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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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 你碰到防盗章了, 防盗设置是50%、72小时哦!  他常年健身, 身材被锻炼得没有丝毫赘肉, 胸肌腹肌陈列比例黄金,双腿修长结实, 却没有丝毫小腿肚, 如今赤条条躺在床上, 又因为久动蒙了层薄汗,像是丛林里懒懒舒展着身体的猎豹, 充满了野性的慵懒跟性感。

    卫骁在床上缓了一阵, 这才下床, 裸着身体来到餐厅,打开冰箱, 开了一瓶水直接开始往口腔里倒, 有水珠溢出口腔顺着滚动的喉结滑下,给他平添了几许性感。

    他灌完一瓶接着灌第二瓶、第三瓶,第三瓶喝到只剩一小半这才作罢, 而他则抱着几瓶水回了卧室,放在床头柜上等水变成常温给他媳妇儿醒来喝。

    放好水卫骁重新躺回床上, 他很累,也很困,却又不想睡觉, 他正在等, 等迟早醒来跟他谈谈他俩之间的事情。

    等得无聊, 卫骁就开始数迟早身上的吻痕,一、二、三……

    在心底默默数着数,像是想要数清楚他到底亲了她多少口似的。

    这样一个个数吻痕愈发让人犯困,卫骁终于扛不住想要睡着,他一把把那具娇软的小身子紧紧箍入怀里,扯了薄被随便一盖,便沉入黑甜乡。

    卫骁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铃声就在主卧门口的方向拼命响着,烦不胜烦。

    卫骁懒得管,等对方打不通挂断,但对方无比坚持,响了半天没接,隔了一会儿又接着打来了,没接,接着打。

    如此持之以恒,显然有什么要紧的事。

    卫骁“唰”的一下坐起,起身下床去找手机。

    他手机揣裤兜里,昨晚闹得疯,裤子是在卧室门口脱的,这会儿便去把裤子捡起来掏出手机看来电显示。

    翟思温。

    他的经纪人。

    卫骁来到卧室外,靠在门板上睡眼惺忪地接听。

    翟思温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响起:“洛川程知道你昨天回了杭州,打算今天见你一面。”

    卫骁当初混娱乐圈,未出道就被封杀,偌大的娱乐圈唯一敢签他的只有洛川程新创办的品优娱乐。

    洛川程是首富之子,挂着“国民老公”的头衔,家境又逆天,自是不会顾及他那点背景,当时品优娱乐新成立,缺人,逮到一个签一个。

    卫骁直接签下了七年卖身契。

    好在品优娱乐虽是新公司,但有完备的捧人制度,对待新人非常公平,不论是谁,都会给你在电视或者电影里一个男(女)N号露脸的机会,表现过关,会接着给后续资源。

    卫骁运气不错,拿到了一部大咖云集的贺岁片里的男N号,

    那部贺岁片票房21亿,但豆瓣4.2分,口碑烂得要命,无数影评人和营销号各种狂喷,说这部贺岁片唯一的亮点就是小鲜肉的脸蛋跟腹肌。

    身为那名小鲜肉,卫骁在网上小火了一把,他的经纪人翟思温便替他争取到了一部悬疑片的男二,这部叫做《原罪》的悬疑片成本不到三千万,票房四亿,口碑和票房双丰收,卫骁更是用演技证明了自己。

    而他也得到了主流电影圈的认可,后续资源不断,公司也开始往死里捧他,俨然把他当品优一哥。

    如今公司大BOSS召见,更是证明他在圈内的地位的上升。

    只是卫骁懒懒的:“我今天不想见他。”

    的确不想见,他今天得和迟早谈事情,他后院都起火了,哪有那个闲工夫去讨好“国民老公”。

    翟思温对于卫骁大牌到连大BOSS都懒得见的行径无比淡漠,他声音一贯的机械冰冷,却直接扔下重磅□□:“你确定不要见吗,他打算帮你运营台湾金马奖影帝。”

    不想当元帅的兵不是好兵,不想当影帝的男演员绝不是好演员。

    金马奖影帝……

    这几个字对于男演员来说,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卫骁脸上的困意终于消散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他自己那点斤两他一清二楚,他才21岁,就拿金马奖影帝,怎么可能,而且,“《原罪》里我是男二。”

