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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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买的鸡蛋。”
笙笙望着地上被秦丽华遗忘的购物袋提醒了一句，说实话她现在的心情是有些复杂，明明来之前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秦丽华的那一刻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土崩瓦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丽华在看到笙笙的那一刻情绪是有些激动的，以至于连手上还拎着东西都忘记了，两年的时间，日思夜想的身影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真实又不真实，恍惚中又觉得就该是这个样子，孩子一直没有走远就在家门口。
“好了，不用管它了，笙笙啊，你这趟回来能在家待多久，还走不走。”
冷静过后秦丽华就赶紧追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她的声音多少有些急切，原本放在笙笙手上的手由一个增加到了两个，牢牢地拴住不放。
“妈，我这次回来会在家里待一段时间的，要不我们先上楼吧。”
中午的时间小区里来往的人还是有些的，笙笙在注意到不同的熟面孔都投来打量的目光时，不由地开口这么说了一句。
“好，我叫你爸下来拎东西，你不准走。”看到秦丽华丝毫不肯松开手的样子，笙笙忍不住笑了，不过她还是没敢当着秦丽华的面笑出声，不然按照以往的情况肯定是要被数落一通的。
秦丽华自嫁人后就没有工作过了，有的时候还是挺单纯的，不过就连打电话也不忘握着她的手，看来是真的害怕笙笙消失不见，仿佛只有紧握的实在感才能给她安心，一想到这笙笙的眼神就不由地暗了暗。
回来的还是有些晚了。
秦丽华打电话的时候笙笙也在观察着这个原主从出生就生活的地方，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因为小区建的比较早，所以每栋楼都只有七层，小区里也没有什么电梯，步梯的走道也是有些狭小昏暗，好在徐家是住在三楼的，哪怕是爬楼也不会太过麻烦。
笙笙回来的时候特意选在了周休日，就是想着在大学里教书的徐建国这个时候也在家，可是真正等到她快要见到记忆中的父亲时，紧张感却是噌的一下全都冒了出来，怎么也赶不散。
＊
徐建国还是坐在客厅里，不过他倒是没有再翻那些存了一周没有看的报纸了，而是将秦丽华收在卧室的那张海报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观看，他戴着老花镜看着海报上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女儿，笙笙在家的时候从来都是不怎么打扮的，一向是运动服加身，在外面这两年倒是变了不少。
叹了一口气，徐建国就把桌子上的海报收了起来，不过他刚将海报卷好，还没有系好丝带，然后就听到了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因为徐建国没有随身带手机的习惯，所以每次听到电话响起的时候总是需要到处找不知被扔到那里的手机，好在他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手机的音量一向是开到最大，不过因为着急找手机的缘故放在桌子上的海报他只是潦草地系了一下，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收起来。
“老徐，你赶紧下楼一趟，帮我拎点东西。”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徐建国还以为秦丽华出门又买了很多东西，声音中不免有了些埋怨：“不是出门买菜去了，这次又买了什么？家里你买的那些没用的东西都放不完了。”
虽然这么说，但徐建国还是匆忙地捡起放在茶几上的钥匙，然后就出了门。
“好了好了，你赶紧下来就行了，怎么这么啰嗦。”说完这句话秦丽华就将电话挂断了，然后又将所有的目光投放在笙笙的身上，甚至她还安抚道：“乖女儿，你别怕你爸，他要是敢赶你走，我就跟你一起。”
可能是秦丽华说话的声势很大，仿佛她们娘俩真的是要一起离家出走一般，原本还在紧张中的笙笙不由地笑了起来，大不了……等会乖乖认错，要是真的被赶，那就耍赖皮。
自觉心中已经有了底气，笙笙的神情也不免轻松了好多，趁着徐建国下楼的这段时间笙笙又被追着问了好多近况，只不过她望了望尚还没有任何征状的肚子，想了想还是没有刚回家就给太多的刺激。
