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愚者千虑22

作者:南柯十三殿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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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乐瞧着面前的吴王, 施施然站了起来, 她瞧着几乎没有慌张的情绪,甚至向他行了一礼,而后方才重露了笑。

    她道:“大郎不辞辛劳,辛苦来此见我,我怎会做出怪责之事。”

    秦破虏听见戚乐的称呼懵了:“大郎?先生不是家中皆死尽了么?”

    “死尽了?”越质鸣戈咬着字眼, 似笑非笑,“那她一定是说漏了我。”

    戚乐答:“家中是死尽了,只是大郎为族长,不敢妄然攀亲罢了。”

    越质鸣戈闻言,也未曾反驳她, 只是噙着笑意。秦破虏听完, 倒是自己联系了个故事, 她说:“原来是戚先生家中的嫡支么?”秦破虏自己就生于大族,知道大族中亲疏关系盘根复杂,有些底子的家族光就族谱便有两三本的册子。大族之中, 以嫡子为中心开散, 几代下来, 便族人甚多。嫡支仍是钟鸣鼎食,边缘子弟是个小吏或者连吏都做不得,只是领着族中救济的庸人, 这样的事情, 也算不得什么奇事。

    世家大族, 嫡支自然管不到边边角角。边角的族人遭了难, 告到嫡支来,管与不管都不算是违了情面。更何况当初秦破虏也问过,戚乐的回答是——给了笔银子,毕竟仇人是朝官,族中也动不得。

    不过秦破虏总是偏心戚乐,不免责怪越质鸣戈:“既是先生族长,昔年先生遇难,为何不见族长相帮?”她的眼中带上了审视与怀疑,“那时不见先生,如今吴周相隔千里却偏偏而来——这位公子,这行径可不像是大家该做的。”

    这话就基本将越质鸣戈当做了趋利避害的小人了。戚乐无名无势的时候避之不及,如今戚乐成了中书侍郎,便又巴巴的来寻亲了。秦破虏性格刚烈,生平最恨这种趋势小人,所以话说起来也很不客气。

    那字字带刀的说法,让系统听着心都颤了。

    它不是替秦破虏担心,而是愁戚乐。

    越质鸣戈多记仇的一个人啊!秦破虏骂他的这些话,系统只怕全被他算在了戚乐身上!

    果然,越质鸣戈听完后,瞧着戚乐似笑非笑,他问:“我不闻不问,不顾你死活?”

    戚乐听秦破虏含沙射影地骂越质鸣戈,心里乐得差点笑出声。直到越质鸣戈开口问了她这么一句话,她方才顿了一瞬,同样似笑非笑答:“缅江水涌,大郎当真顾我生死?”

    越质鸣戈便笑了,他看了看桌上的碗筷,对戚乐道:“不介意我坐下多喝一杯?”

    戚乐道:“您若是想,自然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越质鸣戈闻言却道:“若是当真没有先生拒绝的权利便好了。我只怕先生不是拒绝,而是直接拒往来相见。”

    他这么说着,倒也落了座。座下后,他见着了一只漠然未语的开阳君,端起屋内侍女新设来的酒杯,斟满了酒,向开阳一敬,笑道:“看来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开阳君了。”

    开阳手指微动,却未拿起自己的酒杯。他仅仅只是向越质鸣戈颔首,不动声色道:“不及君之名。”

    越质鸣戈闻言眸色逾深,他放下了酒杯,也不恼怒,反而笑道:“周星开阳,名不虚传。果真智慧绝伦,一眼洞悉万事。”

    开阳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了声,他看了一眼戚乐,方才说:“吴有月轮迷踪,智慧绝伦一次,我还当不上。”

    越质鸣戈闻言也看向了戚乐,他说:“是吗?只可惜月星终究争辉,早晚是要分出个第一第二。命中注定不能共夜交辉,真是可惜。”

    开阳闻言微微笑了笑。

    他问戚乐:“中书侍郎姓命吗?”

    戚乐慢条斯理:“自然不信。我若信命,不一早便该死了么。”

    开阳君便真正的笑了起来。

    他向戚乐敬了一杯酒:“敬你不信命。”

    戚乐应了,想了想,转敬开阳道:“敬君舍己为民!”

    开阳:“……”

    开阳笑了声。

    越质鸣戈端着酒盏倚在唇边,他脸上依然含着笑,眼中的神色却比刀锋更冷。

    他说:“看来先生与开阳君的关系不错。”

    戚乐道:“大郎知道,我的人缘一向很好,会多两个朋友没什么稀奇。”

    “比起讨论我的人缘一事,大郎会来这里才是真正让人觉得稀奇的事。”戚乐问,“族中如今竟已安然么?”

