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曾国藩修身十二法 > 谨言慎行方长久

谨言慎行方长久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做事,谨慎是良药,常言所说的“防患于未然”。对于做任何事情,尤其是做领导的,鲁莽行事是大忌,万事小心为好。俗话说:三人成虎。一言不慎就会招来祸端。与其以后招来麻烦,授人以柄,倒不如今天谨慎从事,谨言慎行。英国有一家惠勤公司在一次商业谈判中,由于谈判人员一时大意将一重要的商业秘密泄露出去,几乎导致该公司破产,这无疑是一个沉痛的教训。

    一般而言,中国古代封建社会,走向仕途的人要有一二贤者且居高位之人引之向上,仕途就会通达起来,但群众基础也很重要。虽然在只对上负责的中国古代社会,群众基础不起决定作用,但僚属的评价也事关一个人的前程。尤其是人言可畏,不可不省。

    曾国藩涉世很深,观人极广,谨慎异常。他曾经这样说:做官的人,比一般人办事方便得多。做大官的人,往往他想都没有想到,就已有人帮他把事办好了。不仅他自己是这样,就是他的家人往往也是一言九鼎,颐指气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限风光尽被占。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以位高权重的人,就不能不对自己的行为特别小心,包括对自己家人的言语也应当格外谨慎。

    由于他的处境,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为人,自然很多同乡会去找他商量。一旦找他,也都是一些危急的事情,事情一危急,自然会有几分棘手。曾国藩遵守的是祖父的做法;“银钱则量力相助,办事则竭力经营。”这是一种很智慧、很圆融、也不失体面的做法。他希望家人都这么做,但有一条是不得违背的,那就是家人莫干预公事。

    早在道光年间,他就嘱咐家人,千万不能到衙门里说公事。如果闯入衙门,一方面有失乡绅的气度,一方面也使曾国藩蒙受羞辱;一方面会使地方长官难堪,一方面也会被地方长官所鄙薄。所以即使自家有事,情愿吃亏,千万不可与他人寻衅争讼,以免被地方长官怀疑为仗势欺人。

    曾国藩深知历史上许多高官败在身边人手上,所以当他的叔父打着他父亲和他的旗号去干预地方公事后,他立即写信予以制止。并讲了一番此乃败家误国的道理。最初,他的叔父不以为然,甚至有些气愤,这时还是曾国藩的父亲搬出”祖训”来,曾国藩的叔父才收敛起来。

    到曾国藩任两江总督时,权势更大了,也更加谨慎。他在给曾国荃的一封信中写道:“捐务公事,我的意思是老弟绝不多说一句话为妙。大凡人官运极盛的时候,他们的子弟经手去办公务也是格外顺手,一唱百和,一和百应。然而闲言碎语也由此而起,怨恨诽谤也由此而生。所以我们兄弟应在极盛之时预先设想到衰落之时,在盛时百事平顺之际预先考虑到衰时百事拂逆之际。弟弟你以后到长沙、去衡州、回湘乡应把不干预公务作为第一重要的原则。这是为兄我阅历极深之言,望弟千万铭记在心。”

    曾国藩是一个畏天但不怕天,畏死但不怕死的人,他怕的就是他人的嫌疑、闲言和怨谤。他和曾国荃同领一个军队,这是一种很特殊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曾国藩尤其谨慎。他对弟弟说,我出任地方官,如果仅带一个亲弟弟在身边,那么好事未必是九弟之功,坏事必专指九弟之过,不可不慎。如何处理这种关系呢?曾国藩写了一副对联与弟弟共勉:为平世之官,则兄弟同省,必须回避;为勤王之兵,则兄弟同行,愈觉体面。

    功与名,是曾国藩一生所执著地追求的。他说:“古人称立德、立功、立言为三不朽。”同时,又说,“立德最难,也最空。故自周、汉以后,罕见以德传世的。立功如萧、曹、房、杜、郭、李、韩、岳,立言如马、班、韩、欧、李、杜、苏、黄,古今曾有几人?我辈勉力追求的只是尽吾心力之所能及,而不必马上希望自己成为千古万难攀跻之人。”他常说:“尽力在我,成功在天。”一个“尽”字,反映他对“三立”追求的热烈、执著、坚韧和至死不渝。但是,他又说“名利两淡,寡欲清心”,“富贵功名,皆人世浮荣”,这与“尽力在我”的执著追求显然是矛盾的。

