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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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孙泠泠偷偷捧着一枚发光的亮晶晶的石头，抑或是叫水晶, 反正她也叫不出名字, 悄悄来到乱石沟。
深蓝的天空中，一轮清月悬悬上升。银色的星辉从月亮上散射而出，洒向万千漆黑大地。大地柔柔地笼罩在清辉里, 凄冷寒凉。
白天与黑夜, 两个温度。
孙泠泠抱着手臂, 搓搓胳膊肘上凹凸不平的鸡皮疙瘩, 偷偷瞥那溪流边上的景况。
一队特警抱木仓守在青蛙石对面的空地上, 与泉洞隔溪而望。短短几日功夫, 空地上拔地而起一座泥墙草屋, 屋里火光闪烁，随着夜风晃动摇曳, 黑色的影子随着风的加大变长变得诡异。
孙泠泠顾不得想什么, 借着高高的枯草荆棘丛掩护, 她一步一挪渐渐靠近青蛙石洞口。只要对面的人一转过来，一眼就会发发现她。
心跳咚咚直跳, 她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定了定脚步，再次看了一眼那茅草屋内外守夜之人。
“咕噜、叮咚！”
一块石头陡然掉入溪涧里, 清脆地噗通声在这月夜里异常明显。里面的人被惊动了。
孙泠泠身子倏地下蹲, 透过杂草缝屏住呼吸, 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什么人？”
守在外面的巡逻队几步跨到溪涧边。白炽般光线猛地照射过来。
孙泠泠心里一急, 背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咬咬牙，一下进入空间。
对面照射的过来的那个人只看到一团黑影，等再看时，黑影一晃而过不在了。
那人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揉揉眼睛，心里疑惑，难道是他眼花了，他刚刚明明看到一个人影在那儿蹲着，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怎么了？看到什么没？”
谭阳从茅草屋里出来，刚听到动静时，他正在歇息，白天值了一整天班，他才刚刚眯着，就被惊醒了。
“队长，我刚刚恍惚间看到有个人在那儿蹲着，等我仔细再看时又没了。”
“过去看看！”
谭阳眉头夹着法令纹，眼神一暗，又有人想来偷偷取泉水了。
一群人争先恐后冲到石头溅落之地，寻了半天，一无所获。
忽然，有个人喊道：“队长，这里的草被踩下去了，刚刚的确有人来过。”先前那个看见人影的小兵蹲着身子指着一簇倒地的杂草说。
谭阳跑过去一看，那一片的茅草果然陷下去一大截，一看就知道有人来过。
“到处找找，能一下子躲开，想必是对这里非常熟悉的一个人。有可能是附近的村民。”
谭阳脸色更难看了，随着泉水的效果公布开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入红山大队。泉水供应量从一开始量着给，到后来兑水给，但泉水一直在减少，而且他恐惧地发现，泉水的效果貌似没有一开始的效果好了。
“大家仔细着找，一定要杜绝偷盗现象。上面已经下了命令，泉水必须留着，医学专家、生物专家也正往这边赶，到时候要是发现泉水出了差错，我们第一责任。”
孙泠泠呆在空间里，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蹲坐在草地上，想知道外面的情形又不敢出去，生怕被人发现了。直到她眼皮一直打架时，她才轻悄悄出现在原地。
这个时间是人体最疲劳最容易睡着的时候，茅草屋里的火光依旧摇曳风中，拖出长长的人影子。
孙泠泠紧绷着身子，踮着脚尖迅速移到洞口，一下子跳进洞里的隧道。摸黑绕了几个弯道，她才拿出手电筒将它开到最小档，快速跑到最里面的泉洞。
深夜的泉洞更加安静了，只听得岩层上的水滴滴到水氹里，滴答滴答，异常清脆。偶尔听见螃蟹窸窸窣窣爬过，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让她冷得忍不住瑟缩一下。
相较于前几日，眼前泉水氹只有半氹水，露出陈旧的积满微生物的壁面。但剩下的水依旧看不透水底，光线照射在水面上，泛着莹莹白光，底下却又黑黝黝一片，甚是奇怪。
孙泠泠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周围的声音，发现依旧只是水滴答声时，她快速地将水晶丝的光滑的硬块叮咚一声丢入泉洞里。
