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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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连吃饭都不会吃了吗？”
苏沐：“？”
岑晚清懒懒地往椅子上一靠，贵气天成：“前几天我不在家，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不对，直到昨天晚上你萧伯母来家里你整个人都怪里怪气的，我才听陶叔说最近一星期你整天像现在这样不修边幅地在家里闲着，连一次基本的社交的都没有。之前我跟你说过，如果你哪一段时间累了，我可以让你休息几天，”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带上几分厉色，“但是让你休息不是让你连一点起码的仪态都没有！”
苏沐瞠然，这是被嫌弃不懂规矩了？她张张嘴，回忆着小说里原主跟苏母说话的语气，说：“对不起，妈妈，我最近是有点累，想着在家里，仪态方面就没有很注意，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岑晚清摇摇头，“我觉得你不是疏忽的问题，你整个人的思想状态都不对，昨天我就想说你，你为什么见到阿选那么不热络，全程冷脸就算了，送你萧伯母走的时候竟然还对着阿选冷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当初是你自己说选他联姻对象的，现在家里这么帮你牵线，你就这么对待大家的期望的？”
苏沐想了想小说里关于原主和萧选婚约的桥段，好像是原主一开始很喜欢萧选，萧选因为惦念着女主角一直不搭理她，然后两方家长就直接出手了。按照小说里的说法，联姻的事情，前期都只是两家心里面偷偷打算的，怎么到了苏母这里，倒像是早就摆到门面上了。
但是苏沐肯定不会嫁给萧选啊，无论她想还是不想，努力去追还是主动放弃。
苏沐鼓起勇气开口：“妈妈。”
岑晚清：“嗯。”
“如果，”苏沐咽了咽口水，说：“我不喜欢萧选了呢。”
岑晚清脸色一顿，直直地回头看向苏沐：“你先找好下家再跟我说这个，咱们这个圈子就这么大，能早定就早定，不然等其他优秀的人都被选完了，你就等着跟萧家老大那样的傻子过一辈子吧，哭都没地方哭。”
苏沐：“……”
岑晚清看着女儿低头不语的样子，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冷漠，轻叹口气，她稍微缓和了情绪，“沐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这个年纪面对的，我当年都经历过，咱们这样的家庭，不允许有任何失仪的情况出现。你的丈夫，也是我们家门面的一环，我们做父母能帮你的地方，就是尽量让你在这么有限的人中，挑到自己最喜欢的。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是沐沐，拥有了这么多常人无法企及的财富，这不是我们应该回报给家族的吗。”
“那妈妈呢？”苏沐抬起头，问道。
“嗯？”
“妈妈嫁给爸爸，也是因为这些吗？”
“我们……相敬如宾，”岑晚清的眼睛里依稀带着些闪烁，“这么多年下来，我们有你，有你哥哥，我们儿女双全，亲族兴旺，我们之间慢慢积累下来的感情，比年少时虚无缥缈的爱情要坚固得多，我不敢说我们有多相爱，但是如果我们离开了彼此，一定都会不开心。”
也许岑晚清年轻的时候也曾喜欢过一个什么人，但是她接受了家族的安排嫁进苏家，从此相夫教子，为苏泊远安定后方。于是时间冲淡了一切，她成为了家族希望她成为的那种人，成为了被很多人羡慕的那种人。
可她同样也在年华的流逝中丢失了自己。
其实岑晚清这套理论，看似三观相当扭曲，仔细想来却是经得起推敲的。
毕竟这是他们整个圈子的行事准则，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二八定律（注）里他们是占据社会绝大多数财富的“二”，既然他们不想让更多的人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联姻是最高效的方法。
三观这种东西，从来只有合不合，没有正不正。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生活中大家普遍践行的是这一套规则，就指责另一套规则不对，存在即是合理的。苏沐听了岑晚清这么一段长篇大论，已经明白靠讲道理让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夫人放弃跟萧家联姻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但这是小说的世界啊，不管这些大人们打什么如意算盘，只要主角定律还在，她苏沐就算再怎么勾搭萧选那也只是在给主人公铺路。
看样子只能让苏母用自己的眼睛看看萧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到底是亲妈，要是萧选真的哪哪都是毛病，她还能把自己闺女往火坑里送？
就算之前岑晚清威胁说如果最后嫁不出去就要嫁给个傻子，但那个怎么听怎么像吓唬高中生的。
苏沐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岑晚清终于满意地笑了：“这才乖，最近你社交挺少的，正好今天晚上有个拍卖会，你很多同学会来，你也跟我一起，吴阿姨——”
吴妈上前，低声应答：“夫人。”