    越质鸣戈道:“家中自然一切妥帖。”

    戚乐叹息道:“即便妥帖,大郎也不该如此轻简出行。”

    越质鸣戈听着戚乐话中的不赞同,眼里倒是有点暖意,他笑着道:“没办法,喜欢的鸟实在是太聪明了。我怕我不亲自来,无论谁来,都没法抓她回去。”

    “她那么机灵,我担心错过这一次,她就又不知要往那飞去了。”

    戚乐说:“大郎这话就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只鸟罢了,她还能飞去哪儿呢?”

    越质鸣戈说着说着看向了开阳,他说:“世事难料,或许她喜欢上了别人的院子也说不定。”

    戚乐笑着问开阳:“开阳君,你会收留误闯入你家中的小鸟儿吗?”

    开阳神色不变:“我不喜欢鸟,若是不幸飞来了,大约会被拔毛炙肉。”他似是这时才想到什么,朝着戚乐微微挑眉:“怎么,中书侍郎喜欢鸟么?”

    戚乐道:“我可怜闯进了阁下院中的鸟。”

    秦破虏见状有些茫然。

    好好的讨论戚乐的族长来着,怎么就又扯上了鸟了呢?

    更让秦破虏起疑的是这位来客的身份。开阳瞧着不像是非常看得起戚乐的这位族长的样子,可他嘴里说的话却又挺尊重的,好似这人的身份足够尊贵到让他收敛措辞的地步。

    但在周朝境内,除了皇宫内的少年皇帝,还有谁够有资格让开阳君收敛呢?

    秦破虏憋着困惑,她又不敢随便说话,以免扰了开阳和戚乐。戚乐坐着离秦破虏最近,她瞥见了秦破虏面上的表情,略顿了一瞬,抬手替她舀了一碗还热着的甜粥,笑着递去道:“是不是我们聊的话题太无趣了,以致将军一人喝闷酒?空腹喝酒可对胃不好,将军不如先用一碗粥。”

    秦破虏感动极了,她说:“先生还是这么体贴人。”

    戚乐想着以后还得靠秦破虏伐吴呢,面上笑容更阵,她还打算说点什么,就听越质鸣戈那儿说:“吴国的甜粥么?我一路赶来,倒是还未有机会尝过呢。先生不如也替我添一碗?”

    戚乐:“……”

    戚乐告诉自己忍一忍方为人上人,伸手接过了越质鸣戈的碗替他添了粥。越质鸣戈就好似没见着戚乐面上那一点儿不悦的模样,接过了她端来的粥,倒还真正给喝了。

    系统阴暗的想:也不怕戚乐给你下毒。

    不过系统又想想,越质鸣戈肯定不是毫无准备就敢赴宴的人。搞不好这飞鹤楼已经是吴的产业,内外都是吴的探子和侍卫了。开阳明明从戚乐的态度和越质鸣戈的行止中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却依然按耐不动,就仿佛没发现这是个诛杀敌方国君最好的机会一样,怕是也正是顾忌这一点。

    就以两国国君的能力对比而言。

    周远不及吴。

    越质鸣戈虽然是个多疑寡恩的君王,但他才智、谋略、决断、手腕一样不缺,当他刻意要做个爽朗温和的客商时,他便能是一个游走四方博学多才的客商。

    即便秦破虏一开始对他持有敌意,在越质鸣戈刻意放低姿态又捡着许多有趣的事情说,竟也慢慢搏了些秦破虏的好感。

    秦破虏感慨道:“缅江便茜草根嚼起来有酒的味道,军中禁酒,每次去缅江守边的时候,想的很了,我就会嚼这玩意度日。没想到戚公子也知道。”

    顺着戚乐的化名自称戚鸣的越质鸣戈笑道:“军中苦寒,我虽未入过军队,行商在两国边境处时也不见得有多松快。这东西,还是我幼年经过缅江时,我的师父告诉我的。”

    秦破虏:“你未入过军吗?我看你行止还以为你曾经也入过军伍呢。”秦破虏打量这越质鸣戈,感慨:“可惜了。不过也好,你若是入了吴国军中,必然也是我周大敌。”

    越质鸣戈闻言低笑了声。

    秦破虏到了最后,甚至问了句:“周吴虽是两国,但说到底同出一脉,都是一家。戚先生如今已为我朝侍郎,不知戚公子可有远景入我周从军?”

    “你若愿入我的军伍,我可让你直接从百夫长做起。”

    越质鸣戈闻言看向了戚乐,他说:“我惯来听家中先生的,她若说好,我来也不是不可。”

    戚乐听见这话,差点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开阳君在一旁不轻不重地看着她,戚乐便越发觉得食难下咽。

    越质鸣戈到底发现她想干什么没有,怎么说什么做什么,都往她最不想的方面去做呢?

    戚乐心累。

    她叹了口气,幽幽道:“还是不了吧?”

    秦破虏:“?”