直到看到水晶状石头没入幽深的泉水里，再也看不见时她才转身离开泉水洞。回去时，她同样没有走那条通向村子的小道，而是另外择了一个与村子相反的方向离开。钻草丛、攀着悬崖，借着天上碧玉盘的微光，直至天将亮，她才回到家里。
她刚离开洞口，谭阳和一队小兵随后就到了洞口……
回到家，孙泠泠换下一身露水寒衣，和衣重新睡到床上。
这事，她谁也不告诉，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几乎眨眼的时间，天光大亮。
“妈妈，起床啦！”
默默经过一晚上养精蓄锐，一大早，精神饱满的趴在孙泠泠床头喊她。
孙泠泠偷偷摸摸做了一夜“贼”，此刻正困，翻了一个身，理也没理耳边的声音，继续呼呼大睡。
默默眼珠子一转，一个坏主意就上来了。被孙奶奶天天当手心宝一样护着，使得默默的性子变得更符合他这个年龄段。他扯过枕头边上蹬着四肢撑拦腰的警长，嘻嘻的握着它的尾巴尖，瞧了熟睡中的孙泠泠一眼，恶作剧地往她脸上扫。
“喵！”
警长挣扎着要抽回尾巴，惊恐的望着孙泠泠，又瞧着默默那双魔鬼一般的手，一直叫个不停。
“喵喵！喵喵！”
“嘘！警长乖，不要叫，你吵醒妈妈了。”
“喵！”乖你个头，嫁祸猫的坏蛋！警长气呼呼的在他手背上刮出一道红痕，尾巴还是没有抽出来。
曾几何时，它也是一只不懂事、任性调皮的猫，直到那一次，被连环巴掌教训后，它终于学乖了。代价是——一身毛剃得精光！
陷入回忆的警长，一时之间忘了抽回自己的尾巴，于是乎，悲剧发生了——
“喵——！！”
房间里传出来一声猫的凄厉的哀长的惨叫，连楼下的旺财来福听见都忍不住菊花一缩，直往墙角里钻。
*
“你们俩，都站墙角边思过去！早饭也别吃了！”孙泠泠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英气的剑眉向上一挑，斜睨一高一矮一白一黑的两个家伙。
实在太无法无天了，竟然作弄起她来了！不给点颜色瞧瞧，不知道天高地厚。
想想以前默默没来时，警长是多么听话乖巧的一只猫啊。主动躺平摊开挠肚子，卖萌撒娇，天天逗她开心，哪里舍得用毛毛来打扰她？
哼，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早就知道了，默默外表一个斯文萌娃，实则内里是一个黑心包子。
“泠泠，快让默默过来吃饭，等下饿着了怎么办？黑猫不听话调教黑猫就是了，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
“奶奶，孩子就不能说是小孩子，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就可以恶作剧了？犯了错就得罚，一视同仁，让他知道错了就要承担错误。”孙泠泠不同意她奶奶的说法，殊不知多少熊孩子都是被家长惯坏的？
孙泠泠抽空看了一眼墙角的两只，默默耸着肩膀，低头面向墙壁，一副已经认错的样子。警长就惨了，两只耳朵一只耷拉着，一只向上竖着，尾巴拖在地上异常显然，原来是尾巴秃了一块，连里面的猫皮都露出来了。
孙泠泠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们。
孙先林一直没搭腔，只顾着刨碗里的饭，窸窣吃了三碗，碗一搁，筷子一放，问孙泠泠：“泠泠，我下午准备把猪杀了，你觉得怎样？这鬼天气变化快得很，前几天大雨瓢泼，眨个眼太阳火辣得很，我瞧着地里的土地都快起裂缝了。本来准备种来喂猪的红薯大雨时也尽数烂在了地里，继续喂着粮食着不住，不划算，干脆杀了。”
“这种天气杀了不好存放啊爷爷。”
“自家留几块，多的卖给村民。”
“他们舍得？”孙泠泠迟疑，地震时，很多村民的房子塌了，猪鸭家禽死的死，伤的伤，侥幸存活下来的也折在了那场病灾里。
毕竟当时村里死的，可不只只是人。
“杀吧，总有人要吃的。”
——
江州城。
高耸凌立的建筑直入云霄，昔日热闹如织的人流街道，变得空荡荡的，光秃秃的花台里冒出一层绿油油的杂草，一个个深坑昭示着以前里面曾种过东西。
门牌上，广告牌半掉不掉，没有五彩华丽闪烁的灯光，房屋的玻璃上沉积了一层厚厚的污垢，透过玻璃，模糊地看清屋子里的陈设。
一辆辆绿皮卡车从蜘蛛网般凹凸不平的街道上晃晃悠悠驶过，上面载着满满一卡车东西，渐渐远离这座建筑鳞次栉比、高耸入云的城市。
美丽的不夜山城终归远去了。
“人清点完毕没？”
“报告部长，人员已全部到位。”
“专家组和器械呢？”
“清点完毕。”
“那好，准备出发，争取明天一早到达。”
一支长长的队伍从大学城出发，沿着三江县方向的国道艰难地驶去。