    翟思温平定地道:“你戏份很重,说是并列男主也可以,你已经入围了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卫骁懒散地打了个哈欠,道:“金马奖比较排外,最佳男主这样的大奖多颁发给台湾本地人,极少颁发给内地的小生。”

    翟思温解释道:“今年是小年,好的作品不多,关键洛川程有打算帮你运营的意思。”

    卫骁还打算找理由,翟思温语重心长地道:“卫骁,我知道你有能力也有野心,你相信自己只要肯拼凭借着你的实力你就能爬到这个圈子的顶峰,以你的演技以后也不会差这个奖,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对现在的你而言,拿到影帝之后,你的星途会顺很多,不说别的,影帝的片酬能跟普通人一样嘛,拿到影帝之后,你以后的电影我能给你谈到更好的价格。”

    片酬……

    这真是致命一击。

    卫骁很穷,他十八岁到二十岁这两年基本是在吃软饭,全靠迟早养着他。

    也就今年接的片子多了才改善了许多,但也没存到钱。

    想到钱,卫骁心底突然有个声音在叫嚣——

    一!定!要!拿!到!影!帝!

    可他仍然心存疑虑,“可是……”

    翟思温直接打断道:“卫骁,洛川程帮你运营这个奖肯定是有自己的考虑,这个考虑肯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整个公司。而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奖十之八九就是你的,你只要过去,和他见个面吃顿饭,就能拿到影帝,何乐而不为。”

    略微停顿了一会儿,翟思温又道,“而且,卫骁,别忘了你为了拍这部戏受的苦,你的演技,值得这个奖项,值得这样的肯定。说句真心话,你是我近年来见到的最有潜力的演员了,你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不论是我还是洛川程,都很想看到你大红大紫。”

    话说到这份上,卫骁再无疑虑:“好,等我收拾一下去见他。”

    电话掐断,卫骁便直接冲到盥洗室洗漱。

    梳洗完毕,换上那套迟早给他在意大利量身定制的西装,卫骁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张睡颜。

    也不知道她究竟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紧皱起,一脸痛苦之色。

    卫骁探手,抚平她的眉头,然后低下头,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卫骁看着就算睡着了也让他特别想艹的媳妇儿,柔声道:“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我会给你如画江山,给你烟花烂漫,给你荣华富贵,给你盛世繁华。

    迟早,你的男人,绝不窝囊。

    转而,卫骁又想到了昨晚迟早那句“我们分手吧”,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神色掩盖不了的愤怒。

    迟早是个三观很正的女孩子,他知道她就算有人了,也绝不会在没跟他分手的情况下就跟其他男人发生关系。

    但想到她有人了,卫骁便止不住磨牙。

    不过不要紧,她的桃花,他见一朵,掐一朵,绝不手软。

    迟早,在你被我看上之后,你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

    卫骁心底不无戾气地想着。

    这样的戾气让他变得有些狠辣跟嗜血,他的头埋下,在她肩颈处,狠狠咬了一口,咬到见了点血,卫骁这才放开她。

    舔了舔唇瓣上的血渍,卫骁替她盖好被子,这才离开。

    ……

    ……

    迟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

    身体像是汽车碾压过似的几近散架,私密地带更是又酸又痛,嗓子干到冒烟,就连力气也被抽干了,明明睡了这么久,但她却仍是累到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这种纵欲过度的后遗症,比之以往每一次都来得严重,也由此可知,昨晚卫骁有多疯狂。

    迟早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挣扎着坐起,然后按开床头灯。

    已经睡得乱糟糟的大床上,哪里还有卫骁的身影。

    身体上的黏腻之感更是告诉她,卫骁做完之后连清洗都未曾。

    那个男人,打完分手炮,就扔下她离开了。

    迟早看着只剩下她一人的偌大主卧,心境一片冰凉,长如蝶翼的睫毛因为受伤轻轻颤抖了几下。

    旋即,她低低笑了笑,唇角掠过一抹自嘲。

    呵,你还在想什么?

    你难道还在期盼着你说分手他能为之动容?

    他早就想分了不是吗?

    那么刻意冷着你就是等着你主动开口?

    他不过是最后狠狠作践你一次罢了?

    你现在活生生跟强…奸了似的!

