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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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小曼两指捏着一条黑色平角裤,脑中不由得就想象出他穿起来的样子,双颊顿时有点烫,她忙将平角裤丢进行李包,与其他衣物混作一体。

    突然,书小曼发现在衣柜的最角落里藏着一副拐杖,她有些好奇地取出,这不是……她想到那天早上她问严顷原来的拐杖哪里去了?他却不承认有这副拐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小曼懵了。

    她梦里的拐杖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

    不行!她得找严顷问清楚!

    收拾完衣服,书小曼见严母还在忙,就主动熬了些粥用保温杯装好,刚刚做完这些,严母已经将严顷惯常背的黑包提了出来,里面鼓鼓囊囊的,“小曼,好了没?”

    “好了。”

    “那走吧。”

    书小曼随严母一起走进病房。

    严母放下东西,走到儿子床边,“饿了吧?小曼给你熬了粥。”

    书小曼却双手抱着行李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无措地站在一旁。

    严顷没有说话,默默地喝粥。

    “小曼,怎么不坐下?”严母接过她手中的包,“傻站着干嘛?”走到儿子身边,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个臭小子绷着脸给谁看呢?”

    书小曼猛地弹起身,“不能!”

    严顷被那一拍显然吃痛不小,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书小曼冲上前去,一脸紧张地拉着严母的手,“阿姨,你……轻点。”

    严母愣了一下,旋即眼睛发光,“我懂了!”她摩拳擦掌一阵,“小曼,我去楼下买点水果,你陪小顷聊聊天,你们年轻人更有共同话题。”

    书小曼被严母看得耳根发烫,低着头含糊地应了声。

    严母笑眯眯地出去了,临了还把严父也拉走了。

    房中就剩他们二人。

    严顷低着头吃粥,额前的刘海微微倾斜下来,遮住眼底淡淡的笑意。

    “那个……”书小曼有些紧张地拧着手,“这两天我也想明白了,如果……你不想追究,我们就不追究了,好不好?”她轻声细语地问,求和姿态放得很低。

    书小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可以跟任何人蛮横,发脾气骂娘,就是对他做不到,以前是因为不了解他的身份有些怵他,现在呢?是因为同情他没了腿吗?

    严顷搁下勺子,“这个粥你吃过吗?”

    “没。”书小曼立马紧张,“怎么了?不好吃吗?”

    严顷没有说话。

    书小曼忙凑过去身,就着他手边的勺子尝了一口,“……好像有点苦。”

    “嗯。”严顷低头继续吃。

    “苦就别吃了,我去楼下买!”书小曼一把抢过。

    严顷正好舀了一勺,还未来得及送入口中。

    “别吃了!”书小曼大窘,是锅没洗干净吗?怎么会苦?

    严顷却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

    书小曼看着他薄唇微抿,轻轻含住勺尖的模样,突然就想到自己刚才也用过那个勺子,那他岂不是吃到她的口水了?

    突然就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停停停!书小曼同学,不许再往下想了!色女!

    “那个……我去楼下买早餐!”落跑。

    严顷的目光慢慢投向床头柜上还剩半碗的白粥,比起他的厨艺来书小曼做的粥简直是猪食,可他居然觉得……美味至极。

    严父严母在乡下开了家小小的超市,夫妻店,两人来了一个礼拜后,见严顷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便商量着留下一人,最终权衡下来,严母更善于沟通,所以她留下了,而书小曼则帮忙将严父送去了车站。

    书母的情况有所好转,基本上可以自理,书小曼终于跟书母摊牌,告诉她严顷的伤是陈大鹏造成的,而陈大鹏发给书母看的那些床照都是她设计好的,严顷本人并不知情等等,书母又惊又喜,惊的是她看错了陈大鹏的为人,喜的是她女儿跟小严是清白的!

    此事理亏在自己女儿,书母赞成书小曼帮忙照顾严顷,甚至自己也会常常去看望严顷。

    于是严母跟书小曼轮流值夜。

    第一天晚上值夜,书小曼还有些不习惯与他这样共处一室,虽然他们已经‘同床共枕’过,可那都是在她神志不清或者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哪会像此刻?如此寂静,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严顷打开电脑,上网。

    夜,如此平静。

    书小曼望着窗外的城市灯火,开始天马行空。

    “其实我不需要有人值夜。”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

    书小曼回过神来,“对了,你想吃苹果吗?我正好有点渴了。”

    “……”严顷还真是佩服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你回去吧。”

    “不喜欢我在这儿吗?”

    严顷没有回答。

    房中的大灯关了,只留下头顶上方的一盏小灯,电脑屏幕的光芒映出他俊朗出众的五官,轮廓深刻,清晰如画,书小曼望着那半边轮廓,突然间就有点心跳加速。

    “我在这儿不好吗?你若是想起身,还有个人搭把手。”

    “不需要。”

    开始了,又开始了,他又开始把她往外推了!

    “一个人孤零零的不会觉得害怕吗?有个人在旁边不是应该可以睡得更踏实吗?”

    严顷自电脑前抬起头,看向她,他好想告诉她,就是因为她在旁边,他才不能睡得踏实!“算了,你去削苹果吧。”

    “好!”雀跃。

    “呀——”正削着苹果的某人突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严顷自电脑前抬头。

    书小曼哭丧着脸,“流血了……”一只手紧紧握着另一只受了伤的手,鲜血,正顺着指缝流下来。

    “怎么这么笨?”严顷猛地坐起身,电脑搁到一旁就要下地,“赶紧用水冲一下!”

    “别!你别动!我自己去!”

    很快,书小曼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伤口处用纸压着,红色的血迹很快映了过来。

    严顷赶紧将纱布递给她,“用这个。”

    “谢谢。”

    “伤口深吗?”

    书小曼看了眼浑身是伤的严顷,相比他来说,她这个伤口算是小得不能再小了,忙摇摇头,“不深。”

    “疼吗?”

    书小曼垂着眼睑,咬咬牙,“不疼。”

    “过来。”

    “干……干嘛?”

    “包扎伤口,你以为干嘛?削个苹果都能割到手,你也真够笨的!”

    “……”书小曼有点委屈,“还不是为你削的……”

    “这么说我得负责了?”

    “当然!”说完又觉得不对,书小曼有些不自然地撇开头,“……是对我的手负责。”

    “好。”

    “你怎么负责?破都已经破了。”

    胳膊突然被一股力量拽过去,书小曼还未来得及惊呼,双唇已经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