    曾国藩解决这一矛盾的办法之一,叫“花未全开月未圆”。

    因为月盈则亏,日中则昃,花全开便是凋落的征候。他自誓:“我蒙受祖先的荫蔽,身居高位,与各弟弟及子女、侄子谨慎遵守的只有两句话,是‘有福不可享尽,有势不可使尽。’”可见,他求福求禄,只是“不可享尽”,在享福中注意一个“俭”字;他要权要势,只是“不可使尽”,在用权中注意一个“当”字。他称自己“平日最好惜人,‘花未全开月未圆’7个字,以为惜福之道、保泰之法,莫精于此。”

    办法之二,叫“常存冰渊惴惴之心”。为人处世,必须常常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时时处处谨言慎行,三思而后行,才不致铸成大错,召来大祸。曾国藩总结说:“余自经咸丰八年一番磨练,始知畏天命、畏人言、畏君父之训诫”。“天命”,在曾国藩看来,是至高无上,而又不可知的东西。今天来认识“畏天命”,当指不要违背已被人们认识的和尚未被人们认识的自然规律。用曾国藩本人的话说,“畏天命”,则“不敢丝毫代天主张”;“畏人言,则不敢稍拂舆论;畏训诫,则转以小惩为进德之基”,这样,才可以“于‘畏、慎’二字之中养出一种刚气来。”

    办法之三,叫“天地间唯谦谨是载福之道”。他深刻地指出:“若一面建功立业,外享大名;一面求田问舍,内图厚实,二者皆有盈满之象,全无谦退之意,则断不能久。”

    曾国藩的这番话,是他自己经过几十年磨练之后的经验之谈。道光年间,他在北京做官,年轻气盛,傲气不小,“好与诸有大名大位者为仇”;咸丰初年(1851年),在长沙办团练时,也动则指摘别人,与巡抚等人意气甚深;咸丰五~六年间,在江西战场上,他又与当地官员时有龃龉;咸丰七~八年在家守制时,经过一年多的自省,他才开始认识自己办事常不顺手的原因。他自述道:“近岁在外,恶人以白眼藐视京官,又因本性倔强,渐进于愎,不知不觉做出许多不恕之事,说出许多不恕之话,至今愧耻无已。”余“性格向来倔强,不善于与地方官联络感情,经常意见不一。”“我生平执拗,道德上孤傲;说话不多,写东西近乎诉讼。静下心来默默省察过失,我处处获罪于别人,原因不外乎两个原因。”这种深刻的反省,使他进一步悟出了一些在官场中的为人之道。曾国藩第二次墨绖(dié)从戎后,开始吸取以往的教训了。

    咸丰八年(1858年)十二月给诸弟报告说:“我往年在外,与官场诸人难以相合,几乎到了处处碰壁的地步,这次换了办法,才稍稍安定了些。”咸丰十年(1860年)九月,他又写道:“吾自八年六月再出,即力戒‘惰’字,以儆无恒之弊;近来又力戒‘傲’字。”曾国藩晚年更加成熟,不止待同僚下属相当谦让,即对于手中的权势,也常常辞让。自从咸丰十年(1860年)六月实授两江总督、钦差大臣之后,曾国藩位渐高,名渐重,多次上奏请求减少一些自己的职权,或请求朝廷另简大臣来江南会办。

    他对弟弟说:“吾兄弟当于极盛之时,预作衰时设想。当盛时百事平顺之际,预为衰时百事拂逆地步。”同治六年(1867年)正月又说:“我也不甘作庸碌无为之辈。近来阅历变了,一味朝平平无奇处用功,这不是说我萎靡不振,而是由于我官位太高,名声太重,不这样做就危险。”这话反映了他力求保持美好晚景的心境。所谓“莫从掀天揭地处着想”、“一味向平实处用功”,目的是永葆“花未全开月未圆”的态势。

    总之,曾国藩一方面执著追求功名富贵,一方面又善于从“名利两淡”的“淡”字上下工夫,讲求谦让退却之术,所以能做到持盈保泰。