    狠狠做了几次深呼吸,按捺下心底那些难过和悲伤,迟早下床,去盥洗室放了一缸热水。

    滴了精油,泡了小半个钟头,迟早这才缓了过来。

    重新收拾好的她,来到客厅,看着这栋屋子里的每一处摆件每一套家具每一块瓷砖,神色怔忪。

    十七岁那年,她和家庭彻底决裂,被最好的闺蜜背叛,然后她遇见了卫骁。

    他就像是一道照入她灰暗生命里的光,她是真的把他当全世界来爱。

    她想跟他有一个家。

    所以,哪怕早就想淡出娱乐圈,迟早还是很卖力地工作了一年,买下了这套房子,然后她自学了室内设计按照自己的想法装修好房子。

    这里的每一处都是她的心血。

    比如说她精挑细选的吊灯,比如说那张特意从意大利定制的藤椅,比如说她换了好几次才敲定的爱马仕窗帘……

    因为这是她跟卫骁的家,所以每一处细节她都苛责到了极致。

    但现在,她的全世界已然彻底崩塌在他面前。

    这套房子里的每一处都在提醒着她的愚蠢她的被辜负。

    迟早闭了闭眼睛,掩饰心底的绝望,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满脸平静,她平静地拿出手机,随意地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把这套房子挂到售房网上。

    而她,也顾不得去淘廉价机票了,直接购买当天下午飞哥本哈根的机票,拖着行李箱前去机场。

    护照、签证早就办好了。

    只是这趟她策划好的甜蜜双人行变成了失恋单人行。

    迟早登机之后坐在靠窗的位置,两万英里的高空,迟早眺望着舷窗外的沉沉夜色,轻轻笑了笑。

    她想起网上那句毒鸡汤,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一个渣男。

    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爱上了一个渣男而已。

    ……

    ……

    另一边,卫骁匆匆忙忙赶回家。

    可偌大的房间,哪里还有迟早的身影。

    他立马去拨打迟早的电话,那边,一个机械的女音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卫骁看着装潢得温馨雅致的房子,却只觉一片冰冷。

    他从来都知道,让他觉得温暖的,从来不是装修,而是那个女人。

    他知道她离开了。

    不过不要紧,他会等她的。

    这次换他来等她,等她回家。

    卫骁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一遍,该擦的擦了,该扫的扫了,收拾得虽不是干净铮亮但也勉强能看,等周奕一过来,便把一堆垃圾袋递给周奕,示意他去丢垃圾。

    周奕没意见,一趟就把那六七个塑料袋齐齐拿了下去,然后再度上来。

    卫骁见周奕重新上来,低声叮嘱道:“我去洗澡,替我看着她,不论怎样都不准她离开。”

    最后,嫌语气不够重,凶巴巴威胁道,“要是她走了,有你好看。”

    周奕谄笑着朝卫骁挤挤眼,道:“太子爷,我办事,你放心。”

    卫骁这才前去盥洗室洗澡,周奕则直接来到阳台,喊道:“嫂子好!”

    迟早双手撑在阳台在,神色淡漠地眺望着西湖。

    高档小区自然地段好风景好,就在西湖边,再兼之楼层高,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对于从来不沾半点家务的卫骁居然在拖地擦桌子略有些讶异,但很快就不在意了,继续看风景等着他收拾干净,然后借钱。

    如今听到周奕的声音,这才转头看了过去。

    周奕笑得眼角都是褶子,明明很灿烂,但因为他非常瘦,哪怕年纪和卫骁相当,一笑眼角都是皱纹,而且笑得实在是太过了,就有点谄媚的味道。

    迟早当然认识周奕,他是卫骁的助理,初中就跟着卫骁混,不过周奕家境不好读书也不行,初中没读完就到处打工,卫骁混娱乐圈之后就把他招来当生活助理,开了八千的工资,干一些琐事。

    周奕做事机灵又勤快,颇得卫骁喜欢,据说后来还给他涨了好几回工资。

    如今听到周奕仍然喊自己“嫂子”,迟早转过头就打算纠正,还没开口,周奕就直接劝了起来:“嫂子,能别再跟骁哥吵架了么?你是不知道,你这么和他一吵,他整个人都特别颓废,这一个多月,他工作全推了,除了去你学校打听你的消息,基本就窝在家里。困了就睡,饿了就点外卖,睡不着就抽烟,特别消沉。翟哥的电话他都不接,翟哥来找,他都拒之门外,理也不理;钟点工他都辞退了,说是看到开门的不是你就烦;我本来想住进来看着点他的,他也不让,直接把我赶走了。”