毕竟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哪怕爬的楼层不高，但是因为赶得太急，等到徐建国走出单元楼的时候喘气还是有些不稳，算起来徐建国也只有五十多岁，其实距离上次真正见面的时间应该还不到半年，但是明显就能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又沧桑了好多，原本不多的白发又多了不少。
“让你不要一整天在家里窝着不动，你看看这才下个楼就开始大喘气了。”
嘴上说着抱怨，但是语气中却包含着浓浓的关心，看到徐建国下楼秦丽华总算是松开了笙笙的手，然后上前迎了徐建国一把。
“我这不没事吗？还不是你叫的太急，我这才慌忙赶过来的。”
徐建国没有接过秦丽华伸出的想要搀扶的手，自己站了会呼吸就平稳了下来，然后就打了个圈问道：“不是让我搬东西的吗？东西放……”
几乎是预料之内的四目相对，其实笙笙早就想要开口的，但是话都到了嘴边却仍旧是没有出声，最后在看到徐建国的投过来的眼神时怯怯地叫了声“爸”。
“嗯”徐建国只是点了点头，像是生气又不太像生气的样子，按照笙笙的记忆，原本徐建国此时应该是发出一声冷哼的，但这次却没有如记忆中的那样，甚至笙笙仿佛还看到了从徐建国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一丝尴尬，以及夹杂的其他情绪。
笙笙扬着灿笑主动走上前抱住了徐建国的胳膊，弱弱地撒娇道：“爸，我回来了。”
徐建国：“回来就回来吧，谁不让你回来了。”
有的时候父母跟儿女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态度好，再大的事也能变成小事。
得寸进尺的笙笙继续说道：“爸，我想你了，我也想妈了。”
笙笙明显感觉到自己说完这句话徐建国仿佛绷紧了身子，不过瞬间身子就又松软了下来，态度也是有着明显的变化：“哎～”
“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俩大白天的搁着煽情也不脸红，赶紧上楼回家了。”
笙笙看到秦丽华背过去的时候用手擦了擦眼角，一直被遗忘在地上的购物袋也总算是捡了起来，只不过里面的鸡蛋都已经碎了大半，不过秦丽华也没有直接就在楼下挑拣，拎着东西就准备上楼，甚至还打算去拉笙笙放在一边的行李箱。
“妈，我来拿就行。”
笙笙松开徐建国的胳膊上前一步拉住了行李箱的拉杆，然后等到走到单元门口的时候才扯了扯徐建国的衣角提醒道：“爸，该走了。”
“哎～”徐建国伸出了一只手放在同一个拉杆上，然后笙笙只是看了一一眼对他笑了笑。
拉杆上的另一只手，手背上有着明显突起的青筋，关节处的褶皱都比较明显，肤色很深，甚至就连糨子都能看的很清楚。
因为笙笙这趟回来带的行李不多，除了买的两个小件的礼品，里面装的大多都是替换的衣服，两个人抬着行李箱上楼还是比较轻松的，不过在跨过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笙笙还是问了句：“爸，我记得小的时候你就经常到京都出差，那个……你现在的工作有没有调动的可能？”
笙笙说话的底气还是有些弱的，其实这趟回来她还是打着一个不能言明的主意的，那就是她想将徐父徐母接到京都一起生活，当然了她现在也仅是试探性的一问，探探底而已，毕竟徐父徐母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很多年，很多人际关系都在当地，还有最为麻烦的一点就是徐父现在还没有退休，还是有工作的，笙笙也就没有想过狠劝。
笙笙在发现徐建国投过来的眼神后就立马心虚了，哪怕徐建国没有说任何的话，甚至可能眼神也没有其他的含义，但是笙笙一看到他板着脸就发怯，于是连忙解释道：“我就是问问，没想其他的。”
走在前面负责开门的秦丽华一听到笙笙这腔调，瞬间以为她又被欺负了，老鸡护崽般地将笙笙扯到身后，对着徐建国凶道：“老徐，我可跟你说好了，要是你赶笙笙走，我可是要跟她一起的。”
“妈，爸没有说什么，他怎么舍得赶我走，是不是爸？”
徐建国淡淡地点了点头：“嗯。”
……
一场临进门前的误会就这样消弭了，而笙笙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就霸占了整个沙发，然后视线就转移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半开的卷轴上面。
“妈，这不是我前段时间拍的广告吗？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海报？”
笙笙说完才发现沙发一侧的桌子上还摆了不少的报纸，而且那些醒目的标题一下子就让她辨认出了报纸的类型，居然还是娱乐报刊，这东西应该很少有人订吧，笙笙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在厨房里忙活的秦丽华听到笙笙的声音后就出来了，看到摊在桌子上的海报她也是愣了一下：“我出去的时候明明东西都收好了放在卧室的，怎么又给拿出来了？”