    戚乐道:“家中大郎锦衣玉食惯了,吃不得苦。”

    越质鸣戈哈哈大笑,他对秦破虏道:“抱歉了,看来我去不了。家中有人挂念呢。”

    秦破虏心想一个大男人怕吃什么苦啊,但见越质鸣戈承认的那么坦荡,心中原本的那点好感也就散了。

    席吃到这里,已经很晚了。

    眼见月升高悬,戚乐便要起身送秦破虏和开阳离开。越质鸣戈不能算是客,更何况也不合适,戚乐便请他在箱中稍候。

    戚乐送两人往外去时,秦破虏忍不住道:“戚先生,你家的这位年轻的族长,瞧着可不是什么省功夫的人。”

    戚乐说:“谁说不是呢。”

    她甚至伸手揉了揉眉心。

    秦破虏便道:“也没关系,总归你在周。他在厉害,也不可能越过师兄去。在吴,他是你族长,在周,你是官,他是民,没什么好怕的。”

    开阳在这时开口道:“怕,你觉得她怕吗?”

    他瞧着戚乐慢慢道:“我看她乐在其中。”

    秦破虏:“啊??”

    戚乐抿了抿唇,请秦破虏先离开了,她说她有些话想和开阳君说。秦破虏自然是乐于见到他们俩关系融洽些的,便说先去牵马来。

    戚乐站在飞鹤楼前,正酝酿着怎么开口比较合适,开阳先开了口。

    “中书侍郎大人是要回家探亲去了么。”

    戚乐闻言双眼微微发亮,她问开阳:“太傅大人要帮臣递个请罪折么?”

    开阳漫不经心:“我看来不及。”

    戚乐瞧着开阳,心脏忽而跳的有些快,她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

    她说:“开阳君。”

    戚乐的声音太小了,以至于开阳不得不皱眉靠近了一些。

    戚乐便踮起脚尖,凑到了他的耳边。夜风的冷都无法吹散两人间的那一点温度。戚乐随性而至地瞧着他问了句:“你耳朵每次红的时候,是不是在兴奋?”

    开阳猛地直起身子,推开了戚乐。

    戚乐踉跄了两步,瞧见开阳君面色难看,但耳朵却红得仿佛要滴血。她忍不住哈哈笑出声,开阳君惯来冷淡的脸上浮出恼怒地神情,恰逢这时秦破虏驱着马车来了,见到开阳愣了一瞬,问:“师兄,你怎么了?”

    开阳抿紧了嘴唇,几乎可以算是用瞪地看了戚乐最后一眼,那一眼约莫够开阳君瞧完飞鹤楼,瞧完东西巷,甚至瞧完周国的疆域与吴国的朝堂。

    他瞧完了戚乐,头也不回地进了马车。

    秦破虏从没见过这样的开阳君,她完全愣在了原地,怔怔看向了还在笑的戚乐。

    秦破虏:“……先生?”

    戚乐好不容易才止了笑,她说:“你让我再多笑会儿,我得多笑会儿。”

    秦破虏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直到马车内传来开阳咬牙切齿地声音:“戚乐!”

    戚乐才勉勉强强止住了笑,她对马车内开阳说:“开阳君。”

    马车内一片寂静。戚乐也不勉强,她笑眯眯道:“我等你英雄救美呀。”

    马车里似乎是传来了一声骂,但因为太含糊太轻了,戚乐也听不清。戚乐决定将这当成夸奖。

    系统:“别自欺欺人了,开阳这样的人都能被你逼到骂人,戚乐,我看你真的要反思一下!”

    戚乐当没有听见。

    开阳君和秦破虏走了,飞鹤楼里便走出了客人模样的侍从,他向戚乐行礼恭敬道:“月大人,陛下有请。”

    戚乐叹了口气:“该多笑一会儿的。”

    说罢,她也不为难侍卫,跟着便回了飞鹤楼的包厢。

    包厢内原本的吃食已经全部被扯。越质鸣戈坐在窗边,手旁是一盏温度恰好的清茶。他听见声音瞧向戚乐,眼中的情绪辨不出喜怒,他说:“一别数载,月卿过的可还好吗?”

    戚乐还没答,越质鸣戈便道:“我瞧月卿过得不错。”

    戚乐顺口:“哪能呢,周的水土哪里有吴养人。”

    越质鸣戈闻言笑了声:“是吗?若当真如此,月卿看来是很愿意同我归家去了。”

    戚乐道:“陛下此来,为得怕不仅只是个我吧。臣自认尚且没有重要到这种地步。”

    越质鸣戈握着手中茶碗,他瞧着热气折腾,慢慢说:“月卿有个坏毛病,总是容易低估了自己。”

    “不错,我往周,本有其他的打算。”越质鸣戈扫向戚乐,“我原本想着,以我亲临,提醒你十年之约,记得为我带来开阳君的头颅。”

    戚乐笑道:“那陛下怎么却寄了另一封信?”