    “他这种状态,特别瘆人,我看着都发慌,我问了翟哥,翟哥说他这是失恋,然后抑郁症了。我就觉得,你跟骁哥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分手,撑死了也就是吵了个架而已。”

    “嫂子,骁哥这人脾气冲,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哄人,但他对你绝对是真心的。这次拍完戏回来,他是特意打算给你庆生,说你二十了,得好好给你庆祝,生日party他都筹办好了,可你直接消失的,让他难受得要命。你是不知道那天他在生日party上等你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情景,看着都可怜。”

    “我跟骁哥这么久,头一回见到他那样的表情,所以,嫂子,行行好,主动点和他和好成么,我周奕用良心担保,骁哥是真的爱你。”

    迟早听到这么一番话,眼睫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信,却又不敢信。

    卫骁对她如何,不是旁人说出来的,而是她感受出来的。

    这一年,他的冷漠以对,上次她说分手他连句挽留都不曾只压在她身上打分手炮爽得飞起,还有肚子里这个对她来说几乎是毁灭性打击的孩子。

    她对他,摸着良心说,没得挑了,他从来都知道她是多爱他。

    但这一切,又换来了什么呢。

    迟早睫毛抖了两抖,然后她开了口,声音平静柔和:“我知道你是好心劝和的,但我跟他之间不是你想得那样。”

    周奕见迟早满脸冷漠,自是知道她一个字都不信,他冤枉得很,急忙道:“骁哥是真的难受,我犯不着拿这种事情骗你,但凡骁哥真想和你分开也不会还在这里,而是该去工作或者上课,他这种公众人物,行程网上随便查,你随便用手机搜一下就知道他压根没出过杭州。你不查他行程,也行,你看看他的脸,一个多月没见阳光,白成吸血鬼了,以前他皮肤黑黑的,特别健康!”

    迟早淡淡瞥了周奕一眼,没做声了。

    周奕发现,他嫂子大部分时候温柔好相处,但真冷酷无情起来,特别可怕,这样凉飕飕看你一眼,你会觉得,她在看智障。

    周奕还想说什么,那边,围了条浴巾的卫骁从盥洗室出来了,他一面用毛巾随意擦拭着头发,一面以眼神示意周奕离开,然后往这边走了过来。

    周奕看太子爷这架势,就知道太子爷即将出卖美色哄嫂子,他这么大电灯泡在这边不好,迅速地遁了:“嫂子,你跟骁哥好好谈,我先走了,有事你打我电话,你的事,就是骁哥的事,也是我的事。”

    迟早礼貌地点了点头,周奕这才离开,还轻声阖上了门。

    室内只剩下两人,一时间说不出的安静跟沉默。

    卫骁闻着室内已经没了那股子烟味,便来到阳台,把窗户全关上,又把窗帘拉拢,下意识地去拉他媳妇儿的手,想把他拉到客厅去谈,迟早却直接躲开。

    卫骁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这会儿,已然心平气和,道:“我们到客厅谈谈。”

    迟早没意见,乖乖往客厅走去。

    似乎是刻意在跟他拉开距离,没选择长沙发,而是坐在单人沙发上。

    卫骁便坐在迟早左手边的长沙发上,手仍然随意地擦着头发,其实可以吹干了再出来,但他的头发基本每周都会去固定的发型师那里修整,那是多一厘米少一厘米都不可以的,如今一个多月未打理,长得乱糟糟的,毫无形象可言,不如乱点来得率性。

    迟早抿了抿唇,决定了什么,看向卫骁,张开口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嘴。

    长这么大,从未曾向谁借过钱。

    她面皮薄自尊心又强,如今要找前任借钱各种尴尬开不了口。

    卫骁本打算等迟早先开口的,如今见她不吭声的,直接道:“早早,我没跟你分手的意思,那天晚上你说分手我气坏了,就想着床上收拾你然后第二天聊聊,但第二天临时有点事就出了趟门,回来你就不在了。早早,我知道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但是可以敞开心扉谈,然后一起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