跳下树,可是那股强劲的内力还是将她震伤。

    她闷哼一声,身形一晃,直接就从树上摔倒在了地面上。

    树叶哗啦哗啦的向下落,落了她满身。

    她不满的从地上起身,银色的眼中带着一丝愠怒,很痛唉!

    拭去嘴角的血迹,她不在躲,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进去。

    而墨玦已经从软榻上起身,坐在了桌边,手边正放着一杯热茶,还冒着袅袅的热气。

    “有事?”

    白珏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在他身旁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吗?”

    墨玦垂着眸,没有说话。

    白珏噘嘴,又是这样!

    好似她欠了他什么一般。

    茶中的热气升起,衬的白珏那双银眸愈发的莹润,神色也渐渐的有些朦胧。

    她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小时候那个身体一身病的大哥哥,而且,他笑起来很好看,很暖,就像阳光一样。

    明明那么的孱弱,每次发病时,却都在咬牙坚持,白珏那个时候就很心疼他,发誓要对他好,发誓要将他的病治好。

    也是因为看着他痛苦,所以白珏才会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学习医术,不惜离家游历江湖。

    在村庄中遇到墨玦的时候,她很兴奋。

    可是,看到墨玦对她陌生的眼神,她又有些失落。

    后来,她又想了想,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之久,他不记得也算正常。

    毕竟,儿时也就一面之缘。

    村庄上的瘟疫让整个村为数不多的二百多百姓生生死去了四分之一。

    一开始,白珏也没有找到有效的药物,还差点让自己也沾染上瘟疫,那是,若不是墨玦来了,她怕是也早就命丧在那里了。

    她记得,那时的对话,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说。

    “你叫什么呀?”

    “你怎么这么厉害?”

    “你也会医术是不是?那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你......”

    是啊,他的医术那么高,肯定是可以将自己的病治好吧?

    白珏那时心里的比较高兴的,所有的兴奋都写在脸上。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墨玦。

    “这里是皇宫,不是你可以乱闯的地方。”墨玦淡淡的开口。

    “你别赶我走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废了她好大的劲。

    墨玦抬头,不清不淡的扫了她一眼。

    白珏被看的一阵心虚,急忙道:“我不会给你带麻烦的,你就不要赶我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