“阿姨你是我们家的老人了，很多事情不用我交代应该也能做好，但是小姐这几天这个状态你怎么不管管呢，下午没什么事，你再帮她练练规矩，”岑晚清指了指苏沐没有摆正的碗，“晚上要是这么出去，不知道会让多少人笑话。”
吴妈微微一俯身，“是我的问题，我会注意好好教导小姐的。”
苏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岑晚清慵容的姿态，终究闭上了嘴。
权力不在自己手里，任何为保护别人而做出的努力都是徒劳，只会适得其反。
总之一下午礼仪集训后，苏沐被吴妈换了个包装出门了，踩着十二厘米的恨天高，摆出标准假笑，举着香槟杯在衣香鬓影中瞎转悠，宅了一星期的苏沐终于有了一种原来自己真的是个大小姐的感觉。
拍卖会的场地选在了当地一家名叫星光的会所，星光会所是本地政府牵头，召集几个比较有名望的集团一起搞的门面工程，平时政商两界有什么大型聚会一般都在这里，严格意义上讲苏家算是股东之一。
其实比较厉害的家族说来说去就那么几个，所以星光会所又被称为兰开斯特校董家孩子们的后花园。
苏沐游走在人群中，周围不断有人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她一一微笑着回应，同时快速地和原著中出现过的配角们对应，也亏得是在星光，随便换个地方开拍卖会，《我的玛丽苏岁月》里那些一闪而过的小角色都不会到得那么齐。
随便靠在一张餐台边，苏沐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带着气泡的琥珀色液体随即旋起了一层泡沫，煞是好看。将酒杯缓缓地递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轻微的酒精将苏沐因为这种奢靡的环境而有些发昏的脑袋刺激得精神了一点。
“不好意思先生，我赶时间。”惊慌的少女怀里抱着一个盒子，飞速地穿过会所大厅里三三两两的人群，可能是因为她穿着制服的缘故，被她无故打扰的人纷纷面露不悦。但是这小姑娘跑得飞快，不等客人们叫住她，她就已经又穿过了好几个人，他们也不能真跟一个侍应生计较，于是只能重新聚回一起吐槽星光招的人素质越来越差了。
白楚楚跑得这么快是有原因的，“你最好快点把东西拿过来，要不然，我们炒了你，”趾高气昂的姑娘不管自己有多强人所难，只顾发号施令。
要到VIP包房需要穿过整个大厅，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想到那些人的样子，白楚楚不禁再次加快了脚步。
香槟塔前没什么人，虽然要绕一点路，白楚楚还是选择了这边。本来她就不太会穿高跟鞋，现在还在跑，外人看她完全就是深一脚浅一脚随时会倒，按道理讲地板没有擦干净这种错误不会在星光会所出现，但是不知道负责这块的保洁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怎么着，她一脚踩到了一片酒渍的正中心，随即向前飞了出去……
苏沐休息了一会，觉得不能总在这边窝着，让岑晚清知道了不好，刚往前走几步，突然感到背后有一股迷之力量以泰山压顶之势朝她压过来，她穿着高跟鞋活动不方便，被压了个正着。
即将要用脸着地那一刻，她凭着求生的本能翻了个身，希望自己的背可以替受点罪。翻过来的那一刻，苏沐不出意外地跟后面的人对眼了，然后她们分别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
杏眼，月牙形卧蚕，柳叶眉，琉璃色瞳孔，这一身星光的制服，最重要的是和她这个女配解不开的孽缘。
这不是白楚楚——本书的白莲花女主本莲吗？
“你现在连吃饭都不会吃了吗？”
苏沐：“？”
岑晚清懒懒地往椅子上一靠，贵气天成：“前几天我不在家，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不对，直到昨天晚上你萧伯母来家里你整个人都怪里怪气的，我才听陶叔说最近一星期你整天像现在这样不修边幅地在家里闲着，连一次基本的社交的都没有。之前我跟你说过，如果你哪一段时间累了，我可以让你休息几天，”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带上几分厉色，“但是让你休息不是让你连一点起码的仪态都没有！”
苏沐瞠然，这是被嫌弃不懂规矩了？她张张嘴，回忆着小说里原主跟苏母说话的语气，说：“对不起，妈妈，我最近是有点累，想着在家里，仪态方面就没有很注意，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岑晚清摇摇头，“我觉得你不是疏忽的问题，你整个人的思想状态都不对，昨天我就想说你，你为什么见到阿选那么不热络，全程冷脸就算了，送你萧伯母走的时候竟然还对着阿选冷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当初是你自己说选他联姻对象的，现在家里这么帮你牵线，你就这么对待大家的期望的？”
苏沐想了想小说里关于原主和萧选婚约的桥段，好像是原主一开始很喜欢萧选，萧选因为惦念着女主角一直不搭理她，然后两方家长就直接出手了。按照小说里的说法，联姻的事情，前期都只是两家心里面偷偷打算的，怎么到了苏母这里，倒像是早就摆到门面上了。
但是苏沐肯定不会嫁给萧选啊，无论她想还是不想，努力去追还是主动放弃。
苏沐鼓起勇气开口：“妈妈。”
岑晚清：“嗯。”
“如果，”苏沐咽了咽口水，说：“我不喜欢萧选了呢。”
岑晚清脸色一顿，直直地回头看向苏沐：“你先找好下家再跟我说这个，咱们这个圈子就这么大，能早定就早定，不然等其他优秀的人都被选完了，你就等着跟萧家老大那样的傻子过一辈子吧，哭都没地方哭。”
苏沐：“……”