刚开始车队行驶还比较通畅，接着就渐渐变得困难起来，车子颠簸不已，遇到一般的滚石滑坡，车子直接碾压而过，要是遇到那种巨大的滚石，那么车队上的军人就不得不下去搬移。
是夜, 孙泠泠偷偷捧着一枚发光的亮晶晶的石头，抑或是叫水晶, 反正她也叫不出名字, 悄悄来到乱石沟。
深蓝的天空中，一轮清月悬悬上升。银色的星辉从月亮上散射而出，洒向万千漆黑大地。大地柔柔地笼罩在清辉里, 凄冷寒凉。
白天与黑夜, 两个温度。
孙泠泠抱着手臂, 搓搓胳膊肘上凹凸不平的鸡皮疙瘩, 偷偷瞥那溪流边上的景况。
一队特警抱木仓守在青蛙石对面的空地上, 与泉洞隔溪而望。短短几日功夫, 空地上拔地而起一座泥墙草屋, 屋里火光闪烁，随着夜风晃动摇曳, 黑色的影子随着风的加大变长变得诡异。
孙泠泠顾不得想什么, 借着高高的枯草荆棘丛掩护, 她一步一挪渐渐靠近青蛙石洞口。只要对面的人一转过来，一眼就会发发现她。
心跳咚咚直跳, 她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定了定脚步，再次看了一眼那茅草屋内外守夜之人。
“咕噜、叮咚！”
一块石头陡然掉入溪涧里, 清脆地噗通声在这月夜里异常明显。里面的人被惊动了。
孙泠泠身子倏地下蹲, 透过杂草缝屏住呼吸, 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什么人？”
守在外面的巡逻队几步跨到溪涧边。白炽般光线猛地照射过来。
孙泠泠心里一急, 背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咬咬牙，一下进入空间。
对面照射的过来的那个人只看到一团黑影，等再看时，黑影一晃而过不在了。
那人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揉揉眼睛，心里疑惑，难道是他眼花了，他刚刚明明看到一个人影在那儿蹲着，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怎么了？看到什么没？”
谭阳从茅草屋里出来，刚听到动静时，他正在歇息，白天值了一整天班，他才刚刚眯着，就被惊醒了。
“队长，我刚刚恍惚间看到有个人在那儿蹲着，等我仔细再看时又没了。”
“过去看看！”
谭阳眉头夹着法令纹，眼神一暗，又有人想来偷偷取泉水了。
一群人争先恐后冲到石头溅落之地，寻了半天，一无所获。
忽然，有个人喊道：“队长，这里的草被踩下去了，刚刚的确有人来过。”先前那个看见人影的小兵蹲着身子指着一簇倒地的杂草说。
谭阳跑过去一看，那一片的茅草果然陷下去一大截，一看就知道有人来过。
“到处找找，能一下子躲开，想必是对这里非常熟悉的一个人。有可能是附近的村民。”
谭阳脸色更难看了，随着泉水的效果公布开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入红山大队。泉水供应量从一开始量着给，到后来兑水给，但泉水一直在减少，而且他恐惧地发现，泉水的效果貌似没有一开始的效果好了。
“大家仔细着找，一定要杜绝偷盗现象。上面已经下了命令，泉水必须留着，医学专家、生物专家也正往这边赶，到时候要是发现泉水出了差错，我们第一责任。”
孙泠泠呆在空间里，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蹲坐在草地上，想知道外面的情形又不敢出去，生怕被人发现了。直到她眼皮一直打架时，她才轻悄悄出现在原地。
这个时间是人体最疲劳最容易睡着的时候，茅草屋里的火光依旧摇曳风中，拖出长长的人影子。
孙泠泠紧绷着身子，踮着脚尖迅速移到洞口，一下子跳进洞里的隧道。摸黑绕了几个弯道，她才拿出手电筒将它开到最小档，快速跑到最里面的泉洞。
深夜的泉洞更加安静了，只听得岩层上的水滴滴到水氹里，滴答滴答，异常清脆。偶尔听见螃蟹窸窸窣窣爬过，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让她冷得忍不住瑟缩一下。
相较于前几日，眼前泉水氹只有半氹水，露出陈旧的积满微生物的壁面。但剩下的水依旧看不透水底，光线照射在水面上，泛着莹莹白光，底下却又黑黝黝一片，甚是奇怪。
孙泠泠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周围的声音，发现依旧只是水滴答声时，她快速地将水晶丝的光滑的硬块叮咚一声丢入泉洞里。
直到看到水晶状石头没入幽深的泉水里，再也看不见时她才转身离开泉水洞。回去时，她同样没有走那条通向村子的小道，而是另外择了一个与村子相反的方向离开。钻草丛、攀着悬崖，借着天上碧玉盘的微光，直至天将亮，她才回到家里。