怎么又给拿出来了？
徐建国：“咳，我去书房看会书，等会饭做好了叫我。”
“妈，你买的鸡蛋。”
笙笙望着地上被秦丽华遗忘的购物袋提醒了一句，说实话她现在的心情是有些复杂，明明来之前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秦丽华的那一刻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土崩瓦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丽华在看到笙笙的那一刻情绪是有些激动的，以至于连手上还拎着东西都忘记了，两年的时间，日思夜想的身影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真实又不真实，恍惚中又觉得就该是这个样子，孩子一直没有走远就在家门口。
“好了，不用管它了，笙笙啊，你这趟回来能在家待多久，还走不走。”
冷静过后秦丽华就赶紧追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她的声音多少有些急切，原本放在笙笙手上的手由一个增加到了两个，牢牢地拴住不放。
“妈，我这次回来会在家里待一段时间的，要不我们先上楼吧。”
中午的时间小区里来往的人还是有些的，笙笙在注意到不同的熟面孔都投来打量的目光时，不由地开口这么说了一句。
“好，我叫你爸下来拎东西，你不准走。”看到秦丽华丝毫不肯松开手的样子，笙笙忍不住笑了，不过她还是没敢当着秦丽华的面笑出声，不然按照以往的情况肯定是要被数落一通的。
秦丽华自嫁人后就没有工作过了，有的时候还是挺单纯的，不过就连打电话也不忘握着她的手，看来是真的害怕笙笙消失不见，仿佛只有紧握的实在感才能给她安心，一想到这笙笙的眼神就不由地暗了暗。
回来的还是有些晚了。
秦丽华打电话的时候笙笙也在观察着这个原主从出生就生活的地方，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因为小区建的比较早，所以每栋楼都只有七层，小区里也没有什么电梯，步梯的走道也是有些狭小昏暗，好在徐家是住在三楼的，哪怕是爬楼也不会太过麻烦。
笙笙回来的时候特意选在了周休日，就是想着在大学里教书的徐建国这个时候也在家，可是真正等到她快要见到记忆中的父亲时，紧张感却是噌的一下全都冒了出来，怎么也赶不散。
＊
徐建国还是坐在客厅里，不过他倒是没有再翻那些存了一周没有看的报纸了，而是将秦丽华收在卧室的那张海报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观看，他戴着老花镜看着海报上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女儿，笙笙在家的时候从来都是不怎么打扮的，一向是运动服加身，在外面这两年倒是变了不少。
叹了一口气，徐建国就把桌子上的海报收了起来，不过他刚将海报卷好，还没有系好丝带，然后就听到了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因为徐建国没有随身带手机的习惯，所以每次听到电话响起的时候总是需要到处找不知被扔到那里的手机，好在他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手机的音量一向是开到最大，不过因为着急找手机的缘故放在桌子上的海报他只是潦草地系了一下，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收起来。
“老徐，你赶紧下楼一趟，帮我拎点东西。”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徐建国还以为秦丽华出门又买了很多东西，声音中不免有了些埋怨：“不是出门买菜去了，这次又买了什么？家里你买的那些没用的东西都放不完了。”
虽然这么说，但徐建国还是匆忙地捡起放在茶几上的钥匙，然后就出了门。
“好了好了，你赶紧下来就行了，怎么这么啰嗦。”说完这句话秦丽华就将电话挂断了，然后又将所有的目光投放在笙笙的身上，甚至她还安抚道：“乖女儿，你别怕你爸，他要是敢赶你走，我就跟你一起。”
可能是秦丽华说话的声势很大，仿佛她们娘俩真的是要一起离家出走一般，原本还在紧张中的笙笙不由地笑了起来，大不了……等会乖乖认错，要是真的被赶，那就耍赖皮。
自觉心中已经有了底气，笙笙的神情也不免轻松了好多，趁着徐建国下楼的这段时间笙笙又被追着问了好多近况，只不过她望了望尚还没有任何征状的肚子，想了想还是没有刚回家就给太多的刺激。
毕竟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哪怕爬的楼层不高，但是因为赶得太急，等到徐建国走出单元楼的时候喘气还是有些不稳，算起来徐建国也只有五十多岁，其实距离上次真正见面的时间应该还不到半年，但是明显就能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又沧桑了好多，原本不多的白发又多了不少。