岑晚清看着女儿低头不语的样子，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冷漠，轻叹口气，她稍微缓和了情绪，“沐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这个年纪面对的，我当年都经历过，咱们这样的家庭，不允许有任何失仪的情况出现。你的丈夫，也是我们家门面的一环，我们做父母能帮你的地方，就是尽量让你在这么有限的人中，挑到自己最喜欢的。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是沐沐，拥有了这么多常人无法企及的财富，这不是我们应该回报给家族的吗。”
“那妈妈呢？”苏沐抬起头，问道。
“嗯？”
“妈妈嫁给爸爸，也是因为这些吗？”
“我们……相敬如宾，”岑晚清的眼睛里依稀带着些闪烁，“这么多年下来，我们有你，有你哥哥，我们儿女双全，亲族兴旺，我们之间慢慢积累下来的感情，比年少时虚无缥缈的爱情要坚固得多，我不敢说我们有多相爱，但是如果我们离开了彼此，一定都会不开心。”
也许岑晚清年轻的时候也曾喜欢过一个什么人，但是她接受了家族的安排嫁进苏家，从此相夫教子，为苏泊远安定后方。于是时间冲淡了一切，她成为了家族希望她成为的那种人，成为了被很多人羡慕的那种人。
可她同样也在年华的流逝中丢失了自己。
其实岑晚清这套理论，看似三观相当扭曲，仔细想来却是经得起推敲的。
毕竟这是他们整个圈子的行事准则，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二八定律（注）里他们是占据社会绝大多数财富的“二”，既然他们不想让更多的人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联姻是最高效的方法。
三观这种东西，从来只有合不合，没有正不正。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生活中大家普遍践行的是这一套规则，就指责另一套规则不对，存在即是合理的。苏沐听了岑晚清这么一段长篇大论，已经明白靠讲道理让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夫人放弃跟萧家联姻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但这是小说的世界啊，不管这些大人们打什么如意算盘，只要主角定律还在，她苏沐就算再怎么勾搭萧选那也只是在给主人公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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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岑晚清终于满意地笑了：“这才乖，最近你社交挺少的，正好今天晚上有个拍卖会，你很多同学会来，你也跟我一起，吴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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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微微一俯身，“是我的问题，我会注意好好教导小姐的。”
苏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岑晚清慵容的姿态，终究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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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楚跑得这么快是有原因的，“你最好快点把东西拿过来，要不然，我们炒了你，”趾高气昂的姑娘不管自己有多强人所难，只顾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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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塔前没什么人，虽然要绕一点路，白楚楚还是选择了这边。本来她就不太会穿高跟鞋，现在还在跑，外人看她完全就是深一脚浅一脚随时会倒，按道理讲地板没有擦干净这种错误不会在星光会所出现，但是不知道负责这块的保洁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怎么着，她一脚踩到了一片酒渍的正中心，随即向前飞了出去……
苏沐休息了一会，觉得不能总在这边窝着，让岑晚清知道了不好，刚往前走几步，突然感到背后有一股迷之力量以泰山压顶之势朝她压过来，她穿着高跟鞋活动不方便，被压了个正着。
即将要用脸着地那一刻，她凭着求生的本能翻了个身，希望自己的背可以替受点罪。翻过来的那一刻，苏沐不出意外地跟后面的人对眼了，然后她们分别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
杏眼，月牙形卧蚕，柳叶眉，琉璃色瞳孔，这一身星光的制服，最重要的是和她这个女配解不开的孽缘。
这不是白楚楚——本书的白莲花女主本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