她刚离开洞口，谭阳和一队小兵随后就到了洞口……
回到家，孙泠泠换下一身露水寒衣，和衣重新睡到床上。
这事，她谁也不告诉，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几乎眨眼的时间，天光大亮。
“妈妈，起床啦！”
默默经过一晚上养精蓄锐，一大早，精神饱满的趴在孙泠泠床头喊她。
孙泠泠偷偷摸摸做了一夜“贼”，此刻正困，翻了一个身，理也没理耳边的声音，继续呼呼大睡。
默默眼珠子一转，一个坏主意就上来了。被孙奶奶天天当手心宝一样护着，使得默默的性子变得更符合他这个年龄段。他扯过枕头边上蹬着四肢撑拦腰的警长，嘻嘻的握着它的尾巴尖，瞧了熟睡中的孙泠泠一眼，恶作剧地往她脸上扫。
“喵！”
警长挣扎着要抽回尾巴，惊恐的望着孙泠泠，又瞧着默默那双魔鬼一般的手，一直叫个不停。
“喵喵！喵喵！”
“嘘！警长乖，不要叫，你吵醒妈妈了。”
“喵！”乖你个头，嫁祸猫的坏蛋！警长气呼呼的在他手背上刮出一道红痕，尾巴还是没有抽出来。
曾几何时，它也是一只不懂事、任性调皮的猫，直到那一次，被连环巴掌教训后，它终于学乖了。代价是——一身毛剃得精光！
陷入回忆的警长，一时之间忘了抽回自己的尾巴，于是乎，悲剧发生了——
“喵——！！”
房间里传出来一声猫的凄厉的哀长的惨叫，连楼下的旺财来福听见都忍不住菊花一缩，直往墙角里钻。
*
“你们俩，都站墙角边思过去！早饭也别吃了！”孙泠泠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英气的剑眉向上一挑，斜睨一高一矮一白一黑的两个家伙。
实在太无法无天了，竟然作弄起她来了！不给点颜色瞧瞧，不知道天高地厚。
想想以前默默没来时，警长是多么听话乖巧的一只猫啊。主动躺平摊开挠肚子，卖萌撒娇，天天逗她开心，哪里舍得用毛毛来打扰她？
哼，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早就知道了，默默外表一个斯文萌娃，实则内里是一个黑心包子。
“泠泠，快让默默过来吃饭，等下饿着了怎么办？黑猫不听话调教黑猫就是了，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
“奶奶，孩子就不能说是小孩子，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就可以恶作剧了？犯了错就得罚，一视同仁，让他知道错了就要承担错误。”孙泠泠不同意她奶奶的说法，殊不知多少熊孩子都是被家长惯坏的？
孙泠泠抽空看了一眼墙角的两只，默默耸着肩膀，低头面向墙壁，一副已经认错的样子。警长就惨了，两只耳朵一只耷拉着，一只向上竖着，尾巴拖在地上异常显然，原来是尾巴秃了一块，连里面的猫皮都露出来了。
孙泠泠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们。
孙先林一直没搭腔，只顾着刨碗里的饭，窸窣吃了三碗，碗一搁，筷子一放，问孙泠泠：“泠泠，我下午准备把猪杀了，你觉得怎样？这鬼天气变化快得很，前几天大雨瓢泼，眨个眼太阳火辣得很，我瞧着地里的土地都快起裂缝了。本来准备种来喂猪的红薯大雨时也尽数烂在了地里，继续喂着粮食着不住，不划算，干脆杀了。”
“这种天气杀了不好存放啊爷爷。”
“自家留几块，多的卖给村民。”
“他们舍得？”孙泠泠迟疑，地震时，很多村民的房子塌了，猪鸭家禽死的死，伤的伤，侥幸存活下来的也折在了那场病灾里。
毕竟当时村里死的，可不只只是人。
“杀吧，总有人要吃的。”
——
江州城。
高耸凌立的建筑直入云霄，昔日热闹如织的人流街道，变得空荡荡的，光秃秃的花台里冒出一层绿油油的杂草，一个个深坑昭示着以前里面曾种过东西。
门牌上，广告牌半掉不掉，没有五彩华丽闪烁的灯光，房屋的玻璃上沉积了一层厚厚的污垢，透过玻璃，模糊地看清屋子里的陈设。
一辆辆绿皮卡车从蜘蛛网般凹凸不平的街道上晃晃悠悠驶过，上面载着满满一卡车东西，渐渐远离这座建筑鳞次栉比、高耸入云的城市。
美丽的不夜山城终归远去了。
“人清点完毕没？”
“报告部长，人员已全部到位。”
“专家组和器械呢？”
“清点完毕。”
“那好，准备出发，争取明天一早到达。”
一支长长的队伍从大学城出发，沿着三江县方向的国道艰难地驶去。
刚开始车队行驶还比较通畅，接着就渐渐变得困难起来，车子颠簸不已，遇到一般的滚石滑坡，车子直接碾压而过，要是遇到那种巨大的滚石，那么车队上的军人就不得不下去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