    越质鸣戈道:“开阳君的头朕不要了。”

    戚乐微微挑眉。

    越质鸣戈笑道:“十年过去,月卿当真会为朕带来开阳君的性命吗?我怕十年过去,连月卿都不再是吴国的月了。”

    “戚乐。这个名字倒从不见你在吴用过,是一早备下的?”

    戚乐叹气:“看来无论我说什么,陛下都不会再信了。”

    越质鸣戈道:“我还是信月卿的,没有一位王会不信自己的策臣。”他搁下了茶碗,向戚乐伸出了手:“只是月卿,还是朕的策臣吗?”

    这可真是生死一瞬的题。

    戚乐瞧着那只手想。

    所以她答:“自然不是了。”

    系统尖叫:戚乐!

    越质鸣戈猛地攥紧了手心,他冷冷地盯着戚乐。

    戚乐笑道:“难道我这么说,陛下便会弃我了吗?”

    系统:……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喘气!

    越质鸣戈蓦地又笑开,只是他的眼里多少有点阴郁的味道。

    “这天下只有一个月迷踪,朕自然是弃不得的。”

    他收回了手,对戚乐道:“吴宫的秋叶尽染红了,月卿随朕一同回吧。”

    越质鸣戈说走就走,甚至都没留个戚乐准备的机会。第二天城门一开便离开了周都。

    系统不太理解,戚乐却太理解了。

    越质鸣戈虽然不知道疯什么,亲自跑来了周抓人。但他昨日已经见过了开阳,不趁早跑,等开阳搞来了禁军把飞鹤楼一围——他为了抓个月迷踪把命丢在周,这不是太不值了么。

    更何况开阳多聪明啊。

    他聪明的戚乐说半个字他就能把剩下半个字补全。越质鸣戈会补上他心里的想的那个字,开阳补上的却还是戚乐想的。

    这样的人做敌人真是令人汗毛都要竖起来,做合作对象,却可靠的要命。

    就在越质鸣戈的马车跑出周都的那一刹,由秦破虏领着的禁军也追倒了城门前。

    只可惜这次是越质鸣戈更快一些,秦破虏只能在城门勒马,瞧着四散隐入了道中、毫无踪影的车队而沉默。

    越质鸣戈对戚乐道:“你看,受制于人便难以掌握先机。就算开阳一步计十,他困于臣子之身,就注定无法胜过朕。”

    戚乐端正神色,道:“陛下说的是。”

    越质鸣戈看看戚乐,笑了。

    从周往吴要不少日子。

    但越质鸣戈是行军打仗出生,比戚乐不知道有多能吃苦。就算戚乐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缅江那几年吃苦的经验,被这一路奔波赶荒的也有点够呛。

    系统瞧着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后来他们入吴,甚至在边军都未停留,直奔国都而去——正好似越质鸣戈一点空间和机会都不想给戚乐,生怕她抓住一点空隙便能挣脱了一样。

    系统着急:“戚乐,你快做点什么呀。再什么也不做,你就要被越质鸣戈关进他后宫里去了!”

    戚乐道:“我马车坐的腰酸背痛,哪儿都行,赶紧让我下来休息吧。”

    系统:“戚乐!”

    戚乐累道:“你让歇一会儿吧,你算算我从来这里开始,有没有一天真正歇过?”

    系统:“好像是没有……但这不是你自”找的还没来记得发音,戚乐已经抢话道:“你看,我都累了这么久了,都快六年过去了,也该养老休息了。”

    系统:“不是——”这些都是你自找的啊?

    戚乐又道:“别人家的系统都是挂,我这里是你总问我该怎么办。说起这个我倒想问问你了,到底你是我的挂还是我是你的挂?”

    系统:“可——”会到今天这个情况,还是你自找的呀!

    戚乐最后疲惫道:“996工作制还有一天休息呢,我无休六年了,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休息。”

    系统:“……”

    系统放弃纠缠,它不敢置信:“谁先前说死也不进越质鸣戈的笼子塔,让他去死的?戚乐,话被你吞了吗?”

    戚乐慢吞吞答:“没呀。”

    系统:“那你还不想辙?”

    戚乐往车外看去,她说:“我不是一早就想完了吗?”

    她含着笑:“我现在就是宝塔里的公主,只要等着勇者来救就行了。”

    “宝塔里的公主怎么能先把恶龙砍了呢,这让主场的勇者怎么办,灭亡论怎么办。”

    戚乐最后道:“所以我只能委屈自己。”她找了个形容词:“乖一点了。”

    系统:……

    系统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它恨不得扯着戚乐的衣服咆哮:戚乐,小戚总,请您认清一点。就算进了越质鸣戈的后宫,你也是睡在他后宫打盹恶龙!公主?谁是公主?

    我看公主是越质鸣戈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