“让你不要一整天在家里窝着不动，你看看这才下个楼就开始大喘气了。”
嘴上说着抱怨，但是语气中却包含着浓浓的关心，看到徐建国下楼秦丽华总算是松开了笙笙的手，然后上前迎了徐建国一把。
“我这不没事吗？还不是你叫的太急，我这才慌忙赶过来的。”
徐建国没有接过秦丽华伸出的想要搀扶的手，自己站了会呼吸就平稳了下来，然后就打了个圈问道：“不是让我搬东西的吗？东西放……”
几乎是预料之内的四目相对，其实笙笙早就想要开口的，但是话都到了嘴边却仍旧是没有出声，最后在看到徐建国的投过来的眼神时怯怯地叫了声“爸”。
“嗯”徐建国只是点了点头，像是生气又不太像生气的样子，按照笙笙的记忆，原本徐建国此时应该是发出一声冷哼的，但这次却没有如记忆中的那样，甚至笙笙仿佛还看到了从徐建国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一丝尴尬，以及夹杂的其他情绪。
笙笙扬着灿笑主动走上前抱住了徐建国的胳膊，弱弱地撒娇道：“爸，我回来了。”
徐建国：“回来就回来吧，谁不让你回来了。”
有的时候父母跟儿女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态度好，再大的事也能变成小事。
得寸进尺的笙笙继续说道：“爸，我想你了，我也想妈了。”
笙笙明显感觉到自己说完这句话徐建国仿佛绷紧了身子，不过瞬间身子就又松软了下来，态度也是有着明显的变化：“哎～”
“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俩大白天的搁着煽情也不脸红，赶紧上楼回家了。”
笙笙看到秦丽华背过去的时候用手擦了擦眼角，一直被遗忘在地上的购物袋也总算是捡了起来，只不过里面的鸡蛋都已经碎了大半，不过秦丽华也没有直接就在楼下挑拣，拎着东西就准备上楼，甚至还打算去拉笙笙放在一边的行李箱。
“妈，我来拿就行。”
笙笙松开徐建国的胳膊上前一步拉住了行李箱的拉杆，然后等到走到单元门口的时候才扯了扯徐建国的衣角提醒道：“爸，该走了。”
“哎～”徐建国伸出了一只手放在同一个拉杆上，然后笙笙只是看了一一眼对他笑了笑。
拉杆上的另一只手，手背上有着明显突起的青筋，关节处的褶皱都比较明显，肤色很深，甚至就连糨子都能看的很清楚。
因为笙笙这趟回来带的行李不多，除了买的两个小件的礼品，里面装的大多都是替换的衣服，两个人抬着行李箱上楼还是比较轻松的，不过在跨过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笙笙还是问了句：“爸，我记得小的时候你就经常到京都出差，那个……你现在的工作有没有调动的可能？”
笙笙说话的底气还是有些弱的，其实这趟回来她还是打着一个不能言明的主意的，那就是她想将徐父徐母接到京都一起生活，当然了她现在也仅是试探性的一问，探探底而已，毕竟徐父徐母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很多年，很多人际关系都在当地，还有最为麻烦的一点就是徐父现在还没有退休，还是有工作的，笙笙也就没有想过狠劝。
笙笙在发现徐建国投过来的眼神后就立马心虚了，哪怕徐建国没有说任何的话，甚至可能眼神也没有其他的含义，但是笙笙一看到他板着脸就发怯，于是连忙解释道：“我就是问问，没想其他的。”
走在前面负责开门的秦丽华一听到笙笙这腔调，瞬间以为她又被欺负了，老鸡护崽般地将笙笙扯到身后，对着徐建国凶道：“老徐，我可跟你说好了，要是你赶笙笙走，我可是要跟她一起的。”
“妈，爸没有说什么，他怎么舍得赶我走，是不是爸？”
徐建国淡淡地点了点头：“嗯。”
……
一场临进门前的误会就这样消弭了，而笙笙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就霸占了整个沙发，然后视线就转移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半开的卷轴上面。
“妈，这不是我前段时间拍的广告吗？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海报？”
笙笙说完才发现沙发一侧的桌子上还摆了不少的报纸，而且那些醒目的标题一下子就让她辨认出了报纸的类型，居然还是娱乐报刊，这东西应该很少有人订吧，笙笙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在厨房里忙活的秦丽华听到笙笙的声音后就出来了，看到摊在桌子上的海报她也是愣了一下：“我出去的时候明明东西都收好了放在卧室的，怎么又给拿出来了？”
怎么又给拿出来了？
徐建国：“咳，我去书房看会书，等